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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椅晃晃悠悠,他吊儿郎当道:“这不是想您老人家吗?”
温老夫人知道这小子不着调,也不跟他瞎扯,只道:“迟之这回都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也给领一个姑娘回来,让奶奶瞧瞧。”
温淳之唇畔浮现半分笑意,半真半假道:“要不您老人家给介绍一个?”
温老夫人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温淳之漫不经心:“像您这样的。”
温老夫人拍了他一下,轻啐:“没个正行。”
大年除夕夜那天,这栋四合院,灯火辉煌,年味浓郁。
两位老人家,倒是心情不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用过了年夜饭,便在客厅里唠嗑。
温淳之陪老人家打了几圈国粹,输了个光,便寻了个空挡,上外头抽烟去。
郁喜接到温蝉的电话时,刚用过年夜饭,正和郁善在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除了是除夕夜,也是郁喜的生日。
郁喜走到阳台去接,外头飘零落着雪花。
那端温蝉声音轻快:“小喜子,生日快乐。”
郁喜趴在栏杆上,看了眼被大雪覆盖的沥青马路,一张嘴,呼出一团白雾:“新年快乐。”
温蝉嘻嘻笑:“新年快乐。”
郁喜问:“南边下雪吗?”
温蝉:“没有,不过这边天气倒是挺湿冷的。”
两个小姑娘说了几句,郁喜依稀听到那端有男人的说话声,她几乎是顷刻间便辨认出那声音来自是温淳之。
微哑,低沉,伴着几声不甚清晰的咳嗽。
是感冒了么?她兀自瞎琢磨,温蝉在那端唤她,郁喜回了神。
温蝉神秘兮兮问:“梁东宇有什么表示吗?”
郁喜闷然:“这和梁冬宇有什么关系?”
温蝉嘿嘿笑。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梁冬宇发来的,祝她生日快乐。郁喜回了谢谢二字,这么在阳台站了一会儿,手心冰凉,她打了个冷颤,回到客厅。
郁喜对春晚这节目,倒是不怎么热衷,耐着性子看了会儿,便回到卧室。
窗外依稀有烟花炸响的声音,柳香冬有守夜的习惯。
郁喜听着外头主持人倒数的声音,伴随着最后一声倒数,她手指微点,一条新年快乐的短信应声发了出去。
温淳之的号码,还是郁喜无意间从温蝉手机上瞥到,当下,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默默给背了下来。
温淳之接到短信时,正和温迟之在院子里头抽着烟儿。
他低头看了眼眼,一条短信,打开来,简而言之的四字新年快乐。他微拧眉,对这一串数字倒是没什么印象。
温迟之调侃:“啧啧,这除夕夜的,又是哪个姑娘?”
温淳之将手机随意扔在桌上,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来。他低眸咬着烟头,沟壑的似的眼皮,被这一簇深蓝色的火光衬亮,染着几分薄情的意味。
温迟之脸上挂着淡笑,扭头看了眼院里,三两盆植物掩映在夜色里。
温淳之弹了弹烟灰,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温迟之道:“行了,都这样了,还抽呢?”
温淳之懒散往后一靠,手肘搭在扶手上,淡声道:“又死不了人。”停顿片刻,又看向温从之:”真定了?”
温迟之一摊手,笑道:“这种都有了,还能不结?”
温迟之的那位未婚妻,是家里人介绍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婚姻这块,向来是不自由的。
温迟之早年也有那么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对一个姑娘动了心,奈何人姑娘铁石心肠,卷钱走人。老套却俗不可耐,但也真实。
除夕过后,温淳之又多待了两日,才回到c市。
刚到名下了一处娱乐场所,查了账,回到房间还未坐下,就接到了经理的电话。
“老板,程小姐正在这儿耍酒疯呢,您要不下来看看?”
温淳之一面脱着西装外套,一面轻描淡写道:“由她闹。”
话落,便干脆利索地撂了电话。
冲了澡出来,恰逢门铃声响起。
温淳之去开门,见到来人,眉头微扬:“你这会,怎么过来了?”
江颜息脚下未停,径直踩着高跟鞋进屋:“我还不能来了?”
温淳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她。
江颜息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这才说:“我刚上来可瞧见了程苑呢。”
温淳之睇了她一眼,将毛巾随手搁在电视机柜上:“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江颜息半真半假说:“不是,就是祝贺你又恢复单身罢了。”
温淳之轻哼一声。
江颜息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刚洗了头发,额前乌黑的碎发,衬得眉眼英俊。
她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他:“我说,你成天这样换女人,累不累?”
温淳之咬着烟,眯眼看她,手中的打火机啪嗒作响:“什么意思?”
江颜息施施然开口:“要不,咱两凑一对吧,你看怎么样?我妈还成天催我找对象呢,我也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玩?”
温淳之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两指搓弄着,复又抬眸盯着江颜息,眼里透着几分探究的意思。
江颜息眼神微躲,拂了下颊侧垂落的发丝,又一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温淳之摇摇头,又将烟送到嘴里,打火点上。
程苑在温淳之名下的一处会所,闹得那一出,宁则慕也有耳闻。
一见到温淳之,就道:“哎,那程苑可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之类的,可哭了好几个小时。这都什么事儿,你和人姑娘分手,人倒上我这儿发泄来了。”
温淳之仍是一副无关痛痒的神色,宁则慕顿觉没劲,转了话锋:“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可没跟你家老爷子又打起来了吧?”
温淳之:“你就这么盼着我跟我家老头子闹矛盾?”
宁则慕嘿嘿笑:“哥们,这不是关心你么?”
温淳之刚要说他几句,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他接起来。
温蝉苦兮兮道:“堂哥,你可要帮我呀。”
第五章
c市三环的一处派出所,临近市一中。
温蝉和郁喜两人坐在椅子上,低敛着眉眼,一副乖顺样儿。
对面的民警语重心长道:“这还未成年呢,就敢开车,好在没撞到人,撞到人,可有你们后悔的?”
温蝉是会来事儿的人,忙乖乖认错,恭恭敬敬道:“是是,警察叔叔,您教训的是,我们错了,下回不敢了。这回,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她双手合十,一双水鹿般的眼睛,硬是逼出几滴眼泪,自个演还不够,抬手掐了下郁喜的腰处,力道重的郁喜深吸一口气,一双杏眼硬是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