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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护法道:“你的内力,不是你自己练的吧?”
长庚点头。
大护法:“我的内力也不是自己的,所以我能看出来。不过,我比你幸运。给我力量的人教会了我怎么把那股力量化为自己的力量。传你内力的人,却没有教你怎么用它。”
衣袖中的手指紧了紧,长庚想起那个东海小岛上的女子或许,他只是她复仇的工具,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呢?他并没有恨过她。
大护法的声音仍旧在耳畔,“极寒内力,真好……”
长庚有些不明白。
第二百零五章夕阳
大护法移开了视线,看向辽远的天空,道:“你喜欢她。”
长庚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水镜月。他沉默着,却也没有否认。
大护法看着那道阶梯,道:“她在最后一刻推开你,是有理由的。那道阶梯跟你们之前走的阶梯不一样,你上不去的。”
从雪牢中走出来的空桑听到这句话,问道:“上次长飞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刚走上那阶梯,就晕了过去,还做了个梦,是你们教主的幻术?”
大护法抬头看他,道:“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走上去。”他说着又看向长庚,“雁长飞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被幻术迷惑的人。教主以前一直都希望他跟阿月能走到一起……呵,可惜,感情这种事,自己都身不由已,哪里又由得了旁人?”
长庚问道:“为什么?”
大护法:“雁长飞吗?”
空桑抬眼看向头顶混沌的夜空,喃喃道:“因为,心无旁骛吧。”
长庚:“……”
他觉得,他们三人说的似乎不是同一个话题。
***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水镜月心想,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巫谷主,关于什罗教,关于若华……
从死亡之海出来的时候,她说她很想见见什罗教的教主,想要印证她所猜测的是不是对的。那时候,她去白龙城,其实只是想要问他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借她之手毁灭月之城?
那时候她有种感觉,什罗教的教主,的确在谋划着什么,但或许他所求的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却仍旧没有告诉她那个故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没有告诉她他做这一切的目的。
他为什么会答应神剑祭天问路的请求呢?为什么偏偏在战争前一刻说出赤金刀在迷魂岭呢?为什么要集万兵让赤铁谷打造一把神剑呢?还有,他为什么会救下雷宗润?为什么会救下秦岭七绝?
她想起他留给她的那幅“鼠戏猫”的画。其实,他戏弄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西域,整个天下吧。
只是,他布下的局,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他失去了所有巫医谷,什罗教,西域所有子民的敬仰。
她想起不念在石窟中对她说的那句话“你毁了他。”那么恶狠狠的语气,那么赤裸裸的指责。她虽不明白,有时候却也忍不住想,若是当年在交河边,他没有救下她,没有遇上她,他如今会是怎样的呢?
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了。什么在渐渐流失?疼痛模糊了意识,迷蒙之中,似乎有人抱着她在耳边低语,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却无端的觉得悲伤。她努力的睁开眼,却看到一片血红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天边夕阳如血。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面向夕阳的方向,渐行渐远……
她想开口叫住他,张嘴却是无言。
清风徐徐,世界化为一片混沌,日落西山处,似乎有一棵高大的树,郁郁葱葱的,开着白色的花朵,轻轻的摇曳……
“若华。”陷入黑暗的时候,她的嘴唇无声的翁动着。
***
风停了,雪花渐渐飘落,一切归于寂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雪山上的天空明净澄澈,如水洗过一般。
大护法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道:“结束了,是时候离开了。”他说着看向长庚,道:“幻术已解,上去看看吧。”
长庚问道:“你不去?”
大护法道:“雷宗润已经死了,而什罗教的大护法,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他说着,便下了山。
昏迷中的西域武林人也都渐渐醒了过来,意识却仍旧有些模糊,张嘴想要问什么,长庚和空桑却已经登上了高高的台阶。
***
雁长飞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座石柱上,身上的血迹未干,伤却都已经痊愈了。
他低头,看到了靠在身旁的青麟刀,握在手中,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色人影身上水镜月坐靠在石柱上,鲜血流了一地,眼睛紧闭,皱着眉头,似乎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阿月?”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的脑袋顿时无力的垂落。
他四处看了看,才发现风已经停了,周围仍旧是无边无际的怪石嶙峋,高耸的石林像是迷宫一般,不远处有赤金色的光芒闪烁那便是赤金刀吗?
什罗教的教主呢?
走了?
他记得他昏迷的时候,那位教主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就那么放过他们了?为什么要帮他治伤呢?为什么不连阿月身上的伤一起治了?他跟阿月不是朋友吗?
雁长飞来不及想这些问题。他看得出,水镜月伤得很重,必须赶紧下山,去冰宫找水镜宫的那个小丫头。
他将青麟刀背在身后,抱起了水镜月,才走出两步,便听见几声急切的喊声
“雁长飞!”
“月姑娘!”
“长飞!”
“阿月!”
他往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这里。”
长庚和空桑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一瞬间的愣神雁长飞和水镜月此刻实在太过狼狈,长发散落,黑色的衣衫凌乱,湿哒哒的滴着血,刺目的鲜红在脚下一路延伸。雁长飞本就略苍白的脸失血一般的惨白,眉眼间是从未见过的疲惫,而被他抱在怀中的水镜月,昏迷不醒,一张脸更是惨白得泛着青色。
还是空桑先反应过来,抬眼问道:“长飞,月姑娘怎么了?什罗教教主呢?”
雁长飞道:“还活着。走了。”
长庚走近几步,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那张惨白的脸,手指无法自制的颤抖着,伸到半途又紧成拳,声音暗哑,道:“阿月……你不会有事的……古玲……我带你去找古玲。”他说着便从雁长飞手中接过水镜月,不等雁长飞反应过来,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初升的朝阳之中,身形比御风行还快几分。
山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夹杂着一阵阵的咒骂声。没一会儿,一群人出现山顶,是雪牢中那些刚刚醒来的西域武林人,那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