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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脸。
铁手任他擦完,转头也望向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果真是干净了很多,笑道:“我们走罢。”
冷血嗯了一声,随手将那块衣袖放入自己的佩囊里。
楚昆和楚仑在洞口动弹不得,距离太远也瞧不见铁手和冷血在溪边干些什么,只盼望他们能多呆一刻是一刻,时间久了自己也好冲开穴道,不想这样快他们便又回转。
继续上路,两人押着楚昆和楚仑去了县衙关入牢中。
只是暂时关押,他们不是一般犯人,待此间事了,铁手和冷血还会把他们送去沧州铁血大牢。而到了县衙,铁手和冷血先是与县官谈了一番,而后带着人又去了山洞把那些珍宝都取了回来,最后审问了楚昆和楚仑许久,各种事情办完,待他们终于都闲下来,出得牢房一看,天已黑透。
这期间他们早派人通知了许府,把书画都还了回去。许怀仁感激不尽,让铁冷二人忙完以后,一定要再来许府做客。拒绝不了许怀仁三番四次派下人来请的好意,铁手和冷血去了许府,盛宴早已备好,许怀仁招呼着两人入坐,看着满桌的美食,铁手和冷血才忽觉真的是有些饿了。
因清晨急着出门,也没吃点东西,接下来忙着办案更是没空,这一天下来他们两人的肚子竟是空空如也。于是这一场宴席就是冷血埋头吃着肉,和许怀仁交流谈话的事自然交给了铁手。偶尔冷血也会接上了几句,然后顺势夹了一些菜到铁手碗中。
然而座中有一人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是望着冷血。
冷血注意到了,他仍是不解;铁手也注意到了,暗地里又叹了口气。除了他们,注意到许以行异常的却还有一个人知子莫若父,许怀仁瞧了瞧儿子,摇了摇头。
到最后总算大家都吃饱了,各自准备回房休息,许怀仁忽然道:“冷捕头,你能留一下吗?在下有些话想跟冷捕头说一说。”
冷血道:“我一个人?”
许怀仁道:“不好意思,我……”
冷血看了看铁手,铁手即刻道:“我先回房间等你。”
夜深人静,月影横窗。
冷血跟许怀仁进了后堂,此刻此地就他们两个人,许怀仁给冷血倒了杯茶,冷血却只一摆手,直接发问,道:“许先生有什么事,请说罢。”
许怀仁有些支支吾吾,冷血虽觉奇怪,但也不催他,只等了许久,终是听他说出了一句话:“犬子以行,他有断袖之癖。”
冷血一怔,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断袖之癖是什么意思,这下他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许怀仁要跟他说这个,他只好等着许怀仁把话说下去。
然后而许怀仁也在等冷血说话,就这样双方等了老半天,冷血到底是捕快,他看出许怀仁的心思,想了想问道:“许先生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冷血觉得还是直截了当一些比较好。
许怀仁叹道:“冷捕头你难道没发现,犬子喜欢你?”
冷血只觉轰的一声,便如霹雳堂的炸药在他的脑子里炸开来一样。
或许是这一整天没事的时候他都在思考和铁手说的话题,此时在他脑子里的炸药响起的同时,他想起的就是今晨许以行对他的那个拥抱。
所以,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那么,自己对二师兄……
许怀仁既然已经把话说了出来,索性说透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妄想,只求从今天起冷捕头别再见许以行的面,让许以行趁早断了这个念头,长痛不如短痛。尽管许怀仁视冷血为恩人,说这些话本是不忍启齿,可是为了儿子好,不得已,他一边说一边向冷血道歉。
冷血含含糊糊答应,出得门去,脑子还是一团糟。
绿衣的丫鬟提着灯,走在前面为冷血照路。一路上冷血一言不发,虽然平时在陌生人面前他也不怎么说话。直到快走到客房外,房间里亮着的灯在晦暗的夜里是如此显眼。
冷血远远看到那光,立即停了下来,目光望着前方那扇门,踌躇了半晌,道:“姑娘,请问还有别的房间可以住吗?”
丫鬟答道:“当然有的,昨日老爷本来就为铁捕头和冷捕头一人准备了一间房间。”
只不过我昨日带铁捕头去时他说只和冷捕头住一间就好了,丫鬟想着却没有说,下人是不该多说话的,她只带着冷血去了另一间客房。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东院客房,丫鬟道:“冷捕头还有什么吩咐吗?”
冷血道:“嗯,能不能……麻烦姑娘……打一桶水过来?”一顿又忙道,“姑娘你告诉我哪儿有水,我自己去打。”
丫鬟笑道:“冷捕头是要想沐浴吗?我这就去。”说罢盈盈离去。
自昨夜冷血见到姑娘们会脸红的事被几个丫鬟们传开之后,许府里的丫鬟没几个不知道的,绿衣丫鬟和其他几个同伴送来热水之后便自行离去。
冷血脱下衣服,衣服被血所污本来也是打算换的,他将系在衣服上的佩囊取了下来,正想放到案上,忽一眼看到里面冒出来一角葛布。取出来一看,那正是今日白天铁手在溪边撕下的那块衣袖。冷血拿着它,没再放下,怔怔出神。
他蓦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血气上涌,瞬间翻身跳进了浴桶中。
将全身都浸泡入水中,冷血闭上眼睛,良久,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紧张的时候洗澡,是冷血的习惯。
铁手紧张的时候爱看书。
不过,就算铁手不紧张,闲下来时也总是爱看书的。
这会儿他就拿了一本书看,快翻到一半时,他向窗外望了望,只看得见树影;翻到一多半时,他又往窗外看了看,依然只看得见树影;快要把书翻完,他忍不住了。
放下书,本坐在床榻上的他起身,往前行了几步,推开了门。
第39章第14章
三更尾,四更初。
黑漆漆的夜,借着云层里漏下的黯淡月光,铁手走到了许怀仁的房间外。房间里是黑的,许怀仁已睡下,铁手对并不感到意外;夜深了,早该睡了。铁手意外的是,冷血为什么不见了?怕冷血回房途中与自己错过,铁手又顺着原路回了去,屋里还是没有人。铁手对此倒不太是担心,他清楚冷血的本事,出事的可能很低;而无一点动静就出事的可能性,大概是没有的。
可这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
铁手不愿大张旗鼓在深夜打搅众人,最直接的方法则是去问最后和冷血在一起的人,但他也不愿去打扰已经熟睡了的许怀仁。所以铁手抱着臂,在许怀仁房门外,很是踟躇了一会儿。
还是师弟比较重要。
在铁手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是比师兄弟更重要的了,何况还是他最疼最爱最喜欢的小师弟。
咚咚咚。铁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没人应。铁手又大力敲了一下。
许怀仁终于被吵醒了,被吵醒的他声音听起来很是恼怒,叫道:“谁啊!”
铁手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