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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你就给我赔钱,你不是明星吗?几百上千万应该是有吧。”
“你要多少?”
云天出口也痛快:“一千万。”
千万这个数字在项凌的印象中是遥远,却也不是不可及的目标,只不过楚江的资金,还有存款,他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道在哪,他仅仅是占了楚江的身体,却未承继他的记忆,过往的一切如同冰封在霜雪之下,随旧主一同飘散。
这么爽快却无法给的金额,项凌一口否决,并改为五百万。
云天自然不同意,但是他不同意的结果就是一分钱也拿不到,项凌明确告诉他,法律上交通事故双方都有责任,五百万已经高于原本的赔偿金额,要么云天答应自己,要么双方走法律程序。
项凌曾经在公司上班的时候,遇到过公司和消者走官司渠道解决问题,其过程手续相当麻烦,光是前事准备就花了将近一个月,之后还有开庭和后续处理,没有几个月事情不算完。
云天这么个怂蛋,窝里横外软的家伙,是万万不愿走法律程序的,所以项凌的五百万他不要也得要。
和继父交谈跟想象中一样不欢而散,项凌回到自己车上,连呼了好几口气,披着狼皮的羊遇到真正的狼,心里还是没有底气的打鼓,他想或许从今以后和云天这个人再没了瓜葛,他依然仁至义尽,看在他对母亲好的份上,看在没把自己卖了的份上。
下午,项凌在张星星的护送下,开车到了公司,从事故发生到当事人出院,再到病好回公司上班仅仅二十天的时间,凌美门外依旧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
这情况张星星在家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和项凌一致同意采取的措施就是不说话,不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在夹缝中挤出一条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娱乐圈中出车祸不算爆炸性的大事,又不是某某出轨,或是某某公开恋爱,二十天不够,那就再过二十天,一个月,热度渐渐降下去,记者们没有了耐心,也没了报道的热情,自然平安落地。
项凌走路极快,记者在耳边叽里呱啦问了一两个问题,尾音还没落下,他就一脚踏进了公司的旋转门,径直往前走,张星星见他这样刚硬,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小跑跟在后面,直夸他干的漂亮什么的。
甩开了门外烦人的记者,上了二楼,迎面撞上了穿着性感冷艳的柳姐。柳姐年岁三十,样貌可没有三十,娇肩柳腰,婀娜多姿,和荧幕上各种美色的女明星不差分毫,只是有一点,柳姐要比那些女明星狠上百倍。
两人见了面,水与火碰撞,必激荡起不和谐的火花。
柳姐先停了脚步,眼神意味不明将项凌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眼角似笑非笑,眼尖发现了项凌的变化。
“出了事故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人都变得冷冽一点,怎么,是怕不强硬一点,被扫地出门不至于太难堪吗?”
柳姐的话相当于预告了,张星星暗叫不好,这下连谈判都没机会,直接下了死状,公司不留人,连他自己估计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项凌礼貌说话却不乏盛气凌人,态度丝毫不谦卑,也没有焦虑之意。
“多谢提醒,冷冽只想身在高处,以见到不想见的人。”言外之意,他贬低柳姐是一等凡夫俗子,身在低谷。
柳姐先前从不跟他废话,要么甩眼色走人,要么冷哼几句,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讽刺自己最讨厌的人,却被对方间接骂得天衣无缝,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道来楚江的贱人行径。
“你装的再好,也不过是一株发了霉的烂草,上了那么多人的床,不过一只暗沟里的老鼠,转不了型,抢别人的主角戏,还做得如此高尚,世间也仅你一人了,有句话特别能形容你,就是不要脸。”
提到自己艺人的戏份被抢,柳姐正苦没处撒火,正好项凌撞上了枪口,她也就不客气了。反正贱人就是贱人,到哪不是被骂,她相信公司里像这样骂楚江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
项凌盯着柳姐粉擦得厚厚的脖颈,善意的提醒道:“您还是别生气了吧,骂人交给别人来就好,脖颈已经松弛了,别再给气坏了。”
柳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时火气往头顶上冒,一个巴掌甩了下来,赏在了项凌的脸上。
清脆一声,把张星星吓了一跳,他平时也不怎么喜欢柳姐,倒不是因为她和楚江关系不好,而是她本人尖酸刻薄,一张嘴恶毒的要命,谁要忤了她了的逆,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说话不经大脑思考,骂人的语句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平时忍忍就算了,可是项凌刚出院,身体刚好一点,就被她甩了一巴掌,心里正心疼,脱口叫道:“你怎么打人。”
柳姐细眉一勾,冲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闪一边去。”
说完又一巴掌扬起来,却被项凌抓住了手腕,将她的细腕扯到一边,避开被遮住的眼界,不善的语调充满困兽的顶撞意味。
“你的巴掌还是留着以后打自己的脸,好让你反省反省你自己问题。”
被掌印遮了半边脸的项凌丝毫不减气势,重生就是一场他的游戏,他不用负任何责任,也不用怕任何人。
狠狠甩开柳姐的手,侧身擦肩而过,张星星冲击太大,吃惊留给他的余韵使他追上去的步伐慢了许多,不过他很开心,因为柳姐的神情别提有多了。
以前楚江的性格傲,靠着一张脸走天下,要是有人打他脸,不管对方是谁,绝对是一巴掌还回去,那么下场就是打起来,双方狼狈,谁也讨不到好处。
今日项凌没有想象中一巴掌还回去,却比还回去更有魅力,他从项凌眼神中看见了狠戾,还有千军万马倾覆不了他的霸气,说实话,少了许多让人生厌的骚气和做作。
张星星甚是满意,这种感觉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他很满意,也很欣慰。
上了五楼的主管层,会议厅正在开会,项凌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等候。五楼的高度不算高,从一整面镜墙往外俯瞰,街道马路,红绿灯交接,一切按部就班,井然有序,沉默的就像一篇默剧,世界正常运转着,在别人眼中,纵然惊涛骇浪,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着。
项凌二十多天前也不会想,他之后的生活成为了一些人眼里的光鲜亮丽,一些人眼中的淡然流水。
张星星接了一个电话,和对方说了几句,然后挂断,面色沉重,项凌大概猜到了。
《夏风南吹》的制片人?
嗯。
延迟播放或者被禁?
差不多。
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没揭晓前看似是两种结果对半分,却命中注定只有一个是百分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