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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让那车主拉走了,后来他还不干,说不够赔的,就把身上的钱袋子扔给他了。”
郭文莺无语了,他们俩一个没带钱,一个钱被讹走了,这街逛起来还有意思吗?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多店铺不是还有赊账这一说吗?
许多年没逛过街了,虽说钱袋空空,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的神,从街口逛到了街尾。
小铺子,路边摊是没钱买了,专拣大铺子进,她挑了几家金店、奇宝阁、玉器店的都是大铺子。在里面可劲儿逛了一通。选了不少值钱的好东西,还给路唯新和自己一人选了一块玉佩。
路唯新看她拿的东西都贵的咂舌,小声道:“文英,我没钱啊。”
郭文莺笑起来,“要什么钱,你不知道京里豪门大户从来出门不带钱的吗?有看上的直接叫人送府里去,自然就有人结账了。”
路唯新虽是将军家的公子,但他老子就是个草根出身,父子俩都没享过富贵,又都常年在边关,哪知道这些京城里有钱人买东西的规矩。
他挠了挠头,道:“还能这样吗?”
郭文莺也不管他,只管自己挑了,让掌柜的包起来给送端亲王府去。
掌柜一听亲王府,顿时更加奉承起来,对着郭文莺不停介绍好东西。
郭文莺看上了一个玉狮子镇纸,雕工极其美,一看就不是寻找之物。
掌柜道:“这位公子,这镇纸是玉雕大师静明先生的作品,要价两万两。”
郭文莺咂舌,就这么小的一个玉雕竟然这么贵,比她今日买的十几件玉器加起来还贵的多。没想到这雕玉行业这么赚钱。
路唯新看她看得出神,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郭文莺摩挲着那玉狮子,“我在想这玉雕难不难学,我能不能学一手。”
路唯新好笑,“你一个做官的,学雕刻做什么?”
“正所谓技不压身,没准能用得上呢。”她总觉得自己学的机关术,做大型物件,起大作用还可以,但说到赚钱真不如这些玉器这些小物件。况且机关不适合女人做,以后等她恢复了身份,想养家糊口,还得琢磨点别的。
她早就打定主意,以后从郭家分出去,那时候她就不再是郭家小姐,横竖他们也不会养自己。而且她总觉别人有,不如自己有,作为一个现代灵魂的独立思想,还是觉得自己养自己的好。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再没瞧见出的,转身出了门,再去逛另一家铺子。
到了门外,路唯新摸摸肚子,“文英,我饿了。”
是啊,饿了,她也饿了,可惜没钱啊,也不知京里的大饭庄子能不能像这些老字号的店铺,可以不用现结账呢?
她忽然眼珠子转了转,“没事,我有办法。”
她带着路唯新又去了更大的一家店,这是京里最有名的奇宝阁,里面奇珍异宝颇多,价钱也是出奇的贵。但越贵的地方,越是达官贵人愿意来的地方。
他们进了门,店铺掌柜瞧着两人穿着不俗,后面还跟着小厮下人,忙亲自迎了过来,“两位爷,想要点什么?”
郭文莺微微抬着下巴,做足高贵姿态,“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来看看。”随后又道:“先给爷上点茶,走得怪渴的。”
“是,是,您慢坐。”掌柜引着两人坐下,上了两杯茶,又让小二端了盘点心过来。
大店里规矩,有大主顾上门都有茶点招待,还有水果和糖食,无非是留人多坐会儿,能多买些东西。
小二刚放下点心,两人的眼睛就亮了,掌柜的又招呼拿糖食,就一转身的功夫,那盘满满码了十几块的点心盘子就空了。
掌柜的呆了一下,心说这是哪儿来两饿嗝啊?别是没钱上这儿来蹭吃蹭喝的吧。
路唯新和郭文莺都是大肚汉,一盘点心也就在肚子里刚垫了个底。
见着糖食上来,又是一扫而光,郭文莺一边往嘴里塞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小新,吏部公文下来没,你们什么时候回西北?”
路唯新听她叫自己“小新”,不仅不恼,反倒面露喜色,笑道:“这我可不知道,看皇上的意思呗,我爹寻思让我在京里谋个差事,不让我再去西北喝沙子了。”
郭文莺道:“我估摸着我也走不了,封敬亭那玩意,他不动窝,也不会让我走的。”
路唯新咧嘴,“也就你敢这么骂王爷,也不怕叫他听着了。”
“听着就听着,郭爷还怕他啊,皇上赏的恩赏银子都让他给……”她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心说这事还是别嚷嚷了,回头让人听着,还以为她和王爷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说着话,一盘糖食又吃完了。
瞧见掌柜的在一旁瞅得直瞪眼,路唯新一拍桌子,“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再上盘点心。惹恼了爷,把你这店给你砸了。”
掌柜的虚虚一笑,“这位爷,瞧您是饿了,要不要给您上对面酒楼弄俩热菜来?”
郭文莺瞧出这是损他们呢,伸手指着一个插花玉瓶,“那个,给爷包起来。”
掌柜的脸上笑着,却没动,“爷,那东西可有点贵呢。”
郭文莺狠狠白了他一眼,“怎么?怕爷没钱?爷是没钱,可是有人给爷结账,有人上赶着给爷送钱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斗气
那掌柜一时摸不清她的行市,正要开口,这时候忽然门外进来几个女眷,一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小姐。
走在最前面一个,约莫是听见她刚说的话,低笑一声,对身后女子道:“都说京城里贵人多,还真是出门就遇上,瞧瞧人家,别人都上赶着给他送钱呢,好大的谱。”
那小姐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白色貂皮外氅,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端得是好一派端庄荣华,只是嘴里吐出的话真是句句诛心。
郭文莺可不是个随便受气的,尤其是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丫头,瞧着这么不顺眼。她冷声道:“这是哪家的笼子没关,放出了这么一个,五殿下的虎威将军都叫爷宰了,这是哪儿又冒出一出一只来?”
那小姐怔了一下,随后大怒,“你说什么?你敢骂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