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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草坐在那贼人面前,认认真真地在跟那人攀谈。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家老大外号‘黑蜘蛛’,你要惹怒了她,她动起手来,你会生不如死。”王谢语重心长地对那人说。
“哼。”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哦,看来你觉悟不高。你若老实交代你家主子是谁,我家老大肯定会让人死得痛快点的。”王谢很认真地说。
“军中第一狙击手,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江承紫问。
王谢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我的天啊,老大你走路怎么跟猫似的,无声无息的。”
“是你反应迟钝了,还怪我。”江承紫在一旁的石头上一坐。
“大将军呢?”王谢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瞧见有人跟进来。
江承紫理了理衣衫,说:“胡伯去请了。”
说千道万,她还是不太放心王谢一人在此。毕竟长安城的水有多深,将军府的贼人有多少,她完全没底。王谢不像是李恪有无数的暗卫,也不像她有异能在在手,而且他没有杀伤性的武器。前世里,他的格斗本身就不太厉害,他最厉害的是枪法。
那会儿,王谢是“利剑”的首席狙击手。
因此,她走出去几步就害怕起来,正想要转回头来与王谢一并押那贼人去见秦叔宝,却不料胡伯就来了。于是,她顺水推舟,一则是名正言顺地回来保护王谢,另一方面也要给秦叔宝一个下马威。
笑话,他堂堂的大将军,即便是病入膏肓,但凭他的手段,外面的贼人拾不了,这将军府里的跳梁小丑,他还拾不了?
这将军府里有什么消息传出去,也得是他默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想到这一点,江承紫就郁闷。她太后知后觉,直到今早看到胡伯的那一刹那,她才想明白这将军府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你请大将军来这里?”王谢很惊讶。
“难道我还要对他以礼相待?”江承紫扫了王谢一眼。
王谢抿了抿唇,道:“这事,确实是大将军做得不地道。这打不了老鼠,总得知道老鼠有几只的。在这里,还让这贼老鼠将我们带到此处。”
“你也不笨。”江承紫笑了笑。
“呔,好歹我是利剑的首席狙击手。”王谢挺着胸脯很是骄傲地说。
“首席狙击手,那你告诉我,方才秦大将军在何处?”江承紫问。
王谢一愣,顿时就明白江承紫的意思是刚才的一切都是被秦叔宝看在眼里。不过他还是不太确定,便问:“你的意思是说,大将军故意放这老鼠出来的?”
江承紫点头回答:“这只老鼠的功夫可不弱,用来试探我不是正合适么?”
“看来,大将军早上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啊。”王谢恍然大悟。
“将军府举步维艰,风雨飘摇。作为一家之主,大将军自是要寻找合适的方式摆脱困境。”江承紫说。
“那以前也可以啊。”王谢疑惑。从前,只要秦叔宝辞官即可,但他非得要家国天下,想要打造独步天下的强大军事。
说实话,强大的军事是一个人说了能算的吗?
“以前,不是好时机,不适合。”江承紫轻笑。暗想昨日与秦夫人说起的那事,想必秦叔宝也从中权衡出了利弊,如今看样子也是放手一搏了。
王谢还不太明白,但碍于贼人在场,就没继续问。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跟队长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江承紫看王谢没再问,便对那贼人说:“你放心,你若是配合,你家主子会被我保全,你也会为大唐安全作出贡献。只不过,你很不走运,胆敢在将军府里这样猖獗,胆敢算计我,注定死后遗臭万年。”
“我不是奸细。”那人还嘴硬。
“我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江承紫轻声说,随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人被打得翻了三圈,瑟缩发抖,呻吟着吐出几口血,还在喊:“我不是奸细。”
“那你说出你的主子是谁,也许我会放过你。”江承紫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心里却在想:以后打人得悠着点,这力气又大了。
那人又不说话了。王谢冷笑:“你以为你的主子会保你?实话跟你说吧,我家老大要拾的人,还真没拾不了的。”
“咳,你别给我砸高帽。”江承紫咳了一声,又说,“从前,你话很少的呀。”
“狙击手不是要尽量少话才酷么?”他吊儿郎当地说。
江承紫点点头,还觉得破有道理。王谢很是得意,问:“那瘪犊子的,后来你连锅端了吧?
“嗯,端了。”江承紫现实一愣,随后才明白王谢问的是当年他牺牲时遇见的那团伙。
“哈哈哈,当时我就想,我去了不要紧,只要黑蜘蛛活着,用不了多久,就会为我报仇的。”王谢更得意了。
当年惨烈的牺牲被他说得云淡风轻,江承紫哭笑不得。王谢却已蹙眉,继续**地说:“老大,你这功力真是突飞猛进啊,这一巴掌,这丫的就去了半条命了。”
江承紫无语,王谢还是在喋喋不休。而院门那边,有一行人过来。胡伯为首,尔后是四名仆人抬着一应的器具案几,然后是秦夫人挽着秦叔宝。
“实在抱歉,家中久未整顿,硕鼠猖獗,惊扰了二位。”秦叔宝上前来,便拱手行礼。
“大将军实在谦虚。”江承紫不咸不淡,似笑非笑。
“我实话实说,哪里是谦虚呢?”秦叔宝笑道。
“大将军昔年令敌人闻风丧胆,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即便这几年缠绵病榻,不问世事。但这将军府的一方天地,您想让哪个字出门,那个字便能出门。你若不想让那个字出这废院,那个字也出不得这院子。”江承紫依旧是似笑非笑。
王谢站起身来,附和:“阿芝,你真聪敏。不过,来长安一日,便洞察内里。”
“小七,你也打趣秦伯伯了么?”秦叔宝温和地笑。
王谢拱手道:“小七不敢打趣大将军。”
一句话拉开了彼此距离。若说从前因着江承紫崇拜秦叔宝的关系,他对秦叔宝有特别的亲近,那而今自家队长就在自己面前,一切队长的敌人就是他王和平的敌人。即便这人是秦叔宝也不例外。
秦叔宝听他称呼上的变化,既讶然短短几个时辰,这孩子的变化,又有几分尴尬。
“这日头太毒,还是入亭内再谈。”秦叔宝转了话。
先前那一帮仆人早就麻溜地将席子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