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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滴”叫,原本平稳的波段忽然紊乱起来,躺在床上的少年,手指无力地动了动,仿佛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松了开来。
定时来检查情况的护工正好看到这一幕。快步冲掉楼下,激动地语无伦次:“动了,动了!苏少爷他动了!”
原本坐在客厅闲聊的众人,被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骆小曼是第一个回过神的,提脚就往楼上跑,被鞋跟敲击地板的清脆声惊醒,剩下的人也急忙往安置苏钰的房间跑去。
床上的苏钰胸膛已经有了明显的起伏,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频繁的转动,眼角犹有未干的泪痕。
“醒了,真的醒了!”骆小曼抓着儿子的手喜极而泣,冲着后面上来的骆建元大声道:“叫医生,快叫医生。阿钰真的醒了.”
于是一阵兵荒马乱,医生几乎是被赵勇架着送到病房里。来不及喘口气,又被焦急等待的骆小曼推到了苏钰跟前。
“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是不是要醒了?”
医生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领,俯身认真的探查苏钰的情况。
苏钰的眼珠仍然在快速的转动,手指偶尔蜷起来,心脏的起伏也比先前明显了很多。放下听诊器,医生的脸色凝重,“病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现在表现出的状态很激动。”
骆小曼看-护工,护工无辜的摇头:“我刚上来,就听见仪器在响,然后就看到少爷的手动了,这才下楼通知的您跟几位先生的。”
医生闻言更加疑惑:“病人现在的求生欲很强,一直在挣扎着想要醒来,如果没有受刺激,不可能忽然变得这么......”
骆小曼心里担忧,阿钰变成猫后一直好好地待在覃守那里,现在身体却忽然醒了,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担忧的跟两个哥哥对视一眼,果然他们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医生,他这样,大概多久能醒过来?”骆建元想了想问道。
医生摇摇头,“苏少爷现在的情况特殊,我也不好说。”见众人脸色不太好。又补充道:“不过苏少爷求生意志顽强,如果情况好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
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能醒过来就好。
医生给苏钰检查完,确定没有其他问题,便准备告辞。
骆小曼担心儿子的病情,好说歹说,才说动医生在骆家暂住几天,等到苏钰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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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守昏昏沉沉的回到家。怀里的猫崽早已经僵硬,原本柔软光泽的毛发被鲜血浸湿,变成一绺一绺的。只剩下瘦瘦小小的一团,被黑色的外套包裹着。
小心的把被外套包着的猫放在沙发上,覃守拍了拍紧绷的脸,试着扯出一个笑来:“崽崽等一等,爸爸去给你做小鱼干。”
说完等不及回应,便急急忙忙的提着菜去了厨房,高大的背影满是仓皇。
厨房里很快传来小鱼干的香味。覃守找出崽崽平时最喜欢的盘子,把小鱼干装好,端着盘子,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往客厅走去。
香喷喷的小鱼干放在茶几上,覃守静静地坐在一边,思绪不自觉地就飞到了遇到崽崽的那一天。
黄澄澄胖乎乎的小身体,圆溜溜的眼睛,扒着自己裤脚的时候小声音又软又萌,覃守不自觉的笑了笑,阿崽是第一个主动接近自己小动物了。
“你知道吗。”覃守忽然出声,不大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平添一份寂寥。
“我从小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不过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我,”
覃守轻轻地笑起来,“你还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的。”
“那时候我多高兴啊,不过我不能表现出来,”覃守歪了歪头,手轻轻地搭在冰凉的猫脑袋上,”我想着,有了你,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或许,还会有一个家。”
“可是,这样的日子怎么就这么快呢......”覃守的声音轻轻地,眼泪顺着眼角蜿蜒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覃守抽了抽鼻子,把猫抱起来,往浴室走去,“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你这么爱干净,就算走也要干干净净的。”
用热毛巾把崽崽身上的血污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又用吹风把打湿的毛毛吹干。如果不是僵硬的身体,这时候的阿崽,看起来还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猫崽了。
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猫,覃守眼里一片暗沉。
拿过手机,拨通了林霄的电话。
“十二点十分,向北路十字路口,一辆蓝色的卡车,查清楚是谁派过来的。”
林霄一头雾水,只觉得电话里boss的情绪十分不对劲,有些担心的问道:“覃总,您,没事吧?”
电话里覃守的声音毫无起伏,“我好的很,只是有些人怕是好不了。”
......
“明天上午我会去京郊,你安排好。”
“是。”
把手机扔到到茶几上,覃守捏了捏眉头,觉得头隐隐作痛,摸了摸旁边的毛茸茸,跟往常一样交代道:“爸爸先去洗个澡,你乖乖的。”
洗完澡,覃守小心的把猫放在自己身侧,盖上被子,闭上眼睡了过去。
......
第二天覃守去了京郊。
本来还有耐心跟宋庆慢慢耗,但是现在看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宋庆知道覃守要过来,一开始还是高兴地,以为自己终于熬到头了。可是等他他看到覃守时,原本的一丝侥幸就仿佛被掐断了喉咙。
以前的覃守,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满身煞气,但就像有主的凶兽,看着虽然可怕,但你不去触他的逆鳞,他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而如今在宋庆面前的,却仿佛是出闸的猛兽,再也没有顾忌,眼里只有浓重的黑暗。
宋庆仍然被绑着跪在地上,这一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让他心惊胆战。
“你用来威胁覃锐的东西藏在哪?”
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宋庆却抖了抖,哆哆嗦嗦的狡辩,“什,什么东西。”
“那就是不肯说了?”嘴边噙着一丝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卸了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