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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谢这么早。”
“舅公肯帮忙就已经很好啦。再说了,舅公若想帮忙,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周暄心中激荡,她隐约听谁说过,当年她父母在一起时,遭到祖父祖母反对,只有舅公是支持他们的。而今父母生活幸福,对舅公的格外尊重,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舟山先生摆了摆手,却没再说什么。他自己也清楚,他若以长辈身份强行命令周恕夫妇同意这亲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做,霸道而且还让周恕夫妇为难,非他所愿。最好的法子莫过于从根子上真正解决周恕夫妇的后顾之忧。
周暄心念微动,也隐约猜出了一点。要改变世人的看法,并不容易。她深深吸了口气,心绪复杂。
周暄琢磨着,她可以给路征回封信。她屏退丫鬟,自己铺纸研墨,待提起笔时,心中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笔拿起又放下。她思忖半晌,幽幽叹了口气,终是写上简单几句话。
她很好,她相信他。
也许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但只要两人互相信任,两颗心就不会分离。
可能最开始,他们也只是少年的心动。但是订亲之路的艰难,反倒让他们对未来对彼此有了更多的期待和热情。虽然不能常常见面,然而感情似乎倒更深了些。
周暄将信托舅公转交给路征。她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在信封里又添了两页,只简单说自己近来日常小事。
她想路征大概会愿意看到这些。
事实上,她也想知道,近些日子,路征都在做什么。
而且,她又附上了她做的荷包。她认为,这个荷包并没有反映出她的真实水平,她平时做的,要比这个好看多了。希望路征不要嫌弃才是。
当然,路征拿到荷包,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在周暄眼里,她做失手的荷包,在路征看来,堪称完美。
她做的,做成什么样都好。在这个世界,他赠给周暄很多东西,数都数不过来。而这还是周暄第一次主动亲手做了东西给他。
不是所谓的谢礼,不是年节的回礼,而是单纯的,她想送给他的礼物。
路征摩挲着荷包,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场景,有前世读过的古诗、看过的电视,有以前和周暄相处的点滴……
人们说送荷包定终身。周暄的举动是想要许终身么?
他喜欢的女孩子也喜欢着他,且愿意以一生相托。那他有什么理由不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努力?
他想,他爱这个姑娘。他愿意为了她,去面对一切风浪。
并不算很难,不是么?
路征这些日子,一直策划着移风易俗之事。设想着容易,但他总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可去直接施行,而且他得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皇帝。
虽说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和周暄的事情,但若真改起来,该变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向都跟他走得近,听说他的一些想法,颇为赞成。这两人对路征的提议,向来都是支持的多。
两个皇子还凑趣似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即将大婚的大皇子尽管已经看到过了侯姑娘的画像,然而对未来妻子面貌仍不甚放心。他就提出,未婚男女可在成婚前私下见面。
而二皇子则声称,最好不许表兄妹成亲。不管是姑姑家的表妹还是舅舅家的表妹,他都是拿她们当亲妹妹看的,他可不想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两个年轻人,最关心的竟然都是跟自己密切相关的婚姻问题。
路征含笑听着,也说自己的想法,他习惯了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这世界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考虑。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样更容易成功。
这世上的风俗本就是不断变化的。五十年前一个样,五十年后一个样。路征听说过,五十年前京中贵女当街表白也不罕见,而五十年后的女子大多都矜持含蓄起来。
当然,这跟上面的提倡分不开来。
按说,这世道,变一变,也没什么。反正万事万物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
他们计较着就在大皇子大婚前后,将方案呈给皇帝。
然而就在大皇子大婚前几日,发生了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
泾阳侯宋三爷和灵犀县主林樾蓉成亲了。灵犀县主是太后新封的,风光的很。而宋三爷和公主的那点逸事,更是几乎人人皆知。
不少人去看热闹。
他们的婚礼极为盛大,十里红妆,热闹非凡。须知宋家家底丰厚,林家当年更是天下首富,且林樾蓉自己经商,攒下的私房钱也不少。她也没什么兄弟,万安伯又宠爱她,她的嫁妆极为丰厚。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晃花了不少人的眼。
周暄原本还想着林樾蓉出嫁,林樾溪可能会有回府的机会。毕竟唯一的妹妹在郊外庄子上,万一有谁问起,新娘子面上也不好看。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林樾蓉出嫁,林府忙碌无比,似乎都忘记了还在庄子上的林二姑娘。
林樾蓉顺利出嫁,出嫁当日,宫中太后竟还有赏赐。
人人都说,看来泾阳侯和绥阳长公主的事情是假的了。若是真的,太后身为长公主的生母,不讨厌林樾蓉也就罢了,还会善待林樾蓉?
倒是绥阳长公主这日并未露面。
泾阳侯也不介意,说到底他和长公主虽然当初很有默契的打算在一起,但并没有不是么?
他自问跟公主也没感情,合作居多。反而是他与阿蓉之间,从相识到相知,或许年龄上的差距,她和宋愈的旧事,都曾让他犹豫,但他对她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一如她对他的真情。
他喜欢她看他时深情的眼神,那温柔却炽热的深情,几乎能将他溺毙。他疑惑于她深情的眼神,他也很庆幸,这眼神以后只属于他。
至于别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与林樾蓉成亲,对宋愈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自己念念不忘的人,终于嫁给了自己的父亲。
明明这一日跟记忆中没有任何分别,明明他已经经历过一世,可他再次看见,仍忍不住心痛,甚至比上一世要痛上许多。
是了,上辈子,这个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