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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过来,送到水镜月嘴边,道:“温的。”
水镜月伸手,想自己来喝,却被古玲按住了,道:“你现在手上没力气,拿不稳的,我来喂你就好了。”
水镜月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没那么虚弱,不过,想到古玲的念念叨叨,还是从善如流的喝了。
唐小惠问道:“阿月,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风华:“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琴凤:“是啊,都一个多月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舒桐:“暂时只能吃粥。”
水镜月抿嘴笑了笑,摇头道:“我不饿,就是睡得久了,感觉浑身不对劲。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风寻木道:“午时一刻。”
唐小惠补充道:“今天是六月二十七了,阿月,你失踪了二十四天,又昏睡了三四天,错过了好多事。”唐小惠说着走过来坐到床上,拉着她的手,道:“前几天你刚回来的时候,古玲和舒桐都不让我们见你,我憋了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莫风华道:“阿月刚醒,不要太劳神。天色也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呢。”说着便赶着众人回去了,连古玲和舒桐都被赶走了,只留了唐小惠一人陪着水镜月。
风寻木出门前回头看了水镜月一眼,笑道:“阿月,明日我再来看你。”
水镜月摆了摆手,算是跟一众人告别,然后看向唐小惠,道:“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唐小惠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很有几分愁苦的味道,“哪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最近尽是些揪心的烦心事。阿月,你不知道,你走的之后,江陵城差点就没了呢。”
水镜月:“打仗了?”
唐小惠:“不是,也差不多……”
***
江陵城,临江新建了一座庙,名为安灵庙,以官府的名义建的,墨华楼的杀手亲自动手帮忙盖起来的,今日刚刚完工。
庙宇很简陋,里面供奉的不是满天神佛,而是四座没有脸的雕像,身上的衣服十分普通,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雕像背后是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辨认,会发现那上面雕刻的并不是什么经文,而是一个个名字“王翠儿”、“刘根儿”之类的名字,甚至还有猫儿狗儿之类的,很普通,很低贱的名字。
那是在这次洪水中死去的百姓的名字。
他们有的是被洪水淹死的,也有的是在抢险中牺牲的勇士,还有为了救围困在洪水中的同胞而逝去的英魂。
这里是一座庙宇,是一座灵堂,更是一座英雄纪念碑。
此时,庙宇门前站了两道人影,一黑一白,站在荆江大堤上,看着月夜下的江水起伏。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夜空中弯弯的残月,“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若是云国发生了如此惨状,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景况。”
白衣人没有接话,微垂着目光似是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黑衣人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动摇了。”
白衣人终于抬了抬眼皮,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怎么可能。”
一个用陈述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一个用淡漠的语调表达着心底的否认。
黑衣人似是笑了一下,“她今晚就能醒了吧。听说,是你救了她?”
白衣人淡淡道:“报恩。”
黑衣人嘴角挑了挑,“我也是救过你的命,也没见你给我个好脸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白衣人微微皱眉,眼皮又垂了下去,“说正事。”
黑衣人敛了笑意,看向远方的黑暗,“我想改变计划。”
白衣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几不可闻。
黑衣人继续,朗声道:“我要的是这整个天下,却不是一个满目苍夷的山河,而是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白衣人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僵了僵,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黑衣人偏头看他,“你这边只管拿到五行石,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过段时间,我也该回去了。”
第六十三章微明
水镜月醒来的第二天,便出了门,跟众人一起帮着江陵城的百姓重建家园。古玲见她下了床,急吼吼的强行把她按在床上。不过,在给她诊了脉确认她完全康复了之后,也就只能念叨几句了。
她的面巾丢了,让古玲又弄了个来戴上了。风寻木见了皱眉,刚想说几句,水镜月就抢白道:“毁容了,挡挡。”她的脸上被蝙蝠咬了,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能看到淡淡的疤痕。虽然知道这不过她的借口,风寻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倒是古玲,听了这话直跟水镜月发誓说过顶多三个月脸上的疤就能完全消除了,保证比原来的皮肤还光滑鲜嫩。
忙忙碌碌的一两个月,到七月底,难民的房子该修复的修复了,该重建的也都重建了,聚集在城中的难民也都回了家,疫病的隐患也消除了,江陵城的街道也慢慢热闹了起来。
大灾大难之后,百姓没了生计,流民也多了起来。彭兴组织修复水利工程,召集全城的青壮年当劳力,虽只提供一日三餐,但终归也是建设自己的家乡,倒是也有很多百姓前来帮忙。此举也算是一举两得。
只是,粮食还有些问题。府衙的粮仓估计顶多能撑过秋天,彭兴召集江湖义士以及地方乡绅一起筹粮,反响还不错,凑合着估计把冬天挨过去。听说朝廷已经在准备赈灾事宜了,似乎正在为赈灾的人选吵个不休,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赈灾的粮食才能拨下来。
不过,如今的局面已经比预料中的好太多了,至少没有出什么乱子。众人也都能稍稍松一口气了。
这一个月,水镜月几乎每个人都见到了,萧凌云没皮没脸的来找了几句骂,就连凌清泉都带着杨问津三人来问候了她几句,却唯独没见到当初救了她的长庚。听古玲说,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守在一旁,可就在她醒来的那日,却突然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阿杰倒是常在她跟前晃悠,似乎是想表示表示做徒弟的孝心,却又总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像是被谁逼着来似的。水镜月每次见了他都喜欢逗他,把人激得爆粗口,又以“出言不逊,不敬师长”之名揍几拳,完了心情定然能好很多。她忍笑看阿杰跳脚的模样之时,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乌炎总喜欢揍她,明心和尚总喜欢逗她了。
这日,天色微明,水镜月起得太早,有些无所事事,拿着无影刀修剪院子里长得肆无忌惮的灌木丛。她这段时间睡得极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睡得太多的缘故。
一套无影刀法使完,漫天的飞叶在苍白的天空打着旋,然后如天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