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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啊?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可能是跟着他在这山野乡村隐居太久没显身手,无名都忘了这位主功夫不错。不过方思明倒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答道:“谁说一个人?我跟林大夫……”
“等会儿?!”无名的表情好像一个得知女儿半夜不回家,是因为要跟一个臭小子出去鬼混的老父亲,“您说您夜不归宿……是要跟林大夫待在一起?!”
“……”
见方思明默认了不说话,无名更加痛心疾首地哀劝道:“少主!您这样做,让少夫人颜面何堪啊?他尸骨未寒您就想着另结新欢这……”
他这番话好像在描述一个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负心汉,说得方思明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
……
方思明才刚到,就看见林云夕的医馆门前挤满了人。不愧是一镇名医,这门庭若市的盛景,眼瞧着都快到酉时末了,竟然还剩下十来个病人。
“林大夫。”
方思明唤得时候,林云夕正在药柜取药。尽管忙得不可开交,林云夕还是转身应道:“方公子可否稍坐片刻?等忙过这阵我就来。”
林云夕办事效率很高,把过脉之后,药方也不看得就开始为每个病人抓药,每一味药材几钱几两竟也是一分不少,很快就打发走了那十来个病人。
天色不早,医馆里只有林云夕一个人,从晨起忙活到现在一顿饭也没来得及吃。
对于自己厨艺,方思明还是心中有数。看林云夕劳累一天,他也不好意思再祸害别人的胃与厨房,于是待林云夕关了门,转头就带人下馆子去了。
实在是饥火烧肠,顾不得有辱斯文的林某人正狼吞虎咽的时候,却听方思明突然开口道:“林大夫刚刚抓药的时候,没有看每个人对应的药方。”
林某人要去夹鸭腿的手戛然而止。
方思明睁开眼睛,目光幽然地问:“你过目不忘?”
林云夕放下筷子,不置可否。然而他愈是不动声色,方思明看他的眼神便愈是深邃不明。
“沈……”方思明才启唇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道尖锐刺耳的声色打断:“哟,公子!”
林云夕:“……您是?”
鬓角戴着一朵艳丽的红花,打扮得浓妆艳裹的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公子是我呀!李二娘!三年前还想替你说媒来着?”
林云夕用食指搔了搔脸颊:“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也没关系!”李二娘无所谓地摆摆手,“您只消说说,有看上哪家的姑娘没有?找我李二娘,保管帮你搞定!”
方思明强忍着额角跃动的青筋:“不是早告诉过你不需要!”
被方思明这样说,李二娘也是面色一沉,没好气地道:“诶!怎么又是你啊?三年前你就搅和了我这桩生意,三年后你还……”
“李夫人。”林云夕打断妇人将要吐露的刻薄言语,一口回绝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林某的确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李夫人请回吧。”
见当事人这么说,那李二娘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这笔生意再度落空,也不好再多言什么,识趣地离开了。
“方公子。”待李二娘走后,林云夕才端起瓷杯,继续开口:“咱们不妨把话挑明了。您是不是觉得您认识我,所以想试探我什么?”
方思明静了静:“你怎么知道?”
林云夕:“您属下最初见到我的时候,是一副愕然甚至惊恐的表情。再加上看今天的情状,那李二娘貌似也认得你我。”
“所以我推测,方公子一定是把我当作自己以前什么相熟的人了。”
“没有当作,”方思明笃定地说,“你就是他。”
林云夕哼笑一声:“那恐怕在下要让方公子失望了。”
方思明:“为何?”
林云夕放下瓷杯:“不瞒方公子说,林某确有过目不忘之能。”
“可林某的这里,”他毫不避讳地盯着方思明的脸,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顿地说:“半分都寻不见你。”
“……”
“……”
两人相视,林云夕还是面无表情只顾捧着瓷瓶当酒鬼。方思明一时有些茫然,这人是真的不记得他了?还是装作不记得他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从哪条巷里传来打更的声音,摆路摊的小贩适时来询问:“公子,三更天了。小店该摊了,你们还要喝么?”
三更?
那岂不是……子时了?
“林大夫,”方思明俯到林云夕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的头疼不疼?”
林云夕醉了。趴在桌上,头枕着胳膊,侧首对方思明展出一个笑来:“不疼。但可能喝多了,有点晕。”
方思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烦躁的心绪,所幸抓起林云夕的后领,连拖带提地将人扔进了医馆:“沈逍遥,你到底还想跟我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林云夕被方思明发狠地摔到床上,尚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人压着用力扯开了上半身的衣物。
衣衫半褪,挂在臂弯,露出胸口与大半个白皙的肩头。青丝被凌乱地压在身下,脸上有明显的醉色。
方思明跨坐在他腰间,林云夕也不恼,还有心思望着他戏谑:“方公子,咱们相熟不过几日就扒了我的衣服,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这风情万种,比青楼妓苑里讨好官人的卖色外宠还要撩动人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冷清的大夫,更配不上那张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
方思明不耐地将人翻了一个身,就听林云夕开始嚷叫起来:“诶诶诶诶……别乱摸,都是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
当看到那人光洁滑溜的背部时,方思明愣住了:“……你的伤呢?”
林云夕莫名其妙:“什么伤?”
方思明抓了几下,林云夕背上霎时显现几道鲜明的红痕,发现他背上不是假皮的方思明更着急了:“我问你背上的戒鞭伤呢?!”
“戒鞭?”林云夕匪夷所思地打了个呵欠,“我又没犯错,我师父干嘛拿戒鞭打我?”
方思明顿了顿,平复下中烧的怒气,带着几分没来由的小心翼翼:“……你师父?谁?”
“云梦,梅笑寒。”
“那你呢?”方思明用力盯着他的脸,像是生怕错漏了他分毫微末的表情,“你又是谁?”
“不知道。”
“你不是林云夕吗!”
“名字是师父给得,我不知道。”
方思明所幸放弃逼问:“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师父说我有个弟弟,叫逍遥。”
☆、记忆
鬼才信!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一分为二,又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