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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显笑笑,拿枝头点着她的肩头:“这干枝我送与你,你插在瓶子里,看看经过皇帝的手,能不能开出不一样的梅花来。”
说着递了她的面前来,徐顺手接过,忍不住笑:“都不知能不能发花呢,还开花,就怕放了瓶里也不能活,到时候还不如外面雪堆里的。”
李显叹了口气,回身又折了一枝长长的,依旧拿梢头扫着她的肩:“那我也拿一枝,看看能不能活,人都说做了皇帝金口玉言,我让它活,看它怎个不活的,你也好好养着,看咱们的花,谁的能开。”
徐本来就喜欢花花草草的,只当他是玩闹,不大在意:“好啊,我一会就插瓶子里。”
她微偏着脸,脸边的碎发更是随风而动,那松动的发髻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偏偏笑眼弯弯。少年就在眼前,定定看着她,只觉少女这般笑着,竟也有妩媚之色,不由得看着看痴了去。
徐一回头,绾着的长发真个掉落下来了,她一手扶住,连忙往石阶上去了:“诶呀我的头发!皇上快回吧,我可走了!”
她一拧身走了,那纤细的腰肢瞬间走出他的眼底。
李显捏紧了花枝,也未停留。
本来就是偷空出来的,笑闹了一阵儿,也该回去了。
走出庭院,宫女们连忙跟上。
他手里的花枝扫在雪面上,在咯吱咯吱的声音当中,也似乎能听见她的笑声,还未走远。踩着雪,李显这就回了承泽宫,他和皇后虽然并未圆房,但是却是分别住在两个寝宫当中,相距不远。
让徐拿了花瓶过来,李显亲手将干枝分成几段,插了水中。
正是仔细端详,王韵带着两个宫女过来了,徐连忙跪下见礼,这小皇后今年也才十五,说是才及笄,一身凤袍在身,也添了许多贵气。
她柳叶弯眉,也是淡扫蛾眉,端庄秀丽。
李显并未回头,拿着剪刀修剪干枝,王韵跪了他,见他没有应声,径自起来了。
走了他的身边,少女也是笑:“皇上好兴致,哪剪来的花枝,我看着像是梅花。”
李显心情正好,回眸看了她一眼,嗯了声:“是梅花,皇后觉着我就用水养着,能不能开?”
王韵点头,自然称是:“皇上养着的花,可是一定会开的。”
李显笑,负着两手转过身来:“好,借皇后吉言,现在朕去南书房去批奏折了,一天天也不得空,真是一天天也不得空呢!”
分明是抱怨的话,但是语调轻扬,显然是有好心情的。
两个小太监连忙跟了上去,去南书房时,从来不许宫女跟着的,徐就留在承泽宫中,拾着东西。李显才修剪下来的一些碎屑,她都一一打扫了去。
打扫走了之后,她想起徐和李显笑闹时的模样,心里生出些别的东西来。
她在花瓶前面,站了一会儿。
脑海当中,都是少年跟着少女身后的模样。
那时候徐快步走回来,可她没有看见李显,小皇帝不许别人上前,自己轻手轻脚就跟了过去,他在徐面前,那般笑意……
王韵本来是过来坐一坐,见李显去了南书房,本来也是要走,在他寝宫转了一圈出来,看见一个宫女看着那梅花的干枝发着呆,轻咳了声,她也站住了。
徐听见她的声音,回身忙是跪下。
就像是心思被人看见了一样,神色慌了一慌。
王皇后这就笑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瞧着你常跟着皇上,可知道这花儿哪里折来的?”
☆、她去哪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王皇后今年才十五岁,朝中旧臣与顾青城暗中的借力,才使得太皇太后得逞。王家这些年被先帝压制得差点断了命脉了,当年得势时多风光,没落时候就多萧条。如今又出了个皇后,一时间门客又多了起来。
王韵何尝不知自己地位,才入宫中,首要的事情是要与小皇帝增进感情。
得了空,她就来他寝宫走动走动,他还年少,好像对此并无反感,这让她很是欣慰,也不急着与他多交好,只暗中观察着他的喜好。
可惜李显多数时间都在南书房,连个宫女都不会带着的个人,一时间还无从下手。
这会瞧着那干枝梅花,王韵心中一动,这就坐下了。
徐慌得跪下,神色就慌了一慌,听见皇后问起,忙是低头。
瞧着徐和李显那般模样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生怕说错话了,可犹豫了了下,又怕瞒不住,心想撇开徐不说就是,如此也不那么紧张了。
“回皇后的话,在北书房附近折的,那有不少梅花,今个皇上恰巧路过,不知怎地就想养了水中,说是想看看能不能养活开花的,这就拿了回来。”
“北书房?”
王韵看着徐,心思似乎不在花上:“你跟着皇上身边,有多久了?”
徐到底不傻,恭恭敬敬回道:“没有几日,才调度过来的。”
另外一个宫女侧立一边,不是别人,正是淑娴。
王韵见她年纪大些,目光又转到了她的身上去,淑娴连忙上前,提裙便跪:“奴婢淑娴。”
听见她的名字了,王皇后就笑了,连忙让她起来:“哦,你就是淑娴姑姑啊,我早就听说过,皇上身边有个淑娴,可是当年长公主身边的婢女情同姐妹的,我也是初到宫中,还请姑姑多多照顾照顾。”
皇后可是太皇太后的侄女,虽然现在差着辈分了,但是当着她的面,淑娴当然不敢高攀,赶紧又跪了,礼数不差一分:“淑娴不敢,皇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就是,这一声姑姑可不敢当。”
王韵站了起来,缓步到了她的面前。
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少女亲手来扶淑娴,亲厚得很:“我与皇上是一统,淑娴这就外道了,快起来吧,我也是初来乍到,别处还没去过,对这宫里啊,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奇什么都想问问。”
淑娴站了起来,垂着眼帘:“皇后只管,淑娴知无不言。”
徐可是跪了好一会儿了,此时双膝发麻,腰也沉了下去,浑身都僵住了一般,偏还不敢动半分,她在家里好歹也算个小姐,什么时候这般跪过,可做了这小宫女,还不如得了冷的才人,一直这么跪着可真是苦不堪言。
偏偏王皇后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只跟淑娴说着话,柔声柔气的:“我也是想知道,皇上都喜欢些什么吃食,都喜欢做什么事呢,好歹也让我准备准备。我入了宫来,从此他就是我最亲的人,少年夫妻要一辈子的,彼此照顾也是应该的。”
淑娴低着眉眼,也是点头:“皇上喜咸不喜甜,平时忙于朝政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