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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狠狠地等着项凌说:“滚,谁是你爸爸。”
一个巴掌养起来狠准地落在他的脸上……
项凌惊呼惊醒,醒来时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不知从哪袭进来凉凉的风,吹得他发抖,后背早已被汗湿。他摸了下脸,恍惚听见远处有声音。
静心去听,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耳边回荡的竟是张星星的声音。
楚江!阿江!
项凌黑暗中摸黑,跌跌撞撞推开休息室的门,瞎子摸门凭记忆往楼下跑去。
在黑暗里待久了,稍微有一点光就可看见室内的大致摸样,他下了楼,往大门方向跑去,跑的时候喊了一声张星星的名字,以防对方得不到回应。
张星星趴着公司的玻璃门往里面看,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激动叫道:“阿江,阿江。”
“你怎么来了?”
“你突然没了消息,给我吓坏了,我赶过来看你怎么样了,幸好你没事,我的祖宗。”张星星顺顺气,总算是没白跑,但下一个面临的问题则是就算他来了,他也没有公司的钥匙,照样开不了门,不能让项凌出来。
项凌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张星星紧张道:“咋了,感冒了?”
额头的汗还未干,嗓子莫来由的一痒,连续咳了好几声,还真有点要感冒的趋势。
项凌耸了耸鼻子,刚咳嗽劲还没下去的沙哑声音说:“没有,刚才做了个梦。”
张星星不能将他弄出来,心里也着急,忙道:“我在这陪你吧,你害不害怕?”
项凌好笑:“我这么打的人,我怕什么?你回去吧,别在这站着了,外面比里面冷,别感冒了。”
张星星:“我不放心。”
项凌重复道:“外面冷,回去。”张星星穿的也不多,一件大衣加身,露着缝多,冷风钻进去容易着凉。
“可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是要死了吗?”项凌突然问。
“啊?”
“没死你跟我说什么话,滚回去。”
项凌发火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张星星心里打怵,哆嗦了嘴,犹豫的转身离开。项凌看他走远了,才回转找了个座椅坐下,熬到天明。
一闭上眼,疲累袭来,又忍不住睡着了。
这次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项凌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上盖着一件厚毯子,张星星端着一杯咖啡伏在茶几上看资料。
项凌坐起身,毯子滑落至腰间,张星星听到动静,回头道:“醒了。”
外面太阳刺眼,是正午的红。
“我睡了多久了?”
张星星昨晚没真的离开,他跑到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坐在门口盯着凌美大门的动静,第二天天一亮,管事的来开门,他一个箭步冲进去,项凌还在睡,他就将人抱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细心给他盖上毯子。
“现在十一点多了,你太困了,这次睡得好吧。”
项凌从沙发上起身,张星星给他滴了杯热水,说:“刚去餐厅点了一份早餐,一会送上来,先吃点。”
项凌摇头:“不了,休息室还有姬先生要的文件,我得去拿回来。”
“吃完了再去吧。”
“不必。”
项凌穿了件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休息室的人不多,早上基本没人使用打印机,所以昨天的文件还在原处,没人动过,项凌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出门,进电梯,上楼。
姬若河在办公室里,项凌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他走进来,道:“姬先生,这是昨天合作公司的合同,抱歉昨天没有送过来。”
姬若河将签字笔的笔盖套上,声音听不出喜怒:“昨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关机?”
项凌下意识去摸手机,后知后觉手机因为没电被张星星放在办公室充电。
“对不起,没电了。”
“你助理跟我说你昨天被锁在公司了?”
姬若河问人话的时候总是一副面具脸,不冷不热,这让项凌很难猜测他的意图。
“是。”
姬若河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项凌面前,和他背对擦身,管风琴似的声音再次开口:“公司水很深,比你有地位的能呼风唤雨,你若想重新长出翅膀,光靠强硬坚韧是不够的,昨天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地位比你低的,看你不爽可以在背后阴你;地位比你高的,看你不爽,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表达对你的不满,一个人浑身竖满刺不能解决问题,你必须学会顺从。
刻意的刁难躲不过,挣扎越激烈,深渊便离你越来越近。
逆鳞
有些人刁钻,有些人刻薄,希冀路上的荆棘在你身上刺下朵朵带血的玫瑰花。
他们践踏,欣赏,甚至□□,而你只能承受。
迎面痛击适得其反,你要找机会绕到他们后面,称他们咧出恶魔的微笑时,用细绳悄无声息的勒住他们的脖颈。
这是姬若河告诉他的。
《荒纪探险》拍摄过半,遇上了大雨,大雨连绵下了五六天,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停了下来,此期间项凌的手骨也连续疼了七天。
说起这旧伤,也是拜云天所赐,因为项凌下班后太累没有及时烧热水,云天回来摸到水壶是轻的,问不到几句话就上手,那次他用铁壶将项凌的手打折,去医院接了骨,医生告知手骨损伤,恢复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每逢下雨天的时候,项凌的手骨便会隐隐作痛,干不了重活,还得忍受钻心尖的拔痛。
十月底,天气渐凉,剧组拍戏紧要,项凌旗下几个艺人戏份重,一天几乎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拍戏就是对台词。
越将近年底,项凌的工作也多,他没法抽身去看他们,就让张星星每日给他们带点热饮过去驱寒。有一次,项凌得空去了一次片场,天寒,谢青尘的嘴唇都冻龟裂了,天气环境不好,剧组的一些环境也不太好,项凌分身乏术,托张星星买了唇膏给他滋润一下嘴唇。
项凌探完班,赶着回公司做事。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项凌动不动就是被姬若河使唤,要不就是被主管使唤,干的活不分轻重,跑腿居多,有时还被主管骂,找着茬骂,耽误一点时间,就说的跟宇宙末日一样,项凌虽有气在心中,却也不想因为这小事撕破脸,能忍过去就过去了。
刚走出大棚就听见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压抑声音却哭得抽气,项凌本不想管闲事,今日不知怎地被这哭声刺中了心怀。他停下脚步,侧身回望,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垂着头,双手不知所措,无处安放,她对面,是在剧组难得一见的柳美人。
柳美人骂人的毒是整个业界都知道的,小姑娘哭的惨,却丝毫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