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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说的话,白可儿在一旁都听得清清楚楚,又着急三爷的伤,又害怕公子真的着了凉,不由道:“怎么船开了这么大半天,才走到这里?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么慢啊。”
无情叹气问他:“我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这条路吗?”
追命含笑道:“路绕了这么一大圈,自然远了,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我也是关心你们啊,白可儿腹诽着扭头继续摇橹。
他们上岸时,已经入夜了,天空从蓝色变成黑色,只有清清的月亮照出微微的光。水波澄静,鹅卵石光洁。
厉寒野回岛已有了一会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教众从未见过的老者。
早在一个时辰前,守在北岸被无情打昏的那人终于醒转过来,风雷二使也终于知道原来无情和追命早出了岛,他们虽派人去追赶,也明白是希望渺茫。二使心中恐惧,此刻也不得不在厉寒野的面前,把今日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混蛋!”
“哈哈!”
一声怒骂和一声大笑同时响起,还跪着的人都抬眼去看厉寒野身后的老者他是谁?怎么敢笑得这么大声?
厉寒野狠狠一瞪老者,道:“何伯父,你倒是很开心啊?”
老者摇头道:“你既然叫我何伯父,就当我是长辈,晚辈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厉寒野哼了一声,没心情理会老者,径向南行,一边走一边问手下人:“来的人只有无情和追命?铁手和冷血有没有跟来?他们来岛上就是为了救那些孩子吗?还有没有干其他事?”
风雷二使支支吾吾,发现这些他们居然都不清楚。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厉寒野又忍不住骂人了,右手扬起遂欲劈下。
“慢着!”老者制止了他的举动,“别在我面前打人,我看不惯这个。就只有无情和追命两个人,你别逼他们了。”
厉寒野怀疑地看着老者,问:“你怎么知道?”
老者答道:“他们在我的客栈吃过东西,我见过他们一面。”
厉寒野道:“你的客栈?”
原来这名老者便是无情和追命见过的“尽日从容”客栈的何掌柜。
何掌柜把遇见无情和追命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厉寒野听罢,边走边沉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走进了自己的居所,霎时间,他愣住了,整个人变得呆滞。
老者和教众见他这样子都觉奇怪,又过了一会儿,厉寒野忽然疯狂地跑向了书橱旁墙壁上的暗格,已经空了的暗格。
“神鬼录……神鬼录……”厉寒野看着空无一物的暗格,喃喃自语着,“我的神鬼录……”
教众都不知他在念叨着什么,但见到这大开的暗格和教主的神情,知他是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暗暗心惊想着教主这回会怎么惩罚自己。
只有何掌柜听到“神鬼录”这三个字时脸色一变,道:“神鬼录?神鬼录丢了?”
厉寒野大叫一声,一掌击出,面前的一张桌子碎成了几截,他大喝:“无情!追命!”
何掌柜却笑起来,道:“我说,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不见了就不见了罢。”
厉寒野捏紧拳头,道:“你还惦这书吗?”
何掌柜摆手道:“我说过,这书虽然曾经是我的,但我现在已经不想要它了。”
厉寒野看着他,似信非信,忽地心上一计,道:“你刚才说你在那什么客栈,给了追命解毒的药,既然这样,那追命和无情都很感激你了?”
何掌柜道:“你想做什么?”
厉寒野道:“帮我一件事,帮我杀了无情和追命,拿回神鬼录。”
何掌柜干脆回绝道:“不行。”
厉寒野道:“你不想知道当年梁净霄死亡的真相了吗?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把梁净霄的死算在你头上,你不想洗刷冤情了吗?”
何掌柜有些激动,音量提高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跟你上岛,你就告诉我的!”
厉寒野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道:“可我现在改主意了。”
何掌柜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厉寒野,半晌道:“我没有这个本事杀他们,况且,他们真的死了,铁手和冷血会放过我?”
厉寒野道:“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对付他们,我自会协助,到时候铁手和冷血要找人算账,也是找我。”
何掌柜闻言不说话,过了许久许久,才慢慢地道:“我可以帮你拿回神鬼录,但我不会杀他们,我也希望你不要杀他们,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动手。”
厉寒野道:“成交!”
第63章第14章
山洞里燃着篝火,挑了一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山洞照得通红,竟让人生出温暖的感觉。人偎在火边,忽听一声阿嚏,无情打了一个喷嚏。
在旁三个人的目光都立刻投向了他。
追命停下挑火的动作,问道:“怎么了?”不会是真着凉了罢?
无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漫不经心地道:“大概是有点发烧了。”
真让自己说中了,追命在一瞬间有些痛恨自己的乌鸦嘴。
他们在上岸之后,又向着岩城的方向赶了好长一段路,可越走天越黑,四个人中有两个都是小孩子,追命身上又有伤,无情的轮椅在黑夜中行驶更不方便,遂由追命在山上找了一个山洞,准备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岩城。
这时候,大师兄在这儿荒郊野外发烧,可怎么办为好?
白可儿也着急了起来,问道:“公子,严重吗?”又看着追命,埋怨道,“三爷,都怪您乌鸦嘴。”
追命指着自己的嘴巴,道:“我乌鸦嘴?”
白可儿点头道:“今儿白天我们坐船出岛的时候,你就说公子会着凉的。”
追命喂了一声道:“别在你家公子面前乱说话,我有说会吗?我说的是小心。”
白可儿道:“还不一样。现在公子真的发烧了,该怎么办?”
无情插话道:“不用怎么办,小烧而已,你们两个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
追命的身体往无情这边倾了倾,伸手抚上无情的额头,似要印证无情的话。
无情道:“没有骗你罢?”
追命道:“嗯,这次没骗我。”然而再轻微的发烧也是发烧啊,他来回摸着下巴的胡喳看无情,好像在思考什么。
无情不理会追命说的“这次”两个字,嘴角弯起,貌似想起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道:“有时候我在想你……”
追命很有些期待地问:“想我什么?”
无情接着悠悠地道:“想你真的像他们师叔吗?没见过师叔这么跟师侄闹的。”
二师弟和四师弟就从来不会这样跟三剑一刀僮没大没小地闹。
不过,他很喜欢,很喜欢看追命和三剑一刀僮在他面前玩笑,这会让他觉得有一种放松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追命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道:“不是像不像他们师叔,是本来就是,谁叫我是你师弟呢。我是你师弟,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们的师叔。”语气忽然变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