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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回到偏殿的时候,里面一干贵女们还在议论的纷纷的,都说那死的是郭文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有人道:“你们都不知道,有宫女看见郭小姐进了霜云殿了,后来火就起来了,从火里扒出具尸体,可吓人了。”
“嗯,听说就是永定侯的小姐呢。”
“你们说,她出去换衣服,跑到霜云殿里做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私会情郎去了呗。”
话一出口,立刻有人轻笑起来,郭文莺的死,不仅不让她们觉得可惜颓丧,倒有几分兴奋起来。这会儿竟也能给她编排个罪名,就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整座偏殿里,只有角落里郭婉云一人在默默垂泪,剩下的则都聚在一起调笑着,都说郭文莺是去私会情郎,平日里做坏事太多,惹了天怒,才被天火烧死的。
正说笑着呢,忽然听到外面有一个低哑的声音道:“你们这般诋毁一个死人,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人虽死,魂魄却未走远,小心来找你们报仇。”
随着话音越来越近,门后转出一个人来,她穿着一身蓝色狐裘,俏生生的站在门前,不是郭文莺,又是谁?
殿中顿时惊叫声一片,有些胆小的都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也不觉得疼,颤抖着嘴唇看着郭文莺,满脸惊惧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郭文莺笑眯眯走过去,“我是人是鬼,你要不要摸一摸,看看我是冷是热?”
她的身体本就畏寒,在宫里走这一趟,刚暖和起来的身子又凉了,尤其是一双手,冰凉的好似冰块一般,她手指在那小姐脸上一划,冰冷的触感吓得那小姐竟然背过气去了。
郭文莺冷眼在室内一扫,随着她目光过处,几乎所有人都吓得一颤。她本就是沙场征战出来的,身上自带一股凛然煞气,她有意放出来,登时吓得室中之人全都瑟缩起来。有人竟然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郭小姐,郭小姐,你原谅我们,我们不该议论你的是非,我们跟你赔罪了,黄泉路上你走好,不要再纠缠我们了。”
郭文莺低低笑起来,一帮胆小怕事的女人,嚼舌根子一个比一个在行,到了真格的都吓得跟缩头乌龟似得了。
随着她的笑声,郭婉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抓她的手,温温的,这会儿已经没那冰凉的触感。她不由惊喜叫道:“姐姐,原来你没死啊。”
郭文莺抿嘴笑,“谁说我死了?我本来就没事啊。”
郭婉云这才止了悲声,抹了一把眼泪道:“乍一听到消息都快吓死我了,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会传你死了”
郭文莺道:“我去换了衣服后就去御花园走了走,一时迷恋梅林,在里面流连忘返,后来遇上皇上,攀谈了几句,就回来迟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些原本以为她是女鬼的小姐们又都恢复过来,都围上来问她怎么遇上皇上的,都跟皇上说了什么?
郭文莺心道,瞧这帮少女们一个个春心大动的样子,定然是被封敬亭那异于常人的清俊外表给迷住了。从前就没见他这么招桃花,近来倒是越来越有勾引人的本事了。
正殿那边听说郭文莺回来,太后传她过去问了几句话,她照原词说了,并说看见一个绝色美人跟皇上在一起喝酒谈天,她过去与之攀谈了几句,后来皇上有事就走了。
她一提绝色美人,太后的神色似有些不对,她不由暗忖,难道那美人竟是太后安排的吗?
太后有意让皇上大充后宫,并且不止一次提出来,朝见的时候还跟大长公主提过这事,只是大长公主没理她这个茬罢了。这会儿倒是不让人怀疑都难。
太后听她说出皇上偶遇美人的事,大为不悦,斥道:“郭文莺,你也是名门之女,怎的这般不懂规矩?皇宫之地又岂是你随意逛的,逛出这么大麻烦来,还冲撞了皇上,若是出点什么事,可是你当得起的。”
郭文莺忙跪下谢罪,口称“臣女知罪”,其实心里却在反复琢磨这位江太后的心思。
她跟着陆启方和于凤阳都学习过,对于猜度人的心思,看来太后是有意抛了江玉妍,再扶植新的棋子夺宠了。若是从前她不会管这样的事,不过现在她与封敬亭已然定情,自不能叫别人抢了她的男人。暗自打定主意,回头好好跟江玉妍提一提这事,不知她知道自己姑母想弃她不用时,又是怎样一副表情?
从正殿里退出来,定国公夫人随后追上来,低声问:“文莺,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看四下,离她们最近的人也在十几米之外,郭文莺便小声道:“有人要杀我,故意放火烧了霜云殿。”
定国公夫人大惊,“那怎么办?”
“此事不宜声张,伯母就不用管了,文莺自有主意。”
第四百三十一章客来
定国公夫人点点头,她没想到其中的经历这么凶险,可她依旧沉着淡定的,先前倒是一点没看出来。她想起郭义潜说过的话,他说郭文莺是个做大事的,果然也只有做大事的人才能这般智谋和冷静,若是她遇上这种事,怕早沉不住气四处嚷嚷开了,哪能这般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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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十七,她们这些外命妇和贵女们就可以出宫了,接下来的两天都不用再进宫,只到三十这天,进宫磕头拜年。
郭文莺出了宫也没回朱子街去,在定国公府住了一天,又在舅舅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本来想要回家的,舅母硬是拉着不让,说家里人不多,过年不热闹,让她再住两日再走。
郭文莺一想也是,那个清清冷冷的家,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便点头同意了。
谁知晚上厅里正准备摆饭呢,忽然管家进来,低声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卢俊清皱皱眉,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哪有人这时候往家里走亲戚的?不是至亲人谁耐烦见啊。
他问道:“什么客人?”
管家道:“那人不肯说,只说老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还说要让大人开中门迎接。”
卢俊清眉头皱的更紧,哼一声,“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大口气。”
郭文莺正和卢大太太说话呢,一听这话不由得手中茶盏掉在地上,烫的她激灵了一下。
卢大太太忙拿手帕给她擦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