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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人又来了,给开了些安神定神的汤药,喝罢,李显又被人请出去练拳脚舒展身体,太傅临时又加了课业,可给他忙的,一天没有消停。
本来这几日就虚得很,如此一来更觉浑身无力。
徐一直在殿内留守,晚膳时候,李显才带着淑娴等人回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宫女还有两个太监,走过她的身边,还对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样子。
她可不敢这么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了。
一直小心翼翼的,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李显身边人太多,此时也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待晚些了,再与他说一说,能宽慰宽慰她才好。
耳朵竖着老高,可惜李显一直没有叫她,真是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不过,也是没安心多久,李显那边洗了手,用了膳,淑娴就出来叫她了。徐连忙上前,低着头心里又打了鼓。
李显就靠坐了榻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卷,似乎没什么不妥。
连忙见礼,小小少年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下颌一点,对着她背后勾起了唇角:“闷热闷热的,阿蛮给我扇扇风吧!”
说话的语气,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徐回头,看见一旁立着的大扇,举起来,这就走回了榻边。
好重的扇子!
幸亏她习了两年武,才能拿的动。
徐肩动,大扇带着一股风吹过来,李显手里的书页哗哗作响,他忙按住了,头也没抬:“小点力气。”
她连忙了些力气,但是扇子太高,又不好控制力道,只得站得远了些,轻轻地扇着。没扇了几下,李显又是轻描淡写地嚷嚷了句:“好热,怎么这么热,再大点力气。”
一旁站着的小宫女有没忍住偷笑的了,徐手下加了些力气,抬头看了那偷笑的宫女一眼,那姑娘顿时抿唇不笑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察觉不出李显的故意,那可是真傻了。
徐假意不知,配合着他,给他扇着风。
殿内也不算太过闷热,李显看了会书,也是困乏,强撑着眼皮不肯离开。
徐继续给他扇着风,手腕发麻,动作就慢了下来。
动作一慢,风力顿时小了许多,李显叹了口气,光翻着书页:“阿蛮,你这力气也太小了些,再大些力气。”
她应了一声,大力一扇,眼瞧着他打了个冷战。
出了一身闷汗,才洗过,被风一吹,自然浑身凉意。
李显没忍住,阿嚏一声!
徐顿时低头:“小殿下,仔细受了凉。”
他吸了吸鼻子,神色不变:“继续扇。”
她只得继续,眼看着他立即打起了瞌睡,没忍住,笑眼弯弯的。
李显点着头,偶然抬头看见:“笑什么?”
徐忙敛起了笑意:“没什么。”
他也实在熬不住,见她扇风一下慢似一下,也就站起了身来:“我歇息片刻,阿蛮你随侍在旁,不得离开。”
说着放下书卷,大步走进了寝宫里去。
一旁站着的小宫女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徐坦然放下扇子,快步跟上了李显脚步,淑娴姑姑已经给铺好了床褥。
李显只说要喝水,徐忙倒了水来,端着送了来。
谁想他又说不喝了,让她站在床侧,她背脊溜直,规规矩矩地站了。
李显可是困乏,不多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淑娴过来给他仔细盖上了薄被,和徐站了一处。
已经举了好半晌,徐虎口发麻,两只胳膊酸得像枯枝一样了,淑娴默默伸手,接了她手里的托盘来。
徐忙是点头谢过,甩了甩发麻的手腕。
淑娴轻叹了口气,凑近了她耳畔轻声低语:“姑娘,何苦受这个罪,要么干脆求个离开东宫,要么跟大公子说说,他若知道小殿下为难你,也定会护着你。”
徐笑笑,又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去:“多谢姑姑提点,可错了就是错了,不分无心还有心,比起小殿下受的窘,这点苦不算什么。还望姑姑帮着瞒着些,殿下还小,都是孩子气,我哥哥脾气却是不好,为着我闹不愉快就不好了。”
她声音不高不低,也带了三分笑意。
站了一会儿,也越发清醒了,淑娴到底是谁的人,顾青城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这个时候捅破了窗纸,她似撞到他的心头刺上了。
而那根刺,多半是因为他以为她看见了恼了。
他心思藏得深,也禁不住细琢磨。
这个时候,少不得把他拿出来故意溜溜了。
淑娴两手空空,听她这么一说,讪讪地笑笑:“阿蛮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
音调已然高了些,徐只当什么也听不出,低眉顺目地瞥着床上的人。
果然,李显长长吁了口气。
他似梦呓着轻笑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似乎缓过来了点了,明天见。
☆、掉落星海
第六十九章
和她想的一样,睡到半夜,李显起来把水喝了。
也没再叫她,淑娴姑姑仍旧让她去里面榻上睡了,这一次时间比她想的要早,所以也洗漱一番,踏踏实实睡了。连续熬了两个晚上,也是困乏,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不安稳,迷迷糊糊还做了个梦。
梦中的自己在将军府逛园子,一会儿在楼上,一会儿在竹林,想着好累快点走到尽头,结果一直走在路上,前后都没有人,怎么走也走不出将军府去。
心里知道是梦,在梦里又跳又叫,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她是被人拍醒的,一睁眼,就是淑娴姑姑的笑眼,天色才亮,时间还早得很,连忙起身了。李显可还没起,穿戴整齐,赶紧过去伺候着。
很快,淑娴叫醒了李显,洗手,洗脸,他一直半睁着眼,好像还没在梦中醒过来一样,徐随侍在旁,帮拿着手巾。
天还没亮透,殿内烛火跳跃。
淑娴叫了人去传膳,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其余两个小宫女和她,徐低着眉眼,侧立一旁。李显靠坐了椅子上,突然叫了她一声:“阿蛮,你过来些。”
她坦然上前:“殿下。”
站了他的面前,李显一手扶着桌边,目光在她腰间的那块玉上一扫而过:“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徐点头:“阿蛮知错。”
错就错在既认了主,当以主为先。
她声音软糯,比起小些时候,中气足了些许。
李显摆手,让另外那两个宫女下去:“此事也瞒不了多久,你正撞在当口,本来可以避过,或许是无心也不可知,怎地不和我解释一下?”
的确是无心,她在顾青城面前,总是无形可遁。
依旧低着眼,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