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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防的官兵,由徐海和徐横领兵五万,已经出发日夜兼程赶往宁德。
封敬亭闻听大喜过望,连声道:“大好,大好。”
来送信的是徐茂,他暂时充当信使,实则是专门上这儿来伺候王爷的。
看见他,郭文莺比得到什么消息都高兴,徐茂来了,她也总算能解脱了。奶奶的,再替他管家管下去,她早晚得得了神经病。
这府里的糟心事一点也不比军营里少,她还得捎带的管着封敬亭的吃喝拉撒,就连厨房里今天中午吃什么菜都要问过她,不把她逼疯了都难。
徐茂带来两个绝好消息,封敬亭一时欣喜之下,立刻吩咐厨房加菜,要和郭文莺痛饮几杯。
吃着饭,郭文莺便跟他说,想去东南军营看看,西北军马上快到了,士兵们也该准备操练起来。还有目前的士兵数量根本不足以和江太平一战,军中要立刻出榜招募新兵,另外也要造船训练水军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弹琴
东南之地多有水域,靠海之地也颇多,若真打起来,只有陆军是不行的,虽然换了防,西北军大多是旱鸭子,打水战是要吃大亏的。
这些天封敬亭也在考虑这些问题,东南军那剩余的两三万人虽然大都擅长浮水,但战斗力太差,一个个都被娇养惯了,真打起来全都是白给的。
路怀东这些时日训练军兵,似乎也颇没效果,这帮懒骨头,打骂都不当一回事,依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根本没把朝廷派来的钦差放心上。在他们心里更信服的是南陵公江太平,现在已经有人散布言论,说要去投南陵公了。
想到这些,真是颇觉头疼,连日来因为上火,他牙床子都肿了。此时听她说起,封敬亭思量一下道:“爷本想叫你歇歇的,你若不愿就去帮忙吧,练兵的事爷会亲自上手,不过现在还真得弄点船过来。”
郭文莺点头,“说得是呢,董大方那个船场怎么想办法弄过来就好了。”
封敬亭“嗯”了一声,“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郭文莺想了想,“强取豪夺怕影响不好,王爷初到还得顾忌一些名声,若是花钱买,一是咱们没那么多钱,二是他们也未必肯卖。”
封敬亭轻笑,“还买什么?爷自有法子弄过来给你。”他说着对着外面叫道:“来人,把蒋贸请来。”
蒋贸来得很快,封敬亭对着他嘱咐几句,他怔了片刻,随后领命出去了。
他前脚刚出门,郭文莺也忙跟了出去,到了外面低声问他雪融的情况。
蒋贸笑道:“李公子很好,每天就是弹弹琴,也不出门,就是有些思念大人,让我带信给大人,问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
郭文莺思忖一下,左右这两日徐茂来了,她也能脱开身。便道:“你跟他说我明日就去。”她说着又低声道:“此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王爷。”
蒋贸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点头,“大人放心吧,些须小事不妨事的。”
郭文莺心说,什么些须小事,凡是牵扯到封敬亭的就没小事。不过她总把人这么放着也不行,要不然就送到京城去,离那人远远的才放心。
其实她也没想把雪融怎么样,只是既然把人带出来了,总不能叫他日后日子过得不好,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托付,她就彻底能丢开手了。
第二日去宁德府衙,正好也跟蒋贸商量了一下船场的事,随后才去见了雪融。
进了内院,远远地便见雪融在院子里静静弹着琴,他盘膝端坐着,一身月白色长衣显得斯文又雅致。
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但闻琴声叮咚,妙韵天成,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似有一种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的情绪在其中。在琴声中,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她注目欣赏着,那琴音,那丽人,都飘渺的仿佛天上所有,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琴音竟是出自一个流落风尘的人之手。
雪融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对郭文莺扬起一张笑脸,“你来了。”
郭文莺点点头,望着他清俊异常的脸,不禁道:“你每天都这么弹琴吗?”
他幽幽一叹,“目前是这样,况且除了弹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为她在地上铺了一个软垫,郭文莺跪坐在他对面,倒上一杯清茶,听着悠扬琴音,真是一种享受。怪不得有人喜欢清静的生活,这种恬静清淡果然会叫人着迷。
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喜欢做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雪融很认真地想了想,竟深深的叹起来,“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想做什么都不清楚,我是不是很失败?”
郭文莺摇摇头,“没有想要的,你可以去想,可以慢慢去想你想要什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你还会有自己的家人,自己心爱的人,以后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
雪融手扶在琴上,微微挑眉,“你觉得可能吗?”
她不解,“为什么不可能,我还想着把你送到京城去,过几日等我处理完一些琐事,就叫亲兵走一趟。到了京里,他们就找不到你了,你可以安心的重新生活。”
雪融望着她,表情似有些不可置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郭文莺一怔,难道不该这样吗?他既然是她带出来的,总要保障他的安全。难不成要放任他不管才是对的吗?
看她微有些迷茫的神色,雪融忽然笑起来,低低的笑声好像一眼清泉喷流而出。他本以为入朝为官者都是心机深沉,自私自利,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们每做一件事都会先考虑利益得失,究竟什么对自己有益。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单纯,居然当真为他的未来打算起来。对他这样的陌生人也掏心掏肺的,一心为他好吗?
望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对我了解多少?”
郭文莺想了想,道:“或许不多,比如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选中我?你想做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我想你最想得到的依然是自由。”
雪融开始笑起来,越笑声越大,前仰后合的好像随时都能岔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