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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可跨越时空。此地彼地,亦或千年前,万年后。人、魂、灵皆可也”这一句,再结合阿芝种种举动,他笃定阿芝并不属于这时空,应该是来自未来。
而今,他骤然听闻李恪说阿芝论起张氏的圣物可能是来自未来的高科技物品。他只觉得心抽抽地痛,阿芝真的是来自未来。他只想一想她和李恪畅谈,就更觉得前路一片荒芜,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条出路。
“此事很有可能。”李恪说。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跟你今晚要与我说的事很有关系?”张嘉竭力压住一把熊熊燃烧的无名火,努力让自己平静。
李恪缓缓从罗汉床上起来,伸了伸懒腰,才问:“张氏真没有要对阿芝下手?”
“这一世,张氏没有所谓祖训,何来对付阿芝一说?”张嘉朗声回答,语气很是不友好。
李恪一愣,便问:“真没祖训?”
张嘉摇摇头,很笃定地说:“真没有。”
“那就好。我姑且信你一次。”李恪点点头。
张嘉也不予理会,径直说:“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快说,不要吞吞吐吐,一点都不爷们儿。”
李恪看了看他,说:“你、我,还有阿芝,皆得了上天垂怜,重来一世。而且,想必你已发现这一世与上一世有很多相似之处,却又有很多地方不相同。一些该发生的根本没有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却发生了。最简单的就是阿芝身份。前世里,她是杨氏嫡出娇女,养尊处优;这一世,她身世曲折卑微......”
“然后呢?”张嘉不想听这种自己都思考过千万次的问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恪的嗦赘述。
“我想,也许有人与我们三人一样,也从那个时空来到了这里。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与阿芝的敌人。”李恪缓缓地说。
张嘉身子一颤,眸光如刀狠狠地看向李恪,沉声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李恪很干脆地摇头。
“那何来此说?”张嘉很不友好地追问。
“从前,我一人时,我想这是何等的运气。可是,当我遇见你,遇见阿芝时,我忽然觉得这种事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也能发生在别人身上。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李恪缓缓地说。
“就凭这种妄想臆断,你让我的人通知我火速前来?你知道培养一只暗夜蝴蝶有多贵吗?你要报销用么?”张嘉很是生气地说,手指尖的那只蝴蝶还在煽动翅膀,但光已暗淡,只剩下隐隐约约的轮廓。
“我想这不是妄想臆断。昨日,阿芝在杨氏族学院遇人算计,亏得阿芝天赋异禀,否则阿芝昨日不死也得残。”李恪说。
张嘉手一凝,那只暗夜蝴蝶瞬间碎裂成尘埃,蓝色的细小尘埃在他指尖绕了一圈,便消散在月色里。
“可知对方是何人?”张嘉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李恪摇摇头,说:“据闻是杨氏养马的老把式。”
“这事,杨氏必须要给阿芝一个交代。他们迫害阿芝的账,我还没与他们算,他们还敢猖獗。”张嘉平静的语气里带着狠戾。
“也许是杨氏,也许不是杨氏。此事未曾明了前,我们并不知躲在暗处的敌人是谁。”李恪说。
张嘉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说:“阿芝怎的就看上你了?麻烦不断,还护不得她周全。”
“我不与你计较。”李恪看了张嘉一眼。
“我也不想与你计较此事,更不想在如此月色的夜晚,跟我讨厌的人多度过一刻钟。你且快说,你的想法。”张嘉也表示对李恪厌恶。
李恪也不计较他的厌恶,本来他也不喜欢张嘉。于是,他倒是丝毫不受情绪影响,继续说:“原本以为名门联盟的事一解决,阿芝就暂时安全了。至少在而今眼目下,她还不足以让人必须除掉她。但是,有人却是迫不及待,随时都想除掉阿芝。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背后之人见识过阿芝真正实力,想在她未成气候前将她除掉。”张嘉接了李恪的话。
“是。”李恪看了他一眼。
张嘉蹙起了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来来回回地踱步,踱步的速度越来越来,第三次猛然转身时,还撞到了正厅里的一盆兰花。
他踉跄一下,恨恨地瞧着李恪,咬牙切齿地说:“都是你,明知道会带给她不幸命运,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生命里?”
李恪一愣,他从重生醒来就想的是变的更强更强,去找阿紫,去保护她。他从来没有想过不遇见阿紫。不遇见阿紫,这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如果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我会保护着她,她会跟我在一起,做河东张氏的族长夫人,荣誉、权势、幸福都有了。”张嘉越说越气愤。
“可是”李恪略犹豫。
“你就是自私,从未想过,上辈子,她的悲剧命运都是你带给她的。”张嘉冷笑。是啊,上辈子如果不是他被选为族长候选人,丢出封闭磨练,也不至于让阿芝爱上李恪,最终想方设法嫁给李恪,只当他是兄长。那么,他也不至于亲手去杀自己最心爱的人。
“可是,不遇见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李恪严肃地说。
这一句话让张嘉也沉默了。是啊,不遇见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沉默了片刻,却又很不甘心地说:“即便要遇见她,你可以换一个身份。那样的乱世,你换一个身份还不好换么?做什么皇子、王爷,你这才华,你这身份就是遭人恨的。”
张嘉说得越发咬牙切齿,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李恪神情悲怆,苦笑一下,反问:“难道我让我母亲自尽?我不在,她岂会独活。”
张嘉一怔,也觉得自己这话太过于武断,何况事已至此,再说过去没任何意义。他便没接此话,反而是径直问:“今日,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有些事,我不便出手,也不便去查。”李恪说。
“我来。”张嘉很干脆地说。
“那,有劳你!”李恪略一迟疑。原本先前他预想着讽刺张嘉几句,说什么“你欠阿芝一条命”,但现在完全说不出来。
“这话,无需你说。这一生,即便到最后,她选的不是我,我依然会护她周全。”张嘉一字一顿地说,虽然是说给李恪听的,眸光却瞧着屋外的月亮。
他和李恪都知道,这一句话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好。”李恪只回了一句。
“你留着张唯与张进,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