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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外边的手下,不过是接近这诡异的院子,在外墙下经过,也遭了手段,什么迷药,能这般厉害?
想起那阵轻风拂面,成玉心中隐隐觉得这些人和外面的手下,现在这样子,大约和风中那丝血腥气有关,然而那又为什么自己没事?
他心中计量不休,分神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绊个趔趄。
低头一看,竟是一人双目大睁,牢牢的向上盯着自己,成玉心中一喜,心道,终于有个活人了,然而没等高兴起来,才发现,这人瞳仁散开,胸口平静,竟是没有呼吸了……
蹲下身子,大略瞄了一眼,成玉已经发现,这人,是被人割断项间血管,瞬息毙命的……
这样的身手,的确不凡,也难怪这人临死还能这般震撼了。
站起身来,还没仔细再看,那并不太整齐,却还能依稀看出轮廓的围成一圈翻倒在地的人群中间,一个纤细娇小的人影,蜷伏地上,明明没看到正脸,成玉心中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蓦地扑身而过,几乎粗鲁的将那人翻过身来,一张虽只见过一次,却深深刻在脑海中的绝美小脸,就那么怯生生的跳进眼帘。
苍白的慑人。
近乎透明的白,与那夜又急又气涨得满脸的红润截然不同,虽然还是美的让人心惊,看起来却更象一尊一碰即碎的水晶娃娃,憔悴的让人心惊。
成玉从不知道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
从心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心惊胆颤。
小心翼翼的将祁然从地上半扶起来,斜垂落地的手臂,从肩膀到手肘,似乎受了伤,已经被包扎完整。
没有受伤的手臂,犹自死死捏着那管乌黑的竹箫。
成玉想也不想,将竹箫揣进怀里。
犹不放心,又上下仔细看了一遍,确定祁然身上再无其他伤痕,这才轻手轻脚的将他横抱臂上,小心的支起身子。
三个留在原地等待成玉的亲兵,眼看着成玉进去快一炷香了,还没出来,正急的火上房,一见远远的地方,成玉手上抱着一件物事出来,俱都松了口气。
眼见成玉还没过那道“警戒线”,三人不敢异动,只得大睁着眼睛,嘴里焦急的喊着,“成总管……里面……”
“小声点!”成玉皱着眉头,盯着三人,脚下动作却不加快,还是不紧不慢小心翼翼的走着,急的三人团团转,却不敢再大声询问,只好等成玉过来。
“成连,把你的马给我;今天的行动,你和矛刃指挥,就按咱们计划好的去做……”转向最后一人,又道:“辛亮,带人来,将这附近封了,他们都是昏迷,院子里也有人,封到他们醒了为止!”成玉不给三人开口的机会,一口气交代完,抱着祁然上了成连让出来的马,三人这才看到,成玉一直小心翼翼护在手上的居然是个大活人……好奇之下,都睁大眼睛去看,被成玉丢下三个狠厉到极点的凶恶眼神一一瞪回……
调转马头就要离开,想了想,又转身交代了一句,“远点围着,这院子里的血气好像是出事的关键……,等他们醒了就没事了!”径直离开。
留下的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其他人眼中的惊奇,这成玉,这些年,还没见过这么失态的时候,这么一想,都对被成玉揽在怀里的人,好奇到了极点。
分头做事。
……
房间已经拾一新,床上的人却没有变化,三天前奄奄一息的悄无声息,三天后奄奄一息的莫名出现,只是当时浑身上下青紫斑驳的情色痕迹,已经成了现在面无血色的憔悴苍白。
“将军?”齐晏捏着祁然细瘦纤巧的手腕好一阵都没有说话,成玉给祁然掖完了被脚,顺过了头发,实在找不到继续徘徊在床沿不离开的理由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没事,只是失血而已!”淡淡的扫了成玉了然的一眼,眼底风平浪静,却看的成玉下意识的低下头,说不出的心慌意乱。
丘洋王得悉自己居然做了二十年的王八,顶顶大王居然带了二十年的绿帽,且这么荒唐丢脸的事居然是在至关庄严的祭典上被当众戳穿,当下连大发雷霆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气得背过气去。想起那时的慌乱,齐晏心里只惋惜老东西居然只是背气而不是断气,看来,这丘洋王对生机的渴望还真是不可小觑了。
齐仲现在大概已经待在大牢里了,他不是齐伯,老东西还怕耽个身后名,想来,一待老东西清醒,就够他受的了。
眼下,一切都在照着自己的计划走,连老天都帮他,居然将丢失的玄家异宝如此轻易送回,看来,真的是丘洋王的气数尽了。
“你说,那院子里,有古怪的血腥气可以至人昏迷不醒?”成玉抱着祁然回来,就已经简洁明了的将遇到的蹊跷事报告一遍。齐晏将事情在心里反复的想了一遍,眉头紧锁,丘洋宫中得到的胜利已经被抛掷脑后,眼下,最关键的是后天,齐季的册封再容不得半点差池。
祁然既然出现在那院子中,就难保院子里的古怪与他无关,何况,按成玉的形容,院子里唯一的死人,是祁然动的手。
他又哪里知道,成玉一见了祁然,眼里根本就放不下其他,对那一地的人形,统统都视而不见了……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是,我只是嗅到风中很微弱的一丝血气,随行的人就已经倒下,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没事?”对于自己居然能够幸,成玉也很是吃惊,更想不出为什么,只是当时情况诡异,无暇细想,进了院子,时时神绷紧更是没有力,及至见到祁然,更是将脑子里的理智悉数抛空,这刻回想起来,除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还真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了。“只是血气,怎么会迷昏人,且如此大的范围……如此大批的人手……”
齐晏心中一动,蓦地想起自己和成玉侵犯祁然的那一夜,前半夜自己失去记忆前的下午,最后的印象,依稀就是自祁然手上抛过来的微带血气的红芒……难道?一个大胆的不可思议的假设……
肩膊微颤,一柄闪着寒气的小巧匕首已经出现在手心,成玉皱着眉看在眼底,搞不清齐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人!”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小厮,听得里面人叫,麻利的跨进屋门,“将军,有什么吩咐?”
“站到屋子中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