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溶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宝玉连连点头。原以为怡然的板子就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谁知怡然却沉下了脸,“把手伸出来!”
宝玉一愣,“师傅?”
“快点儿!”怡然斥道,“虽然你这次情有可原,但我也得打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
看到怡然当真拿起了戒尺,徒耀,徒斐和水溶连忙阻拦。
怡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不是你们弄出来的结果吗?”
说完,又对宝玉说道:“快点儿。”
宝玉委委屈屈的伸出手,怡然举起戒尺,“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手心。
“这一下,是罚你对师傅知情不报。明知道事情与师傅有关,却敢自作主张。你以为做谋臣这般容易?若不能潜下心来好好思考得失,怕是你的小命也长久不了。荣国府固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凭着你的头脑,何尝不能大富大贵?做出事情不懂得善后,你以后给我离官场远远的,记住了吗?”
宝玉感觉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不过怡然这番话说完,宝玉倒是放下了心。
有了师傅的话,他就不信徒耀他们还敢找他出谋划策。
所以手上虽疼痛难忍,但是宝玉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背对着其他人,也不怕被发现,倒是怡然看了个清清楚楚。
担心他露陷儿,怡然催促道:“快说,听到了没有?“
宝玉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知道了,师傅教训的是。往后,我一定离官场远远的。”
怡然这才缓了脸色,放下戒尺道:“既然你知错了,那剩下的几板子就暂且记下。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有违今日之言,那就数罪并罚。”
徒耀没想到怡然竟然三言两语将宝玉说得不敢进入朝堂,这可与他的本意不符。
本想着借宝玉的关系让怡然消了气,谁知怡然的气虽然消了,但这个想法古怪特别的宝玉也失去了用处,这真是让他没有想到。
第一百零三章
这会儿工夫下来,怡然面色稍缓,徒耀无奈叹息,宝玉则貌似垂头丧气。
作为主人的水溶见状,忙道:“皇上,堂叔,今儿个好容易大家齐聚一堂,不如小酌几杯?”
徒斐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既然宝玉都已经被打了,咱们就将此事揭过不提,好好喝几杯吧。”
徒耀瞧着怡然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心里对宝玉不能再次献计一事儿虽略觉可惜,但是比起挽回怡然的心,这等小事儿完全可以略过不提。
微微点点头,说道:“朕听说水溶这里请了个川菜师傅,各色菜肴做的相当不错,就让他做几道拿手菜吧。”
水溶立刻下去吩咐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怡然的身份现今还不能暴露。所以这次上菜的人选,水溶叫的都是心腹。
不多时便摆了一桌子的珍馐美食。
宝玉方才挨了一下子,这会儿手疼的厉害,便拿着汤勺用膳。
怡然看他吃着不方便,便接过碗来,亲自喂他进食。
徒耀在一旁羡慕不已,真恨不得是自己挨了一下子,也好享受美人儿喂食之趣。
宝玉在北静王府里挨了戒尺,但却有美人师傅悉心照料,品味着各色美食。
有个人在几个时辰前,也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却只能喝一肚子的西北风。
……………………………………………………………………………………………………
距离荣国府不远的一处四合院内,贾瑞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家。
他父母早亡,打小便跟着祖父母过活。
祖父贾代儒是贾家家学里的先生,为人带着几分迂腐,平素对他管教甚严。
他昨儿个听了凤姐儿的话,起了更便到了约定之处。
谁知没等来凤姐儿,倒是被困在巷子里头,冻了一宿没能出来。
直到天快亮之时,有人开了门,他方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里,贾瑞只觉得满身疲惫,又冷又饿,恨不得立刻扑到床榻上倒头睡去。
走到卧房门前,贾瑞正要掀开帘子进去,谁知贾代儒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昨儿个上哪儿了?”
贾瑞转过身,便看到贾代儒站在不远处。
“爷爷这么早就起身了?”贾瑞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贾代儒冷哼道:“不是起得早,我是一宿没睡。快说,你昨儿个晚上去哪儿了?”
贾瑞哪儿敢说实话,可一时半会儿又编不出假话,哼哼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快说。”贾代儒急匆匆的又道。贾瑞越是不说,贾代儒越是担忧。万一他闯了什么大祸,那如何是好?
贾瑞摸了摸鼻子,说道:“昨儿个我去舅舅家了。”
“胡说。”贾代儒听贾瑞撒谎,气更不打一处来。“昨儿个晚上我亲自到你舅舅家找你,可他说你根本没有去过。为何撒谎?”
贾瑞知道多说多错,干脆闭口不语。
“你,你……”贾代儒以为贾瑞是在反抗他,怒火冲天,“你给我跪下。”
“爷爷……”
“跪下。”贾代儒怒喝了一声。
贾瑞看到爷爷当真气坏了,连忙跪在了地上。
“把手伸出来。”
贾瑞暗道不妙。在家学时他们都挨过贾代儒的打,知道他老人家年纪虽已不轻,可打起人来却是分外有力。
看贾瑞没有动静,贾代儒又喝道:“快点,把手伸出来。”
贾瑞无奈,只得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
贾代儒拿起戒尺,狠狠的打在了贾瑞的手上。边打边道:“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
贾瑞哭道:“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贾代儒手颤了几下,到底打不下去了。
看着面前跪着的孙儿,贾代儒满心的痛苦。
只是他心里面的苦不能说,不能对任何人说。
当年他也是满腹经纶,可是考举人前接二连三的遭遇意外,他就明白了,正房夫人是不希望他考举人的。他要是强求,怕是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