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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一笑,道:“不过,给我一天时间,我可以恢复。”
冷血半天等不到铁手开口,心中正自惴惴,闻言微微一怔,继而闷声道:“二师兄,那你刚才是在吓我吗?”
是你自己想多了吧?铁手忍住不笑出声来。
还未待他再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带着愧疚的声音:“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们?”
铁手和冷血恍然惊觉自己怎么把叶绪给忘了。两人转过头去,只闻叶绪又歉疚道:“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害铁大哥受伤的,是吗?”
冷血道:“这与你无关,你不必多想。”
铁手道:“害我受伤的人有三个,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死了,两个跑了,小兄弟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他温和地笑一笑,“这是个罪名,搞不好是要进牢房的,切莫随便替人顶罪。”
最后一句话,终是让叶绪禁不住破涕为笑。
冷血续道:“至于连累一说,方才你也听到了我们的话,我和我师兄既为捕快,保护无辜百姓,是我们的理当所为之事。而且,没有你,那些人,我们迟早也要会上。”
铁手接道:“这是于公。还有于私,我们刚才可是接了你的镖,不保护好你,怎么对得起你给我们的钱?”
叶绪哪能听不出来对方对自己的安慰,他只是有点搞不清的铁手话,愣着道:“我给你们的钱?”
一连串的变故,让叶绪已一时忘了那一枚铜板的事。也难怪,一文钱,算个什么钱呢?
可叶绪的话才落,铁手就拿出了那半枚铜板。铁手望了冷血一眼,冷血心领神会,摸出另外半枚。合在一起,铁手道:“你给我们的。”
叶绪又觉之前那股暖流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铁手走去雷大通的尸体旁,在其衣袋里搜出叶绪的玉佩,交还叶绪,笑道:“现在,我们不再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了。无论因公因私,你的事我们一力担下。”停了片刻,语音一变郑重,“所以,我们想问你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叶绪努力点头道:“你们想问什么?”
冷血道:“事实的真相。”
叶绪老半天不吭声,许久才反问了一句:“你们是捕快?”
铁手道:“是。”
叶绪道:“秦州的?”
冷血道:“京城的。”
叶绪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句话不停顿快速出口:“我告诉你们,你们看到的韩徵他……他……”
说到最关键处,叶绪骤感呼吸急促,脸色发白。
铁手和冷血登时脸色一变。铁手即刻道:“你不要再说了!”
叶绪虚弱道:“我要说……韩……”
他的脑袋愈觉晕眩,铁手立即出手,蓦地一点叶绪的昏睡穴。霎时间,只见叶绪身体一歪,闭眼倒下。铁手扶住了他。
雪花打着旋,万籁俱寂,空气中只余一片沉默。
冷血给叶绪打着伞,好半晌,冷静地道了三个字:“闻心蛊。”
铁手喟然道:“武林中会下此蛊的人,没有几个。”
闻心蛊,蛊虫闻心。
人在说话时,总是骗不了自己的心。想说什么,心上自会有所波动。中此蛊者,一旦想要说出下蛊者不愿你说出的话,体内蛊虫便会在你的身体里搅个天翻地覆。
冷血沉思道:“在韩府,我们第一次见他,他也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铁手道:“不,他是想告诉琉璃姑娘。”叶绪有说过,在他十岁时曾与琉璃相识。
铁手忽地肃然,道:“老四,我们去巽风寨。”
冷血不应声,却在铁手语落时,扶起叶绪,立刻背到了自己身上。
冷血去过巽风寨。只去过一次,寨子里的人并未认全,遂跟着琉璃到了快意楼。但一次,足已够冷血将地形路线谨记于心。
天地山河,无边辽阔,仿佛除了白色,再没有其他颜色。
白色渐渐变为黑色,太阳不知落到哪儿去了。苍穹漆黑,一勾寒月泠泠,惨淡照在雪上。冷血背着叶绪,铁手给冷血和叶绪打着伞。
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又被随之而来的落雪所掩盖。
两人走了很久很久。
受伤的身体,不打坐调息,反而不停歇地在冰天雪地之中如此行走,饶是铁手内力惊人,他的伤也好不起来。冷血时不时瞧一眼铁手,想着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面上平静,心中焦急。
所有的感情,都在冷血的那双眼睛里了。
冷血很少这样频频凝望铁手。感受到冷血的每一个眼神,铁手的心无端有些乱。自己和四师弟之间是不同的,铁手又生起这个念头,到这时,铁手可以确定。
“四师弟。”铁手不知为何要突然叫叫住冷血。
或许只是单纯想唤这么一声。
冷血道:“二师兄?”
铁手嘴唇歙动,欲言时,一阵细微轻响传来,由远至近,他立即道:“有人。”
有人,不至一个。无尽黑暗中,有谈话声,有马蹄声,不到一会儿,两辆马车便到了铁手和冷血的面前。
冷血剑眉一轩。呼啦啦,顷刻间两辆马车跳下了一群人。
瞬间包围住铁手和冷血。
今夜的月亮不大亮,只影影绰绰看得见那群人的影子,腰间背上都佩戴有兵器。
冷血叹了一口气,很长很长的一口气,道:“今天,非逼我杀人吗?”唇角勾起一点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每次,一定要杀人吗?”
话出,只闻人群一阵骚动。猝然不知是谁骂一句:“他娘的,又来?今天第几拨了?以为老子会怕你们吗!”
第95章第13章
黑夜中白光一闪,一把剑即刻朝着冷血刺来。那人把话说完,竟不给铁手和冷血再开口的机会,瞬间出手了。
冷血长吸了一口气,背着叶绪一掠一避,在空中扬声道:“住手!误”
尚有一个“会”字未出口,那人将剑一转,招式快捷,剑尖不放冷血。冷血背着人,行动略有不便,更无法出手,只得当即弓下背,将背上的叶绪一甩。依然在昏迷中的叶绪什么也感觉不到,身体已飞到半空之中,倾刻,一双温厚的大手稳稳接住了他。
冷血的眼睛看都没有看身后,就像是知道铁手一定会接住叶绪似的。
他也没空看身后,对面那把剑正阴魂不散缠着他,他退一步,那把剑近一寸。冷血没法子下杀手,他连腰间的剑都没出,只一面避,一面道:“这是误会,我不是对付你们的人!”
误会?先开口说要杀人,这会儿又说误会,信你鬼话我就是个傻子!那人冷笑一声,剑招愈厉。冷血再无可避,面色一沉,右手转向腰间,五指瞬间握住剑锷。
冷血出剑了!
冷血不再避,出剑之快竟令对方眼花缭乱。互交数招,那人渐觉抵挡不住,心中大惊,瞄了眼马车上的几口箱子,把心一狠,剑招一变,剑锋斜飞而去!
这是拼命的一招!
冷血太熟悉这样的打法:拼着自己受重伤,也要将对手制住。只可惜那人低估了冷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