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反派他是个憨憨
“那我应该怎么调动这股力量呢？”
唐生手里攥着王睿递给他的检测单，上面已经签好了研究员的名字。他在临走前问了王睿一句。
“你不知道？”
结果王睿表现得很惊讶，他接着说：“正常来讲，在异能将要觉醒的时候，会出现身体体温升高、胸闷、心跳加速等症状。刚刚产生的异能在你体内流动，会自动寻找突破的方法。很多人都是在半昏迷的时候无师自通，第一次运用了自己的能力。你难道没有过这种经历？”
“……没有。”
“在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过？你是不是忘了？”
“嗯，那也有可能。”
唐生总不好说他是半路穿过来的，否则这位王研究员绝对要把他困在中心切片研究。
王睿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确实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后，认命地说：“行了，就当作是为你这个s级开小灶了。其实这些事本来应该由学校老师教的……”
王睿哗啦一声拉开一道淡蓝色的帘子，后面摆放着一张病床。他让唐生盘腿坐在上面。
“你坐在这儿，盘腿，两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向上。”
唐生照他说的做。
“现在，闭上眼睛，按我的提示做。先放空大脑，进行两分钟冥想，把脑子里的杂念清一清。”
王睿说完这句后就安静下来，拿起桌面上的一块手表看时间。
唐生闭上双眼后，陷入一片黑暗中。他开始冥想，呼吸渐渐放缓，五感变得迟钝，意识却逐渐变得开阔。
这样的状态持续两分钟后，他听见王睿的声音。
“现在开始关注你自己的身体，气息来到腹部，尝试在你体内发现那股流动的力量。”
王睿的话音慢慢消散。唐生分出去的那点注意力也回到体内。他试着去感受王睿所说的力量，很快，在他的意识海中浮现出一片很深的湖。
湖水的表面是明丽的浅蓝，越往下颜色越深。唐生的身体坠入湖中，湖水是暖的。他不断地下沉、下沉……
唐生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他能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埋藏在湖水的最深处。随着下沉的深度增加，他察觉到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性越来越弱，一股相反的力道在把他往湖面上拽。
唐生抵抗着那股力量，执意向下。在即将接近湖底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小小的圆坑，坑里面的水明显要比周围的更加清澈明亮。
他努力地伸直手臂，想要触碰。结果就在这时，唐生被一股暗涌击中，调动身体的力量一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上浮。
“唐生、唐生！快醒过来！”
唐生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挣扎着张开眼睛，却发现办公室早已变成了水族箱，周围高涨的水有三米多高，只有他所在的这张床幸免于难。
王研究员正在那儿漂着呢。
唐生一惊，就要从床上下来。
正和水中的衣架斗智斗勇的王睿一看见唐生起身，闭气的嘴巴鼓了两下，吐出几个泡泡。他好像要说话，但这种情况根本说不出来，而且唐生已经动弹了。
就在他的一只脚刚沾地，三米多高的水呼地一下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干爽的唐生也给淹了个透。
唐生：“……”
他大概猜出来了。方才王睿想要说的，恐怕是让他别动。
那猜到又有什么用呢？他和王研究员，还不是变成了水族箱里面的两只憨憨。
十分钟后，水位慢慢下降，室内的水最终消失一空，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还有两只湿涝涝的生物。
王睿抹了把脸，也没顾上换衣服，急匆匆地拉开帘子往外走。他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装文件的柜子和那套仪器后，松了口气。
“幸好我及时开了屏障，要不就全淹了。”
唐生摸着后脑勺说：“呃……太不好意思了。”
因为关键的东西都没有事，所以王睿也没生气。他虽然是个急性子，但脾气还不错，只是一脸严肃地对唐生说：“刚才我也有责任，没告诉你适可而止。你是不是在意识海中看见自己的力量源了？”
“力量源？”唐生回想起湖底那一小坑格外清澈的水，点头说，“看见了。”
“呼，”王睿把掉在额前的碎发全都抹到后面，解释说，“那个就是力量源，也就是你的异能中最纯粹的一部分。力量源隐藏得很深，一般人不会达到那种深度。但你是个s级，你的异能和精神融合度很高，所以比其他人更有可能接近它。”
王睿从门后拿出两个拖把，递给唐生一个，两个人开始拖地。
一边收拾残局，王睿还在一边给唐生讲述刚才的情况。
“刚才你陷入自己的意识海中后，屋子里的仪器还有我本人都能感应到你的异能在不断地积蓄。很快，地面上就涌起了一层水。我当时想的解决办法是直接在你周围开一个屏障，把你和其他东西隔开，但没想到这屋子里的保护装置对你来说不管用，反倒让你的力量升得更快了。”
王睿亲眼见识到这一场面的时候，也是始料未及。因为异能检测中心接待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刚觉醒的人士，而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最容易出现力量暴走的情况，所以中心应付这种场面很有一套。在王睿的办公室内，就安装了防止异能失控的装置。
然而当王睿启动装置后，却突然失灵了。他检查了一番，发现机器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唐生。
“你当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在你陷入意识海之后。”
“有两股力量，在向反方向拽我。”
唐生回答道。
“这就对了，其中一股是你的异能。每个异能者会被自己的异能源所吸引。另一股是机器启动时产生的力量，它要把你从沉浸的状态拽回来。”
唐生听了王睿的解释，想了想，又问他一个问题。
“如果我刚才真的触碰到了自己的异能源，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王睿如实地告诉他，“一般异能源在被触碰到的瞬间会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过每个个体的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至今没有听过有谁碰到了自己的异能源，但我猜，要么就是引火烧身，被力量反噬；要么就是打开了魔盒，一发不可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