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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旧楼的灯亮着就来了。没有打扰到你罢?”
铁手拉着冷血坐下,道:“你来我这儿怎么能是打扰。大理寺那边怎么样?”
冷血道:“世叔已将宁大人从牢里带出来了,他让我回来给你说一声。”
铁手道:“那便好。你一个人回来的?”
冷血道:“是。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大师兄呢?”
铁手道:“大师兄还没有回来。”
冷血听后不再言语,眉头却锁了起来。
铁手问道:“你有疑虑?”
冷血承认道:“是。我担心世叔和三师兄进宫没有用,官家根本不会管这事。”
铁手道:“这点你放心。我想这事官家肯定是要管的,只要他能下圣旨给世叔和哥舒伯父全权办理此案,那一切就好办。”
冷血不以为然道:“可我看官家贪的银子可不比这些少。”
铁手微笑道:“官家贪污?”
冷血的语调有些激愤,微抬音量道:“他这些年大兴花石纲,把国库里的银子挥霍己用,可国库里的银子并不是他一个人,是全天下所有老百姓的,他这不是贪污,又是什么?而且,贪的比谁都多。他还会管别人贪不贪吗?”
铁手喟然道:“你说得对,官家是贪的比谁都多。可就是因为这样,他若不知道便罢,知道了,是不准别人贪这么多的。”
冷血一怔,过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铁手拍拍冷血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不管怎样,这个案子若我们破了,至少这些银子都会回到老百姓的手中。做一点是一点。”
冷血点头道:“我明白。”
铁手笑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事罢,如何?”
冷血疑道:“我的事?”想了一想,即刻恍然,“二师兄你是问王小石?你们走了之后不久王小石就来了,我跟他比过后,便放了张炭离开。”
铁手道:“就这么简略?谁赢了?”
他是练武之人,对这种事总还是感兴趣的。
冷血道:“我没输。”
铁手道:“这是自然,凭你的武功我想也不会输。”
冷血道:“可是他也没输。他的武功,确是非常好。二师兄,你谬赞我了。”
铁手道:“不是谬赞,你的武功本就少有人及,况且进步是越来越强。不像我,已经好久停留在原步许久没动了。”
冷血语气忽然变得轻快,道:“哪儿有的事?至少我就永远比不过二师兄你还有大师兄和三师兄。”
铁手笑道:“不不不,你跟大师兄和三师弟是各有所长。论剑,你是一流。我可是说真的。”
冷血摇头道:“其他不说,论剑,二师兄你的剑法我一向是很敬佩的。我也是说真的。”
铁手大笑道:“你也是谬赞了。不过不是说王小石吗?怎么说起我来了?”
冷血立即道:“三师兄交待的事我没有做到,我没有问出王小石的师承。不过我与他比了七招,不分胜负,他的武功走光明正大一派。而且我与他也交谈过几句,看得出他是磊落之人。”他顿了顿又道,“我之前因白愁飞和蔡京混在一起而对王小石有所误解,现在看来,他倒不像是坏人。”
铁手道:“王小石不但是白愁飞的义弟,也是苏梦枕的义弟。”
冷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瓷盏,喝了一口水。
铁手见状问道:“天这么晚了,你吃东西了没有?”
冷血道:“还没。”
铁手忽然起身道:“走罢。”
冷血诧道:“去哪儿?”
铁手道:“去厨房。天晚了,估计大家都睡了,就不麻烦别人了,我们去罢。”
第7章第7章
事情处理得很快,毕竟这件案子有了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的插手。在诸葛先生的请求下,皇帝下旨封哥舒懒残为钦差大臣,释放宁正,并一同前往杭州,查处这桩贪污巨案。
有了哥舒懒残,再加上这圣旨,诸葛先生和追命都放下了心。
不过在路上,追命还是在说:“世叔,不如让我去杭州罢。我走得快些,早一日到杭州,杭州的百姓也能早一日过上好日子。”
诸葛先生一笑道:“你不是前些日子还抱怨待在京里的日子太少了吗?你们四师兄弟现在好不容易聚一起,我还以为我要是让你离京了,你又会怨我呢?”
追命停住了脚步,道:“世叔……谁给您说的?我可没这样抱怨过。”
诸葛先生笑道:“哦?那你跟叶告说过什么?”
追命一怔道:“叶告?”回想了一会儿,“世叔您是说……我那不是跟他闹着玩儿嘛。”
那是不久之前,追命在外破案后回京,一日教叶告武功。叶告的心思却是想着玩儿,撒娇道:“这套腿法一共十一招,您上次教我的那六招还是三个月前教的,我还没学好您就走了,现在我早把它忘光了。所以,剩下的三爷您慢慢教,我慢慢学,好不好?”
追命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告,道:“是吗?忘光了?那行,这次三师叔不走了,再陪着你从第一招练起走,直到你全部学会为止。”
叶告瞬间苦了脸。
追命又轻轻弹了一下叶告的额头,道:“让你练武也是为你好。你以为我愿意经常出京啊,还不是这世道多乱,要做的事太多,世叔又吩咐我,我没有办法。也只有趁这会儿有空的时候教教你,你要是学不好,大师兄又要怪我。”
想起这事,追命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对诸葛先生道:“他怎么连这个也跟您说了?”
诸葛先生抚髯微笑,道:“他不是一个人来跟我说的,他们四个来找我,闲话说了半天,我听出来了,那是怪我的意思。怪我让你还有游夏和凌弃出门的次数太多了,就剩崖余一个人在家。他劝我多留留你们,也只有你们在家时,崖余才会比平时开心些。那四个孩子可是一心为了他们公子,你这个做师叔的,别怪他们才是。”
追命不由大笑。
诸葛先生又正色道:“可是,我觉得他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世叔我可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们四个很久没聚一起,游夏才回来没几天,难得你们都在家,不如好好休整一番。事是要做的,但也要顾着自己。”
追命闻言心中一动,对着诸葛先生慈爱的目光,衷心道:“世叔,多谢您。”
诸葛笑道:“走罢,夜已经深了。”
诸葛先生和追命回到神侯府时,府中之人大都已然休息。诸葛先生不欲打扰众人,独自回了自己房间;追命向诸葛先生告辞后也走去了老楼。
待追命上了楼,正欲点灯,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他一眼就瞧见对面高楼的灯还亮着。
老楼在神侯府的西面,它对面的位置是东面的小楼。此时整个天地被墨色所笼罩,星月也不知藏在哪里未出,只剩下对面小楼的那一点微光。
夜已三更,灯还亮着,代表楼里的人仍然醒着。追命点灯的动作停了,望着小楼,望了半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终于,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