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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马手握缰绳,一夹马腹,就融进了黑暗的夜里……
他要回大夏。
……
半月后,大夏。
一位身形消瘦,着一袭青衣的青年出现在国都凉京的城门口,他头发半束于颈后,一双桃花眼似古井无波,半张脸却被面罩挡住,而耳下的银色绦带却仿似耳坠,衬的他眉眼风流,守城侍卫见他虽模样清俊,可毕竟是个生脸,且半边脸还没露全,便要求搜身,可这人却充耳不闻,径直朝城内走,就在几人刀剑快要砍上他时,他才从怀里摸出一块圆形羊脂玉佩拎在手中,中间团着的赫然是个麒麟图案。
几人顿时跪下连连告罪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认出小侯爷,望小侯爷恕罪!”
“叫侯爷,我爹都死了几百年了……”
“是是是,侯爷……”
凉京和大陈的京师顺天府一样,都是一样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各家酒楼里都人满为患,更有堂倌高举着盘中穿梭其中,时不时传出几缕葱香味,一旁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隐隐夹杂着琴楼里悦耳的丝竹声,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偶有人多聚集处,那是说书人的摊子……两国国人不仅习性相似,就连服装也大同小异,因这两国在三百多年前原本就属一国,后来国内势力分化,就成了大陈与大夏,再难统一。
凭着一块玉佩,他直接进到皇宫,依旧是碧瓦飞薨,殿宇巍峨耸立,宽广且长的玉石宫道仿佛望不到边,被蓝天白云一衬自是一派恢宏之气,他一路不疾不徐,如入无人之境,去了皇帝所在的飞鸿殿早些年宫里有道旨意,凡忠武侯入殿一律不得阻拦。
看来这道旨意到现在还有效。
才到殿门口就察觉到一阵凉意,高台御阶上夏宁帝正在批阅奏折,他体态微胖,额头上密密麻麻布着一头细汗,看模样还不到四十,却已是半头白发,身后一位老太监正在帮他掌扇,已经芒种,暑气更甚,殿内还置了十来盆寒冰,案上龙涎香袅袅,被这冰一和似乎都带了些冷冽。
进去后他跪地行礼,宁帝一见是他,不由站起来了,走下御阶,张开手难以置信道:“你是雁迟,你没死……孤就知道……”
凌雁迟转了个身,不露痕迹躲开宁帝想要扶着自己的双手,平静道:“臣此次远行至大陈,打听到一个消息,北吴已经突破大陈蓟州镇防线,镇边守将已经死了三万人……”
宁帝神色几变,问道:“雁迟现是何意?”
“不能让北吴羽翼渐丰,唇亡齿寒,若此时我大夏冷眼旁观,有朝一日,大陈的现在就是日后的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联合大陈攻打北吴?”
凌雁迟摇头,“不需要,我们可以先发制人,现在北吴的注意力都在大陈身上,布防也都是针对大陈的,如若我们能出其不意,定能扰乱他们军心!”
宁帝摇摇头,似是觉得不妥,压了压他的肩膀道:“雁迟你才回来,清平殿还给你留着,孤日日都有派人照看,你且先歇着,此事容孤和一众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
凌雁迟复又跪下道:“臣擅自离营,枉顾军中制度,请陛下责罚!”
宁帝后退几步叹气道:“你明知孤不会怪罪于你,你以为孤真的相信以马事友的才能他能想出那样天衣无缝的计划?孤知道是你,你心怀百姓,孤一直都知道,也知你是太想自由,现在你回来了这一切自是不用再提。”
凌雁迟低着头闭了闭眼道:“臣此次回京,还有一个原因,臣的药吃完了……”
宁帝有些诧异,说:“如何吃的这么快?可是经常犯病的缘故?”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剩下的话再说出来也就顺其自然了,他点点头,平静道:“臣离营时正是初春,花草众多,喘疾自然就犯了厉害了些。”
“无妨,你且先去沐浴用膳,休息一晚,药的事,孤老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回头差人给你送去。”
凌雁迟拱手,很快就退了出去。
虽说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这样没了,可他心里好像也不怎么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二部分,会对凌雁迟着墨较多,同时二人感情也会进入一个新的状态。
第36章意料之外
清平殿还是那个清平殿,坐落在皇宫西侧,而与他对立的东侧就是太子东宫。因身体原因他不喜花草,是以宫殿周围秃的连颗草都没有,唯独殿前走廊前空着一个大大的水池,里头孤零零的竖着一个形态巧的假山,以前还养着些荷花,现在就只剩锦鲤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穿着一身灰衣,拎着个小篮子站在朱红栏杆边喂锦鲤,看到人影不经意一瞥,手中的篮子顿时甩落在地,飞一样朝他冲去。
“将军!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围着凌雁迟急的直转圈,在他身上四处打量,一脸紧张。
凌雁迟任他打量,弹着他的脑门微微笑道:“回来了不好吗,宫里寂寞,回来陪你。”
听他这么说李斯竟是直跳脚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将军在宫里吃了多少苦,为了出宫谋划了多久,就这么回来……将军不怕,不怕再也出不去了么!”
凌雁迟有些好笑地说道:“就这么不相信我么?我既有办法出去一次,自然就能出去第二次,说不定下次还能将你也带出去。”左右多些时日罢了。
“可是……可是……”
凌雁迟一把按住他的脸,把他朝殿内推去,说:“别可是啦,我一路马不停蹄实在是渴的厉害,先给我倒杯茶喝。”
“好好!”
二人进到殿内,宫殿里还是和他离去时一样,除了一堆书和书案桌椅外什么都没,宁帝赏给他的一堆玉石挂画都被他塞在了偏殿,是以整个宫殿有些冷清。
很快一杯茶就奉了上来,李斯就在一旁幽幽的盯着他,凌雁迟叹气:“你别这么看我,说真的,我现在也不是特别快活……”
“我……我只是担心将军……”
凌雁迟将话题岔开道:“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
“马将军……回来后就成被陛下封了智国公,很是威风了一通,然后是太子,太子还是时不时来清平殿找麻烦,就连古太后也时不时来逛一圈,我真是日日心惊胆战,实在是,实在是……”他垂下头不敢看凌雁迟,因为还有件事,他有些怕说。
那位抚养凌雁迟长大,庇佑了他十几年的秦副将……前些日子病死了……只留下一个破败的草屋子。
凌雁迟没注意他的神色,他脑中有百种心思,想的却是别的,这位宁帝,明知计谋是他想的,却还是封了马事友的爵,该说他是聪明还是愚昧呢?
他笑了笑道:“别怕,现下我回来了,他们就动不了你。”
正说着突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