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市蜃楼
“你马哥是那种信口胡来的人吗？”马昊在手机那头笑道，“我在这个圈子虽然混得很失败，但这么多年也认识不少人。想拉起一支剧组不算难事，难的地方在于投资。”
“你是说……我们自己组团队拍电影？”韩旭愣道。
“为什么不可以？”马昊笑一下说道，“这样吧，阿旭，你在燕京等我，我今晚就订票，明天中午我们见个面。如果你的剧本够好，我们真的可以拼一把！”
“行，我等你！”
挂了电话，韩旭立在原地，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
在他既往的认识中，电影幕后的组织者都是一些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的大佬级人物。
对于顶级导演和顶级演员，资方大佬大笔一会就是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
做为一个底层默默无闻的小配角，人家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
第二天中午俩人就见上面了，马昊先把《失恋33天》的剧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上去很兴奋。
“这剧本真的很好！我看值得一拼！”马昊用力拍着韩旭的肩膀，口沫横飞地说道。
“光剧本好有什么用？”韩旭摇摇头道，“没钱怎么拍？”
“别那么悲观嘛！”马昊哈哈笑道，“走，我们去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在附近一家餐馆点了几个下酒菜，先干了一杯，马昊用力放下酒杯，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道：“阿旭，你觉得这部电影需要多少钱才能拍？”
“少说五百万吧！”韩旭回想了一下，在前世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是八九百万。
“不算太多，”马昊哈哈笑道，“大不了，我把家里那套房子卖了。我那房子位置虽然不是特别，但这里是燕京，少说也得三百万。剩下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什么？！买房子？”韩旭差点跳起来，“这使不得！太冒险了！万一赔了……”
马昊挥挥手，示意先听他说，“有一万个可能，你为什么要去想那个万一呢？我这不是为你，我这是投资，既然是投资，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只要这部电影成功了，别说三百万就是一千万都能赚回来，你说是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前提是这部电影不仅要制作顺利，还要能获得成功。否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即便知道在他的前世，这部电影是以小博大的成功案例。但成功之所以是不可复制的，是因为成功的原因是方方面面加在一起所起的神奇化学反应。
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好的制作团队，以及营销团队和发行团队，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按照这个剧本拍完这部电影，就能获得前世这部电影所缔造的票房传奇。
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可就成了罪人了。
马昊似乎看穿了他心思一般，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不论成了，还是败了，你马哥我都不会怪他你头上的。人生浮浮沉沉，失败不可怕，怕的是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
韩旭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马昊了，他今天似乎像变了个人似的，有点反常，有点癫狂，酒也喝得猛，很快就醉了。
……
“尼玛，见过演技烂的小鲜肉，没见过这么烂的，全程面瘫，毫无皇族气质，唉，我对演员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陆远身穿厚实的太监服饰，头顶三十五度的烈日，心中的怨念越来越重。
这里是横店影视城明清宫，一部清宫剧的片场，扮演五阿哥的男一和扮演郡主的女一正在花园亭子里“谈情说爱”。
小太监和侍卫们就站在不远处的广场上，充当着这场戏的人肉道具。陆远就是这些倒霉群演中的一个。
这场戏已经ng了五六次，主演的戏不过，群演们只能像盆栽植物一般竖在原地不能动。
“咔！”
导演又一次喊停，脸越来越黑，无奈这小鲜肉在演艺界名气不小，导演还不敢当众斥责。
话说回来，如果没流量没背景，就这侮辱观众智商的演技，也不可能拿到了这部戏的男一吧。
导演耐着性子一遍遍给小鲜肉说戏，调整走位和语言动作的节奏，好在小鲜肉的演技在瓜哇国，智商尚在线，在导演的调教下终于有所长进，接下来的一条表演自然了许多。
“咔!过了！各部门抓紧时间准备，十分钟后拍下一场！演员们原地休息十分钟！”
导演抓下头上的棒球帽，苦笑摇头。还能怎么着？以老戏骨的标准要求这些流量小生，这戏还拍得下去吗？
晒得头晕眼花的群演们仿佛得了皇帝的特赦令，陆远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廊檐下的阴影中，汗湿的身子裹在厚实的太监服内，那黏糊糊的酸爽感就甭提了。
“距宿主解锁‘天才演员系统’还有（19900/20000），请宿主再接再厉。”
切开了系统界面，陆远勉强笑了笑，自从十天前那次意外事故后，他对这个天才演员系统产生了某种期待，不然这日复一日的单调乏味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琢磨了好几天，他才搞明白19900/20000指的是人气值。
他记得第一次切开系统时，界面上显示的数值是18000/20000，也就是说这十天，他只挣到了1900的人气值。
原先那18000的人气值，大概是他过去二十二年内所挣到的人气总值。至于人气值具体是指什么，还有待进一步发现。
目前他只知道，这是个演员系统，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系统大概是能助人成为天才演员。
“太监、侍卫就位！各部门准备好了么？”
导演重新戴上帽子，从太阳伞下走出来，双手叉腰大声问道。
下一场戏是皇帝突然驾到，所有人跪拜皇帝。臣子跪拜皇上。太监、大臣跪拜皇上。太监、大臣、妃子、宫女跪拜皇上。
最后所有人从远处走到玉阶之下，再次跪拜皇上，同时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彻九霄，在明清宫苑内久久回荡。
陆远——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已当了两年横漂，他接的最多的戏，除了这些狗血宫廷戏，就是更狗血的抗日剧。
死在横店的鬼子可以绕地球两圈，这话一点不假，这两年扮演了多少次鬼子，陆远自己都数不清了。
但他最高纪录，是一天之内死过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