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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奚偏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道:“从前很想知道。如今却觉得,既是已经埋葬了的恩怨,又何必复起波澜?雪姬如今有你们这一群朋友保护,而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唐小惠等人出了西夜,打算去一趟浪子山庄,取了各自的马儿,然后再去追雪姬。却不料,他们还未到浪子山庄,又出了一宗意外。
唐小惠三人还未走到死亡之海,便见一匹马儿从身后急急的赶了过来。马上之人受了重伤,趴在马背上都坐不直了,可劲儿的抽着马鞭,一边大叫着:“让开!让开!”
三人下意识的让到一旁,在那人从身旁疾驰而过之时,却俱是一怔。
唐小惠指着马儿跑远的方向,偏头看了看两人,道:“那是赤蝎吧?”
赤蝎是玉关情手下的一位浪子,之前他们在浪子山庄见过的。
风寻木已经追了上去,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将人给拎了下来。他见那人要动手,忙道:“赤蝎兄弟,是我!风寻木。”
赤蝎听了,身体顿时失了力气,就要往地上倒去。风寻木忙接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唐小惠赶过来,掏了一颗药丸给他吃了。
赤蝎缓了口气,道:“雪姬被人抓走了!”
唐小惠和风寻木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唐小惠想了想,问道:“雪姬之前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是你跟着的?”
赤蝎点了点头。
唐小惠又道:“你一路跟着,本想寻机救雪姬。不曾想又遇上另一伙人,从黑衣人手中劫走了雪姬。你本欲在混乱中救出雪姬,也被他们给伤了。是不是?”
赤蝎再次点头。
风寻木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赤蝎道:“是什罗教的。”
三人一惊又是什罗教?
赤蝎接着道:“是一目众,什罗教中,除大护法之外,最厉害的七名护卫。那群黑衣人完全不是他们的敌手,全都被杀死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瞳孔不自主的缩,“他们……简直……不是人。”
唐小惠三人将赤蝎送回了浪子山庄,交于红莲照料,将情况说明了。唐小惠又问了水镜月他们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三人取了马儿,备了行装,也顾不上天色已晚,就出发了。
他们先到雪姬被劫走的地方看了看,很快,便明白赤蝎那句“他们简直不是人”是什么意思了
那群月氏后裔的死状实在太过惨烈!
面目全非,胸膛被剖开,肺腑流了一地。不像是被人杀死的,倒像是被野兽分食了。
唐小惠一向自诩心狠手辣,看到这场面也忍不住皱眉头。
风寻木叹了口气,道:“他们也不算是恶人,帮忙安葬了吧。”
海言双手合十不住的念佛,“来世投个好胎吧。可惜,和尚记不住往生咒的经文。”
唐小惠问道:“什罗教的抓雪姬做什么?难道又是为了那什么宝藏?可这手法……若不是有深仇大恨,又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
风寻木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三人中,就只海言略懂西域的礼节,却也是个半吊子。用西域这边的葬礼反倒有些不伦不类的,三人便索性用中原的葬礼将一群人安葬了,合立了一座碑,却是不知该写些什么。最后,还是海言问唐小惠要了匕首,在墓碑上刻了些看不懂的图案,说是祈福的。
等忙完了,天也已黑了。这三人也都是胆大心粗的,竟就那么靠着墓碑睡着了,只等明日天一亮便出发,前往白龙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流沙
大漠的冬夜格外冷,寒风似是刀子一般刮在脸上,血还未流出来,便已经凝固成冰。
水镜月是被疼醒的。
钻心的疼痛,似乎血液里有无数根长针,翻滚着涌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蜷着身子,双手握拳,紧紧的抵在心口的位置……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体内有一股气息在流动,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
“阿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极力的隐忍,“阿月,你怎么样?”
疼痛渐渐消失,水镜月怔了怔,刚想要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眼睛上还覆着眼罩。她突然笑了,歪了歪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冰冷的沙地里,笑得异常的诡异,“哈哈哈……师父……师父啊……何苦……何苦呢……”
长庚原本也是被疼醒的,还未睁开眼睛便被水镜月一声大叫惊了起来,连身体的那股疼痛都忘了。此刻,他却觉得,身体的那股疼痛毫无征兆的退了,跟上次毒发时一样,仅仅留下一丝完全可以忽略的丝线。
他伸手握住水镜月的手臂烫的。
他再怎么迟钝,再怎么掩饰,都不能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这一次毒发,他根本就没有喝薛半仙给的解药。所以,事实是怎样的呢?为什么他不疼了,为什么她会发烧?
他将她从沙地里扶起来,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避开,咽下嗓子里的哽咽,低低道:“阿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水镜月却完全没有挣脱开的意思,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喃喃道:“好舒服……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凉?”
指腹间传来她脸上火一般的温度,他的身体突然僵了一瞬,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往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看清他的模样一眼,道:“长庚,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他微怔,带着几分无奈,将手抽了回来,自己却是转了半个圈,绕道了她身后,然后伸手环住她,握住她的手腕,将一丝真气注入……
水镜月弯着嘴角笑了,往后靠了靠,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这内力,有时候还挺方便的。”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稍微想一想,他就能知道答案了,不是吗?薛半仙根本就没有缓解疼痛的方子。他只是用某种方式将他身体的疼痛转移到她身上了。而她之所以会发烧,是因为乌炎心法感觉到她身体的疼痛,自发的开始疗伤。
这一次,还有上一次,她都提到她的师父乌炎。或许,她之所以能将那股疼痛完全消化,跟乌炎也有关系。
如此,他还能问什么呢?
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她说是为了报恩呢?
如果她说这是她的责任呢?
如果她说这是补偿呢?
如果她说……
他希望她说什么呢?
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会心痛吧。
既如此,莫若什么都不问,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她一样。
长庚没敢问,水镜月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