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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是重播的春晚,项凌不喜欢看歌舞,也不喜欢看小品,他对每年的杂技节目都挺期待的,画面背景好看,动作有十分炼优美,高空托人,飞旋跳跃,杂技演员脚不沾地,项凌的灵魂跟着后面飞起。
他想像是自己在飞,而且全世界就自己一个人,就到处飞,没有束缚。
他也不喜欢束缚。
“过几天《荒纪探险》就要上映了,心里有什么想说的?”
项凌歪着头,思考说:“等他们火吧。”
姬若河笑笑:“这么有自信?”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部剧集的市场我和看好,到时候,我可以还清公司的债务。”
一开始不就奔着这个目标去的嘛,等那天来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全身而退,自是极好。
姬若河怔了一下,顿会,道:“你是为了这个?”
项凌凝神:“不是吗?”
重生进了娱乐圈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迷茫之时必须接受,在破烂的摊子他都要接手,如若不然,他万分不愿和这个圈子打上交道。
姬若河:“还完债务呢,你要去哪?”
项凌抚弄自己的手指,不确定说:“再等等,把手上的一部剧弄完,我就走了,您是老板,跟您说一声也好。”
安排好了后路,像是一切顺利,但姬若河不怎么乐意,道:“太乐观也不是件好事,你知道娱乐圈没有定数。”
项凌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没穿袜子,脚指尖有点发红,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垂着眼帘,似乎睡着了一般,努了努嘴,没说话。他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姬若河在身边就跟一个定时炸|弹,项凌时刻保持着警惕。
姬若河手摸上他的侧脸,有些凉,屋子里刚开了暖气,还没回热,姬若河身子凑过去,以一种极为亲密的方式,好像他们是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伴侣,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一件特平常的事罢了。
姬若河悄悄抚上他的眼尾,那片细长的阴影极为诱惑,像妖一样。
凑上去轻吻,感觉很好。
姬若河方才紧绷的心忽而放松,豁然笑了一下。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气挺好,大太阳照到人身上暖烘烘的,只穿一件棉外套就足够了。
两人开着车沿着国道出发,偏僻的路上几乎没人,车开的也快,不一会就到了海边。
海边的风湿气挺大的,吹在脸上,一股咸湿味,清新但不好闻。
他们起的够早,到了海边的时候,太阳还沉在海里没有出来。边上人不多,偶有几对年轻的男女手牵手走过来,剩下的除了向他们两没有明确关系的朋友,还有些早起锻炼的老人家。
顺着海岸线,慢慢走。
曾在年少时代,梦里出现过多次的海洋终于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有种似曾相识,又有种不切实际。
项凌紧绷着脑袋,忽然在海风的吹拂下松懈,继而顿悟似的嘲讽自己,天天绷着个神经干什么,整的脑袋也疼。
姬若河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能如此放下心来的散步,暂时忘记一切也挺好的。
在这里,两人恍惚都是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双双卸下警觉,只注重脚下的沙子,还有时不时防着可能扑过来的海浪湿了脚。
“楚江。”
“嗯?”
姬若河眼睛直视前方,问着话:“我很好奇,你没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项凌想,如果按照自己的话来说,只有四个字概括,索然无味,他想,大概世上有小半的人和他一样,过得生活千遍一律,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物没有,人也没有。
“没什么,都是为了生活奔波而已。”
“学生时代呢?”
项凌猝不及防接了一颗球,怔了半秒回过神来,响起高中时候,他和姬若河在一起的时光,莫名很怀念,尽管身边就是那个人,但他用一种讲述陌生人的故事说给姬若河听。
“高中过得挺好的,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对我很好。”
确实,那时候,姬若河是将他放在手上宠的,一句很土的话来说,就是捧于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想着能给他最好的,恨不得把整个心掏出来献给他。
“哦?现在还联系吗?”
项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挺傻的。”
姬若河眼里闪着疑惑的光,项凌接着说道:“我不是好人,他早该看出来的,认识我的人喜欢说我忘恩负义,呵,事实上,确实如此。”
项凌喜欢自嘲,因为认识的没几个人,继父对他又不好,夜深人静总能感受到天大的孤独于绝望,他想过结束生命,但觉得活着才是折磨自己的最好方式。
没有人喜欢他,大概真的是自己不够好,死了还给地下的人添麻烦。
姬若河淡淡地看着他,只说:“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项凌笑了一下,说:“谢谢。”
远离了那一带的别墅区,走到一边人更少的地方,海面上终于舍得撒出来一丝光芒,平铺海面。
晨晓之光真的给人一种想拥抱的冲动,那一时刻,那一缕光就是给看见它的人,便象征着幸运。
项凌驻足,静静等待阳光升起。
当整个圆盘从海底浮上来,项凌突然转头对姬若河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谢谢你陪我过这个年,我很开心。”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出极不和谐的尖声尖气:“开心过了,是不是该想起点正事了?”
猝然回头,身后站了一群不认识的社会混混,只有老大穿的人模人样,跟班都是妖魔鬼怪,大过年穿的跟地狱来的一样。
项凌大概知道找麻烦的来了,可他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那些人接着说:“哟,又傍上一个大款了?眼光不错,能捞来不少钱吧。”
项凌蹙眉,冷淡问道:“你们是谁?”
老大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得连连说:“哎,兄弟们,你们看,居然学坏了,声音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他吊儿郎当走前几步,靠近项凌,轻声说:“以前看见我们,说话的声音不是跟蚊子哼似的么,怎么有钱还账了?”
项凌这下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来要账的,应该是楚江欠的钱。
他坦白:“我现在没钱。”
老大哼了一声,不耐烦说:“没钱陪人睡啊,你没跟身边这人睡过?没搞到钱?”
项凌厌恶地皱眉:“没有。”他不想争辩,也不想说太多话,但就是这个态度,不知怎么就点燃了这位老大的引线,对方蹿起来回身就给了项凌一拳。
拳头来得太快,项凌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了。鼻骨很痛,嘴里有血腥味。
姬若河不是任他们践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