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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陈岐。
陈岐整理好背包,看着浓浓夜色,还有已经开始燃放的烟火,转头对道长说:“走,我们去城楼上放烟花!”
*
把一个个烟花拿出来,摆个好看一点的造型。
摆什么呢?爱心的好像最好摆,那就爱心的吧。
陈岐很是随意的敲定了造型,左右跑动着忙活了起来。
谢观玄抱着剑,长身玉立的站在城墙的高垛旁,看着眼前烟火一闪一闪,照着眼前的人影,更加明亮璀璨。
“好了!”
陈岐直起身,扭了扭脖子,半跪下去,点燃引线。
“滋滋滋砰!砰!砰!”
一大朵的烟火,在两人头顶绽开,星星点点洒下来,映着裳如新,人如玉。
城墙上的青年回点着引线的素手,抚过墨发,拢在袖里,迤然的抬头看着夜空漫天星火。
眉眼入画的面庞,淡如水墨,丹青勾勒仿佛簌簌有声。
道长看着他的侧影,默默不语。
心思缭乱之际,不宜说话做事,不然,岂不是可惜了这一夜的美好。
明月,烟火,还有……人……
垂眸可怜,睫羽轻颤,青丝滑落肩头,顺着纯白的外衫摇曳。
钟声响了,元旦已至。
“我们明年元旦还来这里放烟花吧?”
“好。”
暗流涌动
陈家。
夜幕降临,院子里寂静无声,唯有西风倏尔穿墙而过。
映着烛火的闪烁,院中的人影来回走动,眉间萦绕着愁绪,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偶尔还紧了紧身上的外衣。
毕竟,这不是游戏,现实里的冬天是真冷的。
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见窗下那张,曾经,他最为喜欢的黄花梨镂雕山水纹座椅,眸中复杂。
陈岐沉默一瞬,走上前,关上了雕花致的窗户。
拿毛巾浸水,轻轻拭擦了一下双手,不带任何笑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又是一年……今年大概最后一次了。
轻叹一声,将那块整洁如新的毛巾放回架子上,正正的挂好。
已经十年了。
这间老宅子,以后……他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半只脚跨出门槛,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伫立在堂前的那盆茂盛的桂树。
眼睛一闭,干脆的转头,厉落的关上院门。
冬天了,桂花都谢了,他也该走了。
*
第二天,星河暗淡,薄暮微曦。
好不容易在公寓里拾出一大块的空地,开始了早课。
或者说,是曾经的早课。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这是曾经上过战场的老人传授的军中之术,大约是能强身健体。
深呼吸,吐气,工。
陈岐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渐渐清澈。
他是谁,他可是陈家人,他怎么可能会被区区过往拉下深渊。
唇边扬起一抹轻笑,这才是他,陈家家主。
陈家当年从一无所有走到如今,没有人脉,要是再没有能力,早就淹没在人海茫茫里了。
陈家的族人,从出生开始锻炼的不是什么书本知识什么学习能力,而是坚守本心的能力。
无论发什么生什么事,首先,自己要能稳住,遇事不慌,处事不惊。
这才成就了陈家如今,在其他家族日渐疯狂的今天,屹立不倒。
当年的四大家族,如今,能真正说自己是嫡传的,大概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吧。
突然有些物是人非之感,两眼微眯,难掩眸中的跃跃欲试,唇角微扬,轻笑一声。
世家世家,世代只为家族。
可惜,他可不是世家子。
他不为家族,他只为自己。
迎着风,伫立在阳台,慵懒的吹着风。
手旁有一株小小的植物,却在寒冬腊月开的茂盛。
陈岐轻抚着叶片,这种植物才是最好的,有一种不同于春日的凌冽绝艳之气。
在春风轻抚下成长起来的花卉,哪里比得上严寒西风摧残中傲然挺立的植株。
虽然,那傲然多半是世人强加给他的。
毕竟,既然生在寒冬,就必须适应,哪来的什么傲然独立。
不想死……就只能活着……
就好像……他……
仰头注视着天上金色的太阳,明明看着那么洋溢,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这就是出生在冬天的悲哀。
不过,也许,也是恩赐。
端看怎么选择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全息网游的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眼中闪过一道光,迎风伫立的背影,仿佛挺直了一瞬。
*
谢家。
围棋的规矩是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且棋子下在棋盘上的交叉点上。
棋子落子后,不得向其他位置移动,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
规矩很简单,但下起了,可就不这么浅显易懂了。
男子挺直腰背,跪坐在席上,从白棋盒里轻拿一子,食指与中指微夹,中指微微用力,棋子稳稳的停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天元。
棋如人生,刚开始,随意放子,周围都是其气,就如人之幼年,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而后时间一去不复返,同色异色棋子在其周围或近或远,拉拢压迫,协助欺压,人生无常事事蜂拥而来。
人家围住了你,你的气越来越少,一旦最后一口气亦不复存在,你就不能在这棋盘上生存提子。
无气之子亦如无用之人,只能等待着被棋手选择,是立即提子,还是暂时保留。
不过,一般人都会选择提子,你也只能祈祷,无用之人太多,到你就成了禁着点。
那可真是逃过一劫啊。
谢观玄独自坐在静室里,轻轻摩擦着手里的棋子,上面划痕累累,却美的惊心动魄。
有些事,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
就比如他,明明不喜欢围棋,却因为那个人喜欢,就去钻研棋谱。
还不是希望,以后和他下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什么更亲密的人。
又从黑棋盒里夹起一颗,近近的放在白棋旁边。
眼中的是棋盘,但在他的眼中,又仿佛出现了那人风姿似玉的背影,回眸轻笑。
伸手捂住眼睛,他,怕是,真的,栽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纠结,很是自然的就接受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改变。
也许,也不是突如其来。
那人浅笑的样子,也许早就映入了心间。
谢观玄一贯淡漠无情的脸上,渐渐有了一抹熟悉的微笑,笑意浸入人心。
“青岩……”
*
黄家。
大堂里,黄岑安静如鸡的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