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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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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了偏殿里,哪知不过几炷香的功夫,殿中的贴身侍女竟接二连三地说自己是我的兄长……”

“我慌得不行,将她们统统关入偏殿,谁知午后就有侍卫来报,说她们全死了。一开始我并不相信,毕竟那是活生生的十几条人命啊!早上还站在我面前说话,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死了呢?”

“然后张公公就来了,他表明身份,劝我不要声张,得惹怒陛下,还拿出了兄长的信物,说这并不是巫蛊之术,而是夺舍。”回忆到这里,贤妃娘娘的声音万分低沉,“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得知他们的计划后没有直接禀告陛下,反而受他们胁迫,被逼着学了同样的邪术。”

“他们为何逼你学?”司无正总算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仔细听。

“因为我能接近陛下,以便他夺舍……可不可笑?他当初送我入宫,只是为了日后有一日能利用我争权夺位。”

其实倒也没有多可笑,就连清未这种在乡野间长大的人都明白,皇室中的争斗从无亲情可言,不过当着贤妃娘娘的面,他没有直说,只是隐晦地看了一眼司无正。

司无正会意,继续问:“你先前说首辅大人让你入宫是为了时刻夺舍你的身体以加害皇上,那你也应该知晓,被夺舍的人肉身会迅速腐烂。”

“我知道。”贤妃仰起头,漠然道,“若是夺舍之人没有修炼过同样的邪术,自然承受不住被异魂侵体,但练过就不同了,若是兄长想要夺舍我的身体,只需要给我找一具可以容身的肉身便可。”

原来修果夺舍之术即可保证肉身不腐,清未立刻想到了张公公。

“他不行。”像是知道清未和司无正在想什么,贤妃娘娘果断摇头,“我兄长并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教给一个太监。”

所以张公公此番必死无疑。

司无正听到这儿,显然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这么说,你兄长之所以不断夺舍你宫中的宫人,只是为了从你那里打探到消息?”

“张公公”沉默片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兄长修习夺舍之法多年,但到底比不上那些从小就有师傅教导的道士,所以不论怎么练,都无法完全领悟书中要领,不过是学了个皮毛,能短时间逗留在他人身体中罢了,所以他一直未夺舍我的身体,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能彻底掌握此法,然后利用我,一举将陛下击杀。”然而话音刚落,他喝进嘴的茶就咳了出来。

滴滴答答,混着血水的茶顺着“张公公”的指缝流淌下俩,看来老太监的身体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你们瞧,我也和兄长一样,只修得夺舍之术的皮毛。”贤妃自嘲地笑笑,“我之所以要夺舍这个老太监,就是因为他与我兄长勾结,竟打算在明日早朝的时候用我的身体刺杀陛下。”

“这么说,那个宫女之所以死在首辅大人手里,就是他为了让你配合明日的刺杀,前来报信的缘故?”

“不错,兄长想让我不要反抗他的夺舍。”贤妃娘娘点了点头,“毕竟这种邪术若是反噬,施法者会永世不得超生。”

会不会永世不得超生,清未不知道,但他觉得,凡是修炼邪术的人死去,定不会有好下场。

说话间,老太监又咳出更多的鲜血,面容也愈发枯槁,双手无力到握不住茶碗的地步了。

“大限已至,我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张公公”满脸痛楚,“二位大人若是相信我所说的话,就请各位替我转告陛下……明日……明日!”老太监的声音戛然而止,司无正眼疾手快地将清未拉到身后,才于他被喷一身的鲜血。

再一看张公公,早已瘫倒在地上,急速腐败成了一具干尸。

清未心有余悸,盯着尸体愣愣地看了会儿,好不容易寻回几丝神志:“司无正,你觉得贤妃的话可信吗?”

“不论可信还是不可信,只要咱们的陛下听到这些话,明日必定不会上朝,且会以雷霆手段控制住首辅。”司无正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尸首,推门走出去喊下人来清理。

屋外守着的两个宫女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一人抬着太监的双腿,一人抬着肩膀,竟就这么把面目狰狞的尸体抬走了,一句废话都没说。司无正很是满意,走到桌边刚想喝茶,瞥见桌上逐渐干涸的鲜血,顿时皱起眉,拉着清未往殿前走。

“晦气。”司无正轻哼,“反正陛下要召见我们,倒不如主动去,还能安安心心地喝几口茶。”

正如司无正所料,被吓破了胆的老皇帝蜷缩在床上,一听他们来了,登时激动得语无伦次:“皇儿……皇儿可是把那邪祟……”

“父皇说什么呢?”司无正堆起满脸的假笑,自顾自地倒了碗茶水,“儿臣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凡人,哪能遇上一个被夺舍的,就能找出施法之人?”

他们说话间,清未满屋子找天下白,最后竟在龙榻上寻到了这只公鸡天下白大咧咧地窝在皇帝身旁,脚踩着绣满龙纹的锦被,劳神在在地打盹。

“此鸡甚好!”许是注意到了清未的视线,皇帝一把抱住天下白,就如同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瞅着是不想把公鸡还给他了。

司无正瞧出端倪,并不强要,只闲闲地开口:“陛下若是喜欢公鸡,随便找一只便是,只是您怀里这只可是要保命用的,您若是时时刻刻都带着它,不让清未和它交流,到时候被首辅大人一剑杀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的命。”

第六十七章井妖(27)

话说到这地步,皇帝又恨不能把天下白扔了,刚巧公鸡发现了清未,连蹦带跳地扑腾过来,叫得特别欢。

司无正把“张公公”的话复述了一遍,有意略过贤妃也会夺舍的事,就说事情都是首辅一个人做的,也是有意观察皇帝反应的缘故。

“朕如何不知首辅的野心。”提到首辅大人,皇帝甚至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显然早就有所忌惮,“早年朕还年幼的时候,朝中大臣多有不臣之心,朕只能仰仗手握大权的重臣,可朕又何尝不知这样的危害?”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朕这些年一直在与这些老臣周旋,一部分本就没有忤逆之心,在朕尚未开口前便辞官颐养天年,一部分心怀不轨窥视皇位,朕已经着手铲除了许多,只是首辅位高权重,贤妃又是朕的爱妃……”老皇帝说到此处,忽而一顿,“首辅大人暗中修习夺舍的事,贤妃知道吗?”

司无正没答话,端着茶碗像是被碗壁上的花纹吸引。清未站在一旁同样默然,其实不是他们不想为贤妃开脱,而是这次的事儿回回都出在贤妃宫中,不论是梦魇还是频繁死去的宫人,要说贤妃作为一宫之主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晓,那绝对没人相信,更何况是生性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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