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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上赞赏,被同昌公主看上呢?”
“太狠了……”黄梓瑕看看周子秦那匹温顺无比的“小瑕”,看看连马都没有的张行英,再看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不由得觉得这场球真是堪忧。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击鞠场外传来一阵山呼万岁的声音,竟是皇帝带着郭淑妃和同昌公主到来了。
皇帝穿着玄色常服,面容上堆满笑意,与女儿同昌公主说说笑笑地走到场边。宫人们迅速陈设好了御座,郭淑妃十分温柔体贴,亲手为皇帝陈设瓜果点心,因怕沙尘,又亲自盖上锦罩。
郭淑妃年纪与皇帝差不多,但因常年保养得宜,依然雪肤花貌,看起来如珍珠般丰腴莹润,极有风韵。
同昌公主的眉眼与郭淑妃十分相像,但轮廓较硬,五官又比她母亲单薄,虽然与皇帝言笑晏晏,眉目欢愉,却依然掩不住本身那种锐利而脆弱的美,仿佛易折的冰凌。
皇帝落座后,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听说七弟九弟你们要来一场击鞠比赛,朕赶紧就过来了!这可是一场难得的盛事,不容错过。”
大唐皇帝几乎个个喜爱击鞠,当年穆宗皇帝年仅三十,因为在击鞠时被打球供奉误击头部,以至于三十岁便中风驾崩。继任的敬宗皇帝又因沉迷于击鞠,年仅十八岁便被宦官谋害。但击鞠风潮在皇室中依然有增无减,当今皇上虽然不太擅长击鞠,但却极爱观看,尤其是今日还有皇亲国戚参与,更是让他连朝政都丢下了,前来观赏。
众人向皇上行礼见过。不知道是不是黄梓瑕太过敏感,她总觉得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笑容略显僵硬。
或许,他在看到她的时候,想起来身在太极宫的王皇后吧。
等皇帝坐定,昭王与鄂王并辔而行,在众人的簇拥中骑马进来了。王蕴看见他们向黄梓瑕等走去,顿时知道了他们请来的帮手是谁。但他神情如常,似乎毫不介意,只笑着从那边过来,与两位王爷见过,一番寒暄客套,举止落落大方,连看见他们的惊喜都表现得分寸极佳。
黄梓瑕只能默然给自己的那拂沙喂马料。
周子秦脸皮最厚,见两位王爷也没有多余的替换马匹,便直接对王蕴说:“王兄,跟你商量个事情吧,我们这边缺一匹马,不如你们借我们一匹?”
京城防卫司的人暗地嗤笑,毕竟,临到比赛才向对方借马的事情,估计是古往今来第一遭。
王蕴却毫不介意,一派光风霁月的坦然,抬手向后示意:“我们带了十余匹马过来,子秦你看上哪一匹,尽管挑走。”
周子秦也毫不客气,一指驸马韦保衡身边的那匹栗色高头大马,说:“就那匹吧!”
韦保衡笑道:“子秦,你简直是个人。”
“废话,你看上的马,那自然是最好的,我最佩服你的眼光了。”他说着,毫不客气地将栗色马牵了过来,将缰绳递到张行英手中,“赶紧骑上去试试,熟悉一下感觉。”
韦保衡虽是驸马,脾气却甚好。他随手拉过了旁边一匹黑色的健马,笑道:“换匹马照样赢你。”
马球场已经清理平整,昭王李与王蕴猜枚,定下左右场地,双方套上衣服,黄梓瑕这边为红衣,王蕴那边为白衣。
第三百六十四章丢脸
陈赞在战场上的威望虽不高,但在球场上却是名声大响,只要他在京中,几乎年年的击鞠都是他带的球队能赢。
一开场,陈赞一人便带球就冲了出来,连打了几场球,场上此时气氛已经十分热烈,陈赞五官俊秀,身材修长,鞠球在他长柄球杆拍击之下,虎虎生风,倒真是一副英俊潇洒的好模样。
一球破门,赢了比分,他高举着球杆向场外的皇帝等人示意,真是春风得意,笑得颇为猖狂。
封敬亭笑道:“这个陈赞倒真是好球技。”
严玉兰笑着给皇上斟了杯茶,“皇上,天热,喝杯凉茶吧。”
封敬亭并没接,反倒吃了江玉妍递过来的一颗葡萄,还牵着她的小手亲了一下,对她十分温柔小意。
江玉妍受宠若惊,笑得甜蜜极了,不又得意的望了严玉兰一眼,大有示威的意思。
严玉兰恨的咬了咬牙,自己连这么脑子缺根弦的蠢丫头都比不了,还真是气死人了。
皇上这些时日不管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私底下,对江玉妍都格外的好,也不知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还是真喜欢上了这个丫头?若是前者也罢了,若是后者,她一定不会让这丫头好好活着。后宫由她做主,皇后之位也必将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自咬牙切齿,那边球赛还在激烈继续着,虽是秋高气爽,但今日阳光依然十分强盛。
比赛才开始不到一刻,郭文莺已经感觉到了压抑。不仅是天气炎热,击鞠场上飞扬的沙尘也令人呼吸迟缓。汗水湿透了每个人身上的衣服,但这种灼热似乎更加重了场上人的兴奋,马匹的奔跑与马场的沙尘一样迅疾,来去如风,让人连眨一下眼睛的空档都没有。
她顶着阳光,挡在球门之前,盯着面前疾驰而来的人。
那是陈赞。仿佛是故意的,鞭鞭打马,直冲着她而来。
郭文莺警惕地望着他,紧持手中球杆,催马向他迎去。就在两人的马头堪堪相遇之时,陈赞突然抬手,手中的球杆高高挥起,在将球带出的同时,他的球杆也挥过她的耳畔,向着她头上的帽子击去。
郭文莺下意识地一矮身,伏在胭脂白的背上。她听到球杆擦过她帽子而过,轻微的发出“叮”的一声,似乎是撞在帽侧的玉钉上。
她后背忽然有一片冷汗渗了出来,夹杂在热汗之中,让肌肤都起了毛栗子。如果她的闪避稍微慢一点,此时她已经披头散发坐在马上了。
陈赞打得好主意,竟要让她在此刻丢脸吗?皇上虽许她参加击鞠赛,但她此刻用的身份却是羽林卫的一个普通卫士,她是以童槐的名义来的,若爆出自己是女人,即便皇上能把她救下来,也是颜面无光的。到时候言官参奏,参的折子都得把龙书案给压垮了。
她猛抬头,看见陈赞端坐在马上,侧脸看了她一眼。烟尘自他们之间漫过,她看见陈赞的眼神,冰冷而深暗。她心中暗惊,莫不是从前的事他还记着仇吗?
还没等她直起身子,场边已经传来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