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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杖探路。她明了冷血这是为自己好,也从来不辜负冷血的用心。
书肆的老板早就瞧见门口的冷血了,此时见他终于进门,忙不迭迎上去,问道:“客官,您是来买书的吗?要买什么?”
冷血道:“一卧东山三十春,岂知书剑老风尘。”
老板当即笑了起来,道:“遥拱北辰缠寇盗,欲倾东海洗乾坤。”
四大名捕中,这老板其实只见过铁手两次、追命一次,而不曾会过无情与冷血的面。可刚刚看见冷血腰间的无鞘剑之时,他便已对眼前青年的身份有了猜测,直到此刻亲耳听冷血说出暗号,才算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
老板压低声音,道:“四爷,二爷有信给您。”
冷血眼睛瞬间一亮,唇角不由自主扬起来。
老板扬声笑道:“客官,您要的书是孤本,只有楼上有,请您上楼。”
之所以信寄到了这儿,是铁手猜出了冷血的行走路线。
二楼珍藏的书籍的确更为珍贵。
不但有万卷书,还有五支笔,两方砚,一锭墨,保存得很好。
老板取信的时候,常绿靠着书橱闻墨香,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犹豫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一本书的书面。
冷血见状道:“你喜欢这些书?”
常绿点点头。
冷血道:“旧楼里的书更多。”
常绿道:“旧楼?”
冷血笑道:“在神侯府,是你二师伯住的地方。”
常绿有了些期待,然而瞬息过后她的表情又变为黯淡,道:“可是我没法看。”
冷血道:“有空了我可以读给你听。”但突然想到自己有空的时候太少,于是沉吟了会儿,冷血又道,“等回家,你也可以找你师兄他们给你读。”
这时候的三剑一刀僮是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四师叔卖了。
常绿倒是很欢喜,伸手碰一碰这个,又碰一碰那个,无意中碰到案上一锭墨,她闻了一闻,笑着道:“这是墨吗?感觉味道跟一般的墨不太一样。”
老板此时走过来,拿着信递与冷血,一边笑着道:“那墨是李廷遗墨,自然不是普通凡品可以相提并论的。”
冷血接了信但未立即打开,闻言眉头一扬,悦然问道:“李廷遗墨?”
即使冷血不太留心于文墨之间,却也清楚李廷在制墨史上的地位。
老板笑道:“对,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冷血问道:“卖吗?”
老板蓦地一愣,半晌道:“啊?”
冷血道:“我是问,这锭墨你们买吗?要多少银子?”
老板不禁有点肉疼,但崇敬了冷血太久,此刻看着冷血的坚定目光,他也不好拒绝,遂道:“四爷您若要……谈什么钱呢?我送您就是了。”
冷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锭墨的价值,你们也要赚钱做生意。但我现在身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略一思索,“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把这墨先给我,等我回家了再将钱给你们寄来?不行就算了。”
自己尊敬了好些年头的人对自己提出的第一个小小要求,老板不能说不行,只能颌首。
冷血道:“多谢。”随即拆开了手中的信。
老板拱拱手,笑道:“四爷慢慢看,我下楼给您和这位姑娘端两杯茶。”说着转身离开。
信封中三张纸。
第一张,铁手在信中叙述了当时别后的情况,以及他目前的打算和现在所在的位置,另外提到已常锋为徒一事。第二张,一幅画,画中是青山食肆附近的山水风景,与冷血印象里的风光竟大有不同。第三张,总共不过寥寥二十一个字。
“不来此地两年,景色已殊为不同,惜不能与君共赏。念。”
第188章第73章
冷血一边赶路,一边与铁手通信联系。
铁手住在了青山食肆。
铁手有种特别的气质,一旦站出来时,仿佛天地日月的光辉都齐聚在了他的身上,令人不由得仰望于他;可他若隐匿于人群,却也能做到平平无奇。且最重要的是,铁手的腰间可没一把那么显眼的无鞘剑,因此如是者过去了几日,他的行踪倒也始终都未被人发现。
食肆门口不远处,青山山脚,湛蓝天空下,幽绿草地上,铁手在教常锋武艺。
常锋一招一式,练得很认真。
铁手负手,微笑看他。
远处的长河,有数艘大船缓缓驶过,白色的船帆迎风飘扬,渐渐逝去。
铁手望着大船,心中沉吟。
正在这时,常锋将一套入门武功练罢,立正,回过头,冲着铁手一笑,旋即跑到铁手身边,抬头眼巴巴看着铁手。
相处这几日,即使有时不再用手语,铁手也能看得懂常锋眼中的意思。于是拍拍常锋脑袋,铁手如常锋的意,开始称赞:“练得不错,才学两天能练到你这个样子很不容易了。”说完思索了一会儿,忽问起了一个问题,“你最想学什么?刀枪剑戟?掌法腿功?”
常锋本来在笑,听见末句却迷茫了起来:“师父你最擅长的不是掌法吗?”所以那我不学掌法还学什么?
铁手先点头,随后摇头:“我最擅长的是掌法,可你不一定就要跟着我学掌法。我们自在门,讲究的就是自在无拘,练武也是一样,学自己最喜欢的,然后有自己创造,才是最好。像你四位师兄,虽都是你大师伯的弟子,可你何师兄学的便是你四师叔的剑法,你叶师兄则跟着你三师叔学腿法;还有你陈师兄他的掌法是我在教,只可惜我教得不好,只教了他一些皮毛,幸得阿三他本就聪慧。”揉揉常锋脑袋,“不管你想学什么,等回家见到了师伯师叔以后,你都可以跟他们请教请教。论武功本事,他们都要比你师父我厉害得多。”
言下之意:反正你师伯师叔多得是,你想跟谁学,学什么,任尔选择。
常锋听傻了眼。
常锋对江湖也算了解,听过不少武林门派的故事,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每个门派中又有许多小小的派系之分,各自把自己的武艺绝学藏得严严实实的,什么师侄便是家贼,更不能给对方看的。像师父与师伯师叔这样互相教徒弟的,大概是江湖头一家罢?更何况,常锋在拜师之初便听铁手讲了,在自在门里,师父若传授了徒弟一门武艺,那么那门武艺做师父的便终生不能再用,不然遂会身受反噬。若师伯师叔传授给了师侄武艺,应该亦是同样?
铁手看常锋怔怔的模样倒是有趣得紧,随即追问:“想学什么,还没想好吗?”
常锋手语:“我想学刀,可以吗?”
铁手询问:“刀?为什么?”
常锋的理由直接:“就是很喜欢啊。”
铁手答应得同样爽快:“好,既然喜欢就学!我和你师伯师叔们都没有擅用刀的,不过一些基本简单的刀法倒可以教你,其他的要靠你自己琢磨进步。另外,你白师兄也用刀,等以后你们认识了可以互相切磋切磋,他也不用再愁没人与他拆招了。”
师徒两人正在交谈,倏然,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