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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殷眼都要急红了,李的裤子已经被擦破了,那膝盖被擦伤了一片,渗了挺多血出来。所幸膝盖坚硬,没伤到骨头。
程殷小心地把他的裤子扯上去,把伤口暴露出来。又从背后书包里摸出了一瓶消毒喷雾和棉片替他慢慢清洗擦拭。
小云趴在他腿边不停地替他吹气,“呼呼就不疼了。”
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我不疼。”
程殷紧皱着眉头,忍不住骂了句:“操他妈的破石头!”
“诶,”李赶紧制止他,“小孩子面前别说脏话。”
小云哭唧唧地说:“就是破石头,害小哥哥摔了。”
李有些无奈,“我没事啊。只是磕了一下而已。”又笑着对程殷说:“你怎么还带着消毒喷雾呢?”
程殷给他边消毒边说:“我怕小云摔倒了擦破皮专门带的,没想到你摔了。”
程殷动作细致小心地像对待一件美的瓷器,小云托腮叹了句:“小殷哥哥对小哥哥好温柔啊,比爸爸对妈妈好多了,爸爸有时候打妈妈打得可凶了。”
程殷和李都忽略了计较他这种类比是否合理,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小云爸爸竟然家暴。
程殷拉李起来,又摸了摸小云的头问道:“宝贝儿,你爸爸还打你妈妈啊?”
“嗯。”小云嘟着嘴不满地说,“爸爸生气了就打人。他舍不得打我,可是打妈妈。”说完又笑嘻嘻地冲程殷眨眼,“你刚才叫我宝贝儿了,爸爸妈妈都没这么叫过我,小凤说她妈妈就这么叫她呢。”
程殷心疼得不行,“哎宝贝儿,你认我当干爹得了。出去也跟人炫耀。”
李笑着摇头,“你这占便宜占的太不要脸了。”
小云捂着嘴笑,声音从手缝里呜呜的传出来,“我才不要。”
李并不娇气,伤也不算重,很快三人又笑声不断地走到了山顶。小云累得够呛,大口大口喝着水,李和程殷还好,只出了点汗。
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山顶上也只有几家小摊子。爬山耗了体力,需要补充能量。小云忙从小包里掏出牛肉干、果冻和巧克力,李过去小摊上买了点吃的回来。
给小云买了份蒸饺和一盒酸奶。李和程殷一人一份凉面,辣椒放得多两人都吃得汗津津的。
山顶上阳光正烈,还挺热,李和程殷都脱了外套。李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大口子,有些兴奋地说:“我终于有一条破洞裤了。”
程殷看他一眼,笑着说:“我上了高中就不穿破洞裤了,总觉得不符合我致的帅气。”
李不是爱吐槽的人,尽管程殷装着逼,李也只是笑一笑,“我从来没有穿过破洞裤,还挺羡慕的。”
小云重重地把最后一口酸奶喝下去,仰头说:“我也好羡慕啊!妈妈说破洞裤漏风,不给我买!”
他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太好玩儿了,程殷和李都忍不住笑了。
程殷逗他:“夏天来了哥哥给你买,穿着去迷死你们班的小姑娘。”
小云害羞地一捂脸,飞快地说:“给小凤一个人看就好啦。”
程殷和李都乐得不行。原来小家伙喜欢他的小同桌呢。
旁边有个卖水果的小摊子,小云踮脚看了下,趴在李耳边说:“小哥哥那个石榴好大哦。”
李站起来,“我去买一个吧。”
小云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果冻吃呢。别买了,我就是觉得挺大的。”
程殷走过去,“我买一个瞧瞧,多大呀让我宝贝儿这么惦记着。”
小云笑起来,“好!有钱哥哥买。”
程殷笑,敢情不让李买是因为怕他花钱?自己买就行,唉,还是被当了外人。
程殷故作悲伤地买了个石榴回来,买完了就忘了忧愁的,乐颠颠地说:“还真挺大的。不过这个时候石榴都快过季了,不知道好不好吃。”
小云抱着摇了摇,又闻了闻,摇头晃脑地说:“我估计此石榴很甜。”像个小道士一样。
李笑着拿过来,“我给你剥开。”
李剥石榴就像对厨艺一样生疏,汁液溅在了他手上,石榴果摔了好多在地上。
程殷却没有帮着他。他有些发愣地看着李的手。
李的手很好看,皮肤细腻,而且很白。石榴绯红的色泽映衬着手部的光泽,透漏出一股禁欲的味道。有力而漂亮的手指剥开石榴的外衣,红艳而晶莹剔透的果实原本紧紧贴在一起,在被掰开的同时被推搡了出来,在透明的阳光下折射出莹润的光,而李的手上有着一条条短的、红色的石榴汁痕迹。
红与白,这样对比强烈的色几乎使程殷快要烧灼起来了。他难为情地看向上边,李的眉眼安静而温柔,睫毛在眨眼的时候从容地闪动,眼里的光就在那黑色的睫毛颤动间缓缓抵达了。
程殷喉结动了动,艰难地移开眼。
李这时候手拿着一瓣石榴问他要不要。
程殷看着那一截肤质细腻的手指上染上的浅红色汁液,无法遏制地想要用舌头为他一寸一寸地舔舐干净。
程殷闭了闭眼,“我不吃。”声音是让他几乎想遁地的沙哑。
李有些担心地问:“你感冒了?”
程殷摇了摇头,“我去买瓶矿泉水。”
程殷挪动着僵硬的双腿往旁边的小摊走去,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
□□来得莫名其妙,而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了他,天知道程殷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了自己吻上李的手,再一步步从手臂吻上他的胸膛,再是脖子,再是嘴唇。
陌生的情愫激荡于心,叫人惊喜欲狂,可又不得不苦苦压抑,让程殷忍得难受。
程殷慢慢蹲下来,耳朵到脸颊开始变红,越来越红,更胜过那个晚石榴。
他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一下子激动,但他自己的确激动不已。程殷这才意识到,他对李的喜欢已经到想要占有的地步了。
已经是想要拥抱他亲吻他更深地接触他的地步了。
程殷突然很绝望,以至于想放声大哭一场。
他只愿意单纯喜欢他的。如果要得多了,程殷并不敢。
一点都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石榴绯红的色泽都觉出一种很禁欲的味道。啊。
题目“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出自《云雀叫了一整天》,莫名地非常喜欢这句。
第25章第25章
程殷蹲了一会儿,烧灼的□□退去,内心深处却才开始承受着被烧灼的痛楚。
李的手搭在了他肩上,“怎么了?”
程殷仰头看向他,带着无所适从的迷茫。
似乎是希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