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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头:“那又如何?那只蝴蝶不是化为粉末了吗?带回来的那些也都一样。”
“落在那个地方的,应当是一阴一阳两只,只是那阳蝶天明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晏海告诉他:“花怜怜应当也怀孕了,只是她怀孕未及三月,先天之气浑沌不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状况。”
“你怎么知道?”慕容极问了之后,自己反应了过来:“你看到了另一只蝴蝶的粉末?”
晏海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那幅画。”
“画?”
“挂在墙上的美人图。”晏海提醒他:“郡王你可记得上头的落款?”
慕容极回想了一下,想不出落款是什么样的,不过是一个妓子屋里的一幅画像,就算是名家之作,依着花怜怜的名气,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王章。”
王章?是哪个有名的画家吗?难道这个人和凶案……等等!
“等等!”慕容极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不错。”晏海点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花怜怜怀的是殷玉璋的孩子。”
不论是春风一度或者生了情愫,名妓和帝王有了这么一段风流韵事,甚至还为这位多年未育的帝王怀了孩子。
“但是……但是皇上他……怎么会和花怜怜……”
“他多年前曾有一位情人,花怜怜与她有些神似。”所以他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才会觉得异常眼熟,这个花怜怜眼角眉梢,与月倾碧颇有几分神似。
“就算真是如此,以花怜怜的出身,是不可能入得了后宫的。”慕容极踱了几步:“何况木贵妃又是刚刚怀了身孕……哪怕是木家,也比我舅舅更有嫌疑吧!”
“月留衣没有必要骗我,至于其中原因,还是郡王自行了解,我也算是不负所托了吧!”
慕容极满腹心事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外,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要说穿:“枭先生。”
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面前这位是朝暮阁主,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就恭敬了起来。
云寂朝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之时,慕容极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看着云寂进了晏海的屋里,知晓了这位的真实身份之后,心里头对这二人的关系愈加疑惑了,但目前有更紧要的事情,他也就无暇去细想。
“贺立。”他对等在院门外的贺立说道:“备马,我要去一趟国公府。”
若真是与谢芝兰有关,不若开门见山去问一问他,猝不及防之下,有马脚自然会露出来的。
“我告诉慕容极,就算是还了慕容瑜一个人情,毕竟她在天风楼里算是救过我一次。”晏海有些局促的说:“云寂……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云寂眨了一下眼睛,放低了视线,不再直愣愣的看着他。
“当然,这件事还有许奇怪的地方,比如说那些蝴蝶……这种蝴蝶只在千莲岛上才有,为什么会在上京出现,又为什么会和谢家有所关联。我之前就在想……说不定和那个叫不真的和尚有关系,但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带东西……比如带着这些蝴蝶出岛,当时是月凌寒给他搜的身,那个丫头有时候糊里糊涂的……”
晏海不知为什么觉得心慌,嘴里絮絮叨叨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云寂一走进屋里,就坐在离他挺远的地方,非但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让人心慌意乱……
“云寂……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见到你,心里头很不安的……”他直起身子,朝云寂招了招手:“你过来啊!”
云寂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云寂。”晏海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仰头望着他:“刚才小卫和我说,他想到办法抑制毒性了,然后再慢慢化解,这样你就能安心了吧!”
“真的吗?”云寂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真的。”他点了点头:“你看我这么多年下来,不也没什么事吗?我只要不妄动真气,也就不会再发作了。”
云寂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要触摸他的脸颊,半途想要往后退缩只是,被晏海一把抓住了。
“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不会像这次一样,一定会和你好好商量。”他把云寂的手贴在脸上,闭起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次我不愿意你与我一起去,是考虑到你武功虽好,但月留衣为人鬼祟,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我怕你一起去了,反而让我分心……”
“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希望我见到她的理由。”
晏海浑身一僵。
“我们回去吧!”云寂突然话锋一转。
“回去?”晏海喃喃地问。“回去哪里?”
“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余下的让慕容极自己去查,我们也该回去了。”云寂微微弯下腰,将晏海的脸庞抬起对着自己。“这里太吵,不适合静养,等你好一些了,有些事情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
这一日的黄昏,云寂带着晏海从刑狱司回到了那间有着池塘的小院。
小院幽深安静,一切如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晏海被抱着放到了床上。
“云寂。”他拉住了云寂的手。“你醒过来的时候,可是很生气?”
“还好。”云寂轻轻的挣脱出来。“你不是想的挺周到,还安排了京畿卫那些人守着我。”
晏海盯着他,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出怒气或者别的什么来。
但是并没有。
他神情极为平静……
“云寂,你……”
“你好好休养,我有些事要办。”云寂说完就走了出去。
“云寂!”他撑在床沿,朝着门外喊道。
门外倒是应声走进人来。
“晏公子。”容貌甜美的侍女朝他笑了一笑,露出了深深的梨涡:“枭先生关照过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晏海握住了拳头,躺倒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不知道慕容极如何做到的,但几日后慕容瑜就回到了郡王府,又经殷玉堂以及一些老臣们上疏奏请,白乐乐被杀一案也放宽了期限。
而晏海,每一日都能见到云寂。
但是他们的对话,只限于“你好些了吗?”“有哪里不舒服?”“你有什么需要的吗?”这三者之间。
每次他试图和云寂说一些别的,但总是被“等你好些再谈”这样的回答阻挡了回来。
如此十几日下来,他们之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话能说,甚至有很多的事情,他都是通过菡儿和卫恒知道的。
晏海的身体虽然渐有好转,但心中焦虑煎熬,却让他有些神思恍惚,整个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