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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急得吗?”贺青乘机解下斗篷和靴子,坐到龙榻上,见上官槐禄似乎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就帮上官槐禄背后垫了几个软枕,让他坐得更舒服些,两人好面对面谈。
“禹霆……”
“我早说过,你高兴不高兴都可以打我,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不理我。”
“你也冰着我不就成了,过几天我熬不住了,自然会……”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和你较劲,疼你宠你都还来不及。”贺青不解上官槐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般人使性子闹脾气的时候不都希望有人哄的吗?
“我又不是小姑娘。”上官槐禄低语。
“如果我冷落你,你也会难过不是吗?你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断没有冷眼旁观等你妥协的道理,禄卿,你当我在宗祠里的誓言是浑说的吗?”
“你一个做大王的人,不要面子的吗?”上官槐禄语气中略有些嗔怪,如此肉麻的话亏他讲得出口的。
贺青贼溜溜的探身讲嘴唇凑到上官槐禄耳边,小声说:“早在你惨兮兮地抱着我,求我让你歇歇的时候,就给足了我面子,这里少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槐禄听罢臊得恨不得把脸塞进被子里,贺青乘机抱住上官槐禄,闹了三天,终于让自己靠近了,真不容易。
春暖花开,上官槐禄醒得有点早,微泛浅色的天边还挂着几颗星。
“这么早,再睡会。”上官槐禄一动贺青就醒了,他抓过上官槐禄,跟抓个娃娃似得塞进怀里抱着。
“禹霆。”
“嗯?”
“我想晨练……”上官槐禄道。
“好。”贺青说着要起身,却给上官槐禄按住。
“你才刚刚躺下,还是再睡会吧,我自己去就好。”李弋带着纪荀出去游玩,贺青昨晚看折子到四更天才睡。
“你不在我睡不好,不如先陪你,一会你在陪我补个回笼觉。”贺青起身三两下穿好外衣,又回身帮上官槐禄穿衣,只见他拿出牛皮甲。“今日,有何特别?”
“今日是我……和兄长的生辰……”
贺青一愣,他一直不知上官槐禄的生辰,即是今日和该庆祝啊。
“今儿不是好日子,以后不要再提了。”上官槐禄道。
“为何?”
“今日也是我母亲和兄长的忌日。”上官槐禄垂下眼睑,神情无悲无喜。
贺青拿过牛皮甲,刚想为他穿上,却觉得重量不对,牛皮甲其实就是一件护身的坎肩,开口在两侧腋下,极易穿戴,只是这一件也太沉了。
“里面包了钢。”上官槐禄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
“兄长的心思还挺细腻。”
二人走出久安殿,三月里桃花刚刚绽放,空气中带着一丝幽香,上官槐禄抬起头,几颗明亮的星星映在他眼中。
“想练什么?”贺青问。
“咱们两个还没真正比试过吧?”上官槐禄问。
贺青点头。
“打一场吧,不得让招。”上官槐禄说话间一拳挥向贺青。
“你的伤……”贺青听他拳头挂定风声便知他用了内力。
“你换衣服的时候我服过药了,而且还有护甲,你不必担心会伤到我。”上官槐禄摆开架势。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贺青一直觉得单打独斗上官槐禄不会是自己对手,不过听他这样讲,还真挺想知道他二人究竟谁更高些。
贺青也亮开门户,示意上官槐禄进招。
上官槐禄脚下一错,左肩后闪,刚要使用轻功“鱼烟”,却被贺青一个进步抓住右肩,这门内功的弱点或者说缺陷就在肩膀,只要被打断就无法散开身形。
上官槐禄也是高手,单指一点贺青手腕,侧身进步便绕到其背后,探手抓他的后颈。
贺青听身后恶风不善,也不回头,矮身急转出腿扫上官槐禄下盘。
上官槐禄悬身躲过,同时用手肘去砸贺青,贺青撤身,青砖被上官槐禄砸出几欲碎裂的声音。贺青本想乘机进招,不料上官槐禄就地盘身急扫贺青双腿,贺青再次退身。
才一个照面贺青便知上官槐禄不可小觑,每一招都可攻可守行云流水。
二人身形转动就是几十个照面,上官槐禄渐渐有了疲态。他二人武功的路数看身形都猜得出来,贺青筋骨健硕外家硬气功开蒙,上官槐禄身轻体软自是内家功见长,硬拼体力自是敌不过贺青。
上官槐禄一掌击向贺青胸口,贺青探掌相接,故意想较一下内力,霜杀诀对叱火令,贺青退一步,上官槐禄退三步噗通摔倒。
贺青抢步上前,落脚欲踩上官槐禄胸口,只要人制住了,就算分出胜负。
不料上官槐禄双肩与腰背同时用力向上方挪了近七尺,贺青这一脚险些踩中上官槐禄小腿,原本他就没用死力气,上官槐禄这一挪动更出乎贺青预料,贺青站立不稳向前抢身,颈间正好触到上官槐禄指尖。
上官槐禄不知何时已单手撑起半身,原来那一摔是假的,诱敌深入,若二人手中有兵刃,亦或上官槐禄没有力,刚刚这个照面贺青必死,上官槐禄最多是伤到小腿。
贺青看着微微带喘的上官槐禄,看着他眼中映出的晨光,他眼中因胜招而露出的光,让贺青有为此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冲动。
贺青突然扑上去压住上官槐禄的肩膀,低头想要吻他。上官槐禄哪肯依从,双肩受制不好着力,奋力挣扎才没让贺青得逞。
贺青见偷袭不成,只好拉上官槐禄起身,“怎样,还打不打?”
“累了,明日再说。”上官槐禄单手解开皮甲。
“要不要去祭拜一下兄长?”贺青追问。
“我这身本领因家兄而得,他在天有灵见我连对阵昶萌大王都能获胜,定会为我欢喜。”上官槐禄望向尚未完全升起的太阳。“黎明与黄昏是阴阳交接之时,他们一定看得到。”
贺青抢步上了台阶,抱住上官槐禄,“那这个他们也一定看得到,告诉你在天上的家人,从今以后不必再为你担忧。”
贺青本就比上官槐禄高大半个头,他站高一个台阶,上官槐禄耳朵刚好贴在贺青胸口。
“我好像听到了桃花盛开的声音。”
“花开也会有声音?”贺青是个实在人。
“你要不要也听听?”上官槐禄问。
“哪?”
“在这。”上官槐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贺青单膝跪地,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只听到隆隆的心跳声。
“听到了吗?它在说,它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