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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六房平安到达长安才是。”
“六房的安危,不劳烦你。”李恪一边说,一边悠闲地为那只鹦哥顺毛。鹦哥很是享受,闭着眼睛靠在李恪怀里。
“既是蜀王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杨恭仁说。
“你退下吧。”李恪挥挥手。
“是。”杨恭仁拱手告退,转身走到屏风处,却又回头道,“方才是我作为属下与蜀王说几句。现在,我想作为阿芝的长辈与蜀王说几句。”
“说。”李恪专心给鹦哥顺毛,看也不看他。
“蜀王对阿芝之心,天下皆知。蜀王与阿芝亦是天作之合。只是如今,阿芝还小,亦为过门。还请蜀王发乎情,止乎礼。”杨恭仁径直讲。
“本王的妻,本王自是珍惜。杨刺史还是想想如何掌管好陛下交给你的扬州,守好江南道吧。这种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李恪说得很不客气。
“多谢蜀王提点。”杨恭仁也是从容不迫,“我告退。”
李恪再不愿多说一句话。
杨恭仁与杨云一并退出了六房,走了好一段路。杨云才说:“看蜀王那般,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贼人伏击六房。且似乎还料到对方的路数。”
“他”杨恭仁抬头看着高墙深院之上湛蓝的天空,缓缓地说,“你瞧这些日子,哪一件事不是全在他计算之内?即便是这一次联盟受重创被瓦解,都早就在他的计算中。而且,你们瞧见么?这次出来保护六房的蜀王府护卫与以往都不同。这些人的功夫水准都在杨初等人之上。”
“那爷早就知晓蜀王有安排,六房应无碍?”杨云问。
杨恭仁轻轻点头。杨云更奇怪,又问:“爷既是知晓六房无碍,却又为何走这遭,得罪蜀王?而且,还让蜀王说出绝密文件的事。”
杨恭仁看了杨云一眼,摇摇头,说:“你跟我这么多年,却还没长进。”
杨云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个武夫,也是爷看得起,我才能在爷身边呆着。”
“这一遭,哪怕是做做样子,都要走。六房遇袭,于情于理我都会得到消息,得到消息没有行动,这让六房与蜀王怎么看我?可我贸然派人去护送六房,势必会打乱蜀王的安排,甚至让他疑心我是在监视他。若我不闻不问,却又不地道。毕竟,杨氏刚分了家,进行了改革,各房又刚结了盟。”杨恭仁说。
杨云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爷这是将脚步走到位,用这方式告诉六房与蜀王我们大房的态度?”
杨恭仁点点头,说:“正是。这事,我们主动汇报和蜀王责问是两回事。我这样,一则是告诉蜀王与六房,大房还是先前的态度,不曾变卦;同时,也告诉蜀王,我以他为大。”
“爷,我懂了。”杨云说。
“你既是懂了,晚膳时,为我送一封信给蜀王。”杨恭仁琢磨方才李恪提到的绝密文件之事,这事不能就这样敷衍了事,随便揭过。因他最后那一句让他看好扬州、守好江南道,似乎话里有话。
“是。”杨云回答。
杨恭仁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李恪最后的那句话,越琢磨心越凉。他几乎可断定,蜀王对老夫人的事定然有所怀疑,甚至说不定还掌握了什么证据。只是因了六房,因了九丫头的缘故,他不曾发难。
不行,杨氏要荣耀、新生,这种危险的东西必须要彻底被掩埋,杨恭仁只觉得浑身发凉。
第四百六十五章先例颇多
杨恭仁走后不久,江承紫便蹦着入了正厅。她提着裙子,三两步就蹦到李恪身边,愉快地跟云歌打招呼。
云歌一看到江承紫,便睁开眼,愉快地问好:“阿芝,好久不见。”
“云歌,可有想我?”江承紫弯腰问。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云歌摇头晃脑地说。
江承紫仔仔细细地瞧着云歌,问:“你这模仿的是谁的声音,听起来很熟啊。”
“哈哈哈。”云歌笑起来。
“笑什么?模仿的是谁?”江承紫还是弯腰在李恪面前,专注地瞧着毛色光滑的云歌。
云歌也看着她,一人一鸟对视。
李恪不悦,咳嗽两声,对云歌说:“你不是饿了么?去找舒敏,让他给你吃的。”
“我不饿。我先与阿芝说会儿话再去找舒胖子。”云歌缓缓慢慢地说完。
“你的羽毛该修一修了,尤其是翅膀上的。”李恪很平静地说。
云歌骤然用翅膀抱紧身体,连连摇头,像是拒绝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说:“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跟舒胖子说,我这就去。”
云歌刚说完,拍着翅膀就扑腾出窗外去,速度快得如同一只老鹰。
你似乎在威胁它啊。”江承紫看着飞远的云歌说。
“不是似乎,就是在威胁。”李恪一本正经地说。
江承紫无语,耸耸肩,说:“你跟一只鸟计较什么呢!”
李恪不就这个话题继续做讨论,而是径直问:“适才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嗯。”江承紫点头。她方才就在离正厅不远处的临水榭里躺着小憩。杨恭仁与李恪的对话一字一句都落入她的耳中。
“有何看法?”李恪问。
“不如我们都写一写,再各自交换?”江承紫笑着提议。
李恪眸光微敛,笑道:“好。”
然后两人各自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各自从案几上拿了一张清江白,背对背地写下自己的答案,然后迅速卷成纸卷递给对方。
两人各自展卷,而后相视一笑。
“英雄所见略同。”李恪哈哈笑。
“只不过,也怕他这是障眼法,走的是欲擒故纵的路子。”江承紫说出自己的担忧。
“无妨。我方才让他拿出绝密文件。”李恪说。
江承紫掩面笑,说:“你诓人的本事日趋渐长。”
“你越发不会说话了。我这是机智聪明,哪里是诓人了?”李恪一本正经。
江承紫吃吃笑,走到窗边将窗户都打开,让春日里带着花香的风在屋内打转,吹得帷幕与衣袂猎猎作响。
李恪站在她身后,看着风中瘦削的女童,心里暖暖的。
江承紫转过身来,便瞧见他和暖的眼神,心里莫名跳得厉害,她略垂眸掩盖这不适,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讨论方才的话题。
“你认为他会给你那所谓的绝密文件?”江承紫问。
李恪摇头,很严肃地说:“难说。”
“若是他真来表示合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