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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来报仇的,阿月一定奉陪到底。”
笑凤仙,秦岭七绝之一的朱唇剑笑风尘的兄长。
他原本是跟笑风尘一起投入南梦溪门下的,但他修道求的是长生,南梦溪却是修的逍遥道,所以他只在终南山呆了一年就离开了。后来,他拜入蜀山门下,是如今蜀山派张掌门的师弟。
水镜月是因为笑风尘才认识他的,但她跟笑凤仙的脾性更像些,又都好酒,后来反倒比跟笑风尘更加亲近一些。虽然笑凤仙长了她一辈,却一直都把她当做知己,两人算是忘年之交。
当年,秦岭七绝被月姑娘所杀的消息传遍江湖之时,他曾在蜀山上放言“此生必亲手为风尘报仇”。结果他前脚刚踏出蜀山,后脚就被掌门师兄抓了回去,扔进了镇魔塔。
水镜月曾去过蜀山一次,本想为他求情。但张掌门并没有见她,只说此事与她无关。在那之后,水镜月再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才从镇魔塔出来的。
笑凤仙伸手抽出腰间的齐纨扇,哗啦一声打开,白缎扇面上鲜红的凤仙花如展翅的凤凰一般,仿若瞬时便能飞跃而出。他挑着眉眼看她,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贫道给你解释的机会。”
别说当年身在蜀山的笑凤仙了,如今江湖中也没几个人知道当年秦岭七绝到底哪里得罪了月姑娘。江湖中人更认同的一种说法是,秦岭七绝是在与月姑娘比试之时,不小心掉落悬崖的。毕竟刀剑无眼,华山论剑死一两个人也没什么稀奇。
水镜月反手将长刀背在身后,沉默着往后退了半步,是请他动手的意思。
“还是如此固执啊……”
平地风气,齐纨扇划出一道道气刃,快速的飞旋着,在空中幻化出一只白色的凤鸟。凤羽般的利刃切割着,仿若连空气在颤抖着尖叫,如同白凤展翅高歌
凤鸣剑。
笑凤仙自创的剑法。
蜀山派分明是用剑的,他偏偏坚持用一把折扇修剑术,也难为他创出如此独特的剑法。
水镜月反手按在刀柄上,不待那白凤成形,脚步就动了,却是冲着那嘶鸣的虚影冲了过去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她并不止是在前进。每往前走一步,她的脚步抬高几分。在冲到那白凤身前之时,她还对着那虚影中空洞的眼睛笑了下,下一瞬却已经踩上了那凤鸟的头翎,踏着飞旋的气流翩跹而下
无影刀无声无息的出鞘,敛尽洒在寒夜的月华,分明是晶莹的,却不露一丝光华,仿若一池沉淀千年的深潭。
水镜月手中的无影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嘴角微翘,“早跟你说过了,风刃对我无效,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从笑凤仙出手,到水镜月的刀出现在眼前,不过眨眼之间而已。水镜月那一番动作,即便是笑凤仙看来,也像是直接从平地腾跃而起,翻过那利刃之剑,直接落在他身前。而他在看到这一番动作之时,却无暇顾及她是何时出刀的。
这一招一般人往两侧躲开都来不及,最快的躲避方式该是往下,虽仍旧会被伤到,却能避开正面的攻击。但是,她却偏偏选了最难躲开的方向。
他的风刃比以前更快了,但她的轻功却快得更多。
“呵呵……”笑凤仙将手中的齐纨扇起,仰天大笑,“风尘啊风尘,你果真没有骗我……”
水镜月的手微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底刚刚因回忆而泛起的一丝喜悦也消失了。笑风尘啊笑风尘,她跟他因她结缘,却也因她而终将陌路。
在他癫狂般的笑声中,她了刀,转身去牵了阿离,往山下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头,“笑凤仙。不如,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请我喝一口凤仙酒,如何?”
笑凤仙终于止了笑声,嘴角却仍旧是翘起的弧度,表情似乎凝固了一般,也不知是惊愕,还是疑惑,或者只是觉得嘲讽?
水镜月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反倒笑了一下,见他没有回应,耸了耸肩,转身走了
“砰”
破空声袭来,她下意识的转身,伸手仍旧是致的白玉酒壶,酒香中仍旧是熟悉的凤仙花香。
她看着手中的酒壶却愣了半晌
他的凤仙酒素来只请朋友,不宴宾客,不赠生人,不予仇敌。
她刚刚不过随口说一句,并没有指望他真的请她。
“哈哈哈……”笑凤仙突然朗声笑起来,比他之前的笑容明媚,笑声中有他惯有的疏狂与不可一世。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从她身边走过,却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山下走去,拉长着调子唱着:“送你一壶凤仙酒,酒香可抵千金裘。越过山丘水长流,流水不尽笑千秋。”
歌声渐远,水镜月转身之时,唱歌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她走进庙中,坐在那还未熄灭的火堆旁,喝着那壶凤仙酒,时而仰头看一眼那神坛上斑驳而破旧的观音像,喃喃道:“送你一壶凤仙酒,酒尽一杯交情旧。千金不换月长留,留待凤鸣笑千秋。如今,唯一不变的也只有他的凤仙酒和笑千秋。”
在这里遇到笑凤仙,她有些意外。但想想,笑凤仙是修道的,此生所求唯有长生,来寻神农鞭也是很合理的。
寻找神农鞭,却不走潇贺古道,偏偏来了正值战乱的梅关,只是为了寻她报仇吗?
他,是真的恨她的吧?
可为何又偏偏用了那一招凤鸣剑?
第三百零六章梅岭
第二天天色微明,水镜月牵着阿离下山,翻身上马,拉着缰绳拍了拍马脖子,将探头探脑的九灵按了回去,“阿离,九灵,咱们去吃好吃的。”
她这么说着,却是没有进城,也没有走梅关,而是继续在梅岭的荒山里行走着。
这座山岭的山并不算高,但风景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这里最有名的是漫山遍野的梅花树,不过现在还没到梅花开放的季节,水镜月自然也不是来赏梅的。
不多时,水镜月踏着碎石铺成的台阶,穿过枯叶飘飞的梅林,站在了一座寺庙前临济寺。
寺庙的门开着,小院里有个灰衣小僧在扫地,听见马蹄声回头看了看,眨了眨眼,然后镇定的单手执佛礼,“月施主。”
这小僧看着不过十来岁,眉目清秀,声音柔和,却原来是个小尼。
这里名为寺庙,实际却是个尼姑庵。
水镜月见着小尼正儿八经的模样,上扬着眉眼,乐了,“小静安,你师父呢?”
静安将扫帚靠在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梅树上,伸手对水镜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道:“师父刚走,去落雁山庄了。师父临走前特地交待过,说月施主今日会来,给您留了早饭。”
水镜月见她往厨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