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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他身后还站着什么人也说不定。
这些时日静下心来,这件事一直绕在脑子里纠结不已。
她以为一时半会儿看不见他了,正准备先把这事放下,可偏偏就在她挨打后的第三天,方云棠就出现了,还是出现在她的营帐里。
郭文莺挨了打,身上根本动不了,虽然上了药,可要全好了也得十天半月。她虽是受了伤,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因为惦记着往城楼上布置火炮,怕万一哪日瓦剌受刺激过度想要攻城,来不及布置。便趴在床上,叫云墨找了一块平整的木板,铺上纸,用绘图的笔一点点在纸上描绘着滑轮吊车的样子。
画了一整天,终于画出个大概样子。心想着先让监造处造出来,估计也得几天。
绘了一会儿图,忽觉有些口渴,便吩咐云墨倒茶。
她喊了两声,一只手端着茶杯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刚喝了一口,忽然发现那只手明显不是十二岁孩子的手。
猛一抬眼,却对上方云棠满是笑意的眸子。
她一怔,“方公子怎么来了?”
心里微有些不悦,他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自己就进来了?她屁股受伤,为了方便上药,裤子上覆盖臀部的布料都剪掉了,虽然盖着被子,但这形象着实不雅,平时有人来看她,都不让进门的。
云墨那小子也不知去哪儿了?怎么就放人进来了?
方云棠似没觉出她的不待见,含笑问着:“听说你挨打受了伤,我来看看,可是好些了?上药了吗?”
郭文莺点点头,“没什么大事,都是皮肉伤,有几天就能下地了。”说着举了举茶杯,“多谢方公子的茶?”
方云棠笑笑,“要不要再给你倒一杯?”
郭文莺摇摇头,说是天晚了,不方便,赶人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方云棠倒好像混没听到她的话,神态悠然地站着,岿然不动,他看了看床上铺开的画板,“你这是在画什么?”
“在画一种实用的工具。”这是军事机密,郭文莺不想多说,伸手把那张图卷起来,放到床沿上。
她的手指修长,手型很美,卷图纸的样子很是优雅,整个动作就好另一幅优美画卷。他没想过一个女人卷纸的动作会这么美,这么撩人,让人忍不住想抓住。
第四十一章撩人
心念一动,手掌已经不听话的探了出去。一旦抓住了,才发现她的手臂那么细,实在不像是练过武的,也只有这只手更加证明了她是个闺阁女子的事实。说实话,他不是没见识过女人,可是头回有碰一下,心尖上就一颤的感觉。
方云棠有点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反常,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他不说话,就那么抓着她的手,双眸微眯着瞧着她。
她的肩背柔弱,和她浑身的力道不相符,尤其这么趴着,露出大半背颈,更显出几分女子的娇态。
他慢慢浮起一点笑意,他见过女子一板一眼的嘴脸,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婉媚娇柔,只有她,虽不是绝美,却一度让他觉得惊艳。
忍不住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潇洒的女子?怎么这么有才?怎么这么有味道?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一个女子闺阁女子却从了军,又坐到了五品将官,该有着怎样的际遇呢?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想要探究她的过往,更想试探她的心。为了她,他已经破了几次例了,几乎把此行的目的也抛之脑后。
他能留住她吗?留住她,让她陪他走完这枯燥乏味的人生……
郭文莺手被他握着,想往回缩手,试了几次没成功,心口紧张得有点发疼,更也有恼怒。他当这是什么地方?又当她是什么人?就算两人有婚约,该有的分寸也是要有的。更何况此刻婚约的事还没挑明,她从未表露过自己是郭文莺的身份。
她低喝:“你放开我。”
可是叫了两声,他都不理。
方云棠笑,“天冷,我给你捂捂。”
她哽住,天冷?天冷她可不冷。
“你放开我。”
“我不要。”
“放开。”
“不要。”
此刻的他,好像一个毛头小子,就想故意逗着她,看着她羞恼的面颊染上红晕,看着她气急败坏,居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好。
两人正你拉我扯的纠缠着,忽然门帘掀起,一个清俊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迈步进来,眼神一睃忽的一滞,望着交握的两只手,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一看见那进来的人,郭文莺就觉两个眼皮突突直跳,她是真不愿意碰见封敬亭,尤其是这个时候。这位西北元帅平日很少来自己营帐的,今儿怎么就撞进来了?
进来也罢了,偏又看到方云棠调戏自己。想想都觉没脸……
封敬亭两只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双交握的手,嘴里淡淡道:“方公子怎么深夜来了?可知在这军营之中,属文英这里机密最多,轻易不许人进来的。”他说着忽的断喝:“云墨呢?这狗奴才不看好主子,上哪儿去了?”
片刻之后,云墨急匆匆进来,看着屋里多出的两人微微发怔。见封敬亭面色不悦,顿时吓得一缩,慌慌张张地拿出一瓶药,“大人的伤药用完了,我去军医处另拿了一瓶。”
封敬亭哼一声,面色微有些难看,看着方云棠,“方公子,时候不早了,不要耽误郭大人上药。”
方云棠脸色淡淡的样子,垂着眼,睫毛纤长,盖住了所有的心思。
他也没再纠缠下去,起身站起道:“文英,我改日再来看你。”他只对郭文莺说着话,连看也没看封敬亭一眼。
他刚迈步走出去,听到后面封敬亭隐隐一声怒喝,“郭文英,你这地方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方云棠不由冷笑,谁是阿猫阿狗,还不一定呢。
郭文莺被封敬亭喝骂的很头疼,暗忖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气这么不顺?有心想解释两句,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似乎怎么开口都觉多余。
封敬亭铁青着一张脸,把她从头看到脚,虽然有被子遮着,可就是觉得那眼神能穿透过去,直看到被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