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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啊?”
“呵,我也很好奇,什么人那么本事,居然能伤了长庚。”萧凌云笑了一下,转头看他,突然问道:“小石大人,在下有件事一直都不明白。长庚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看着比阿月凶多了,可为何我感觉,你害怕月姑娘更多一点呢?”
石昱文眨了眨眼,摸着鼻子,“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萧凌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点头,“很明显。”
石昱文想了想,道:“大概,因为她是侠女,我是贪官的后代……天生的?”
萧凌云挑了挑眉,“据我所知,阿月很少插手朝堂之事,什么时候杀过贪官?”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我记得阿月刚来金陵城的时候,你就说过什么命案之类的,跟这个有关?”
“这个……”石昱文望了望天,十分拙劣的转移了话题,“我去买晚饭,你想吃些什么?”
那一夜的金陵城很安静,月亮和星星都掩藏在厚厚的云层里,风很大,吹过窄窄的街巷,呜呜咽咽的,像是低沉而隐忍的抽泣,秦淮河的水流似乎都慢了几分,拍打着石桥的声音单调而沉闷,像是偷偷吟唱的葬歌……
水镜月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萧凌云和石昱文坐在院子等待的时候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只能无力放弃他们连长庚为何受伤都不知道。
阿杰坐在房间里守着自家公子,一遍一遍的试探着他的额头,提心掉胆的,生怕不小心发了烧……
他原本没有想自家师父去做什么去了,可半夜的时候,长庚醒了一次,问了一句“你师父呢?”听说她出去了之后,便又闭了眼睛。阿杰却是开始担心了,师父是去给公子买药去了吗?为什么要这么久?还是去报仇去了?公子都伤成这样了,师父能打赢对方吗?
闭着眼睛的长庚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放心,她会平安回来的。”
阿杰问他:“公子,师父是去报仇去了吗?”
长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睛却没有睁开,喃喃道:“不一样……”
阿杰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长庚却沉默了,呼吸声渐渐宁静,仿若睡着了一般。
第二日,金陵城的清晨仍旧一如既往的热闹。
卖馒头的大叔早早的就在街头搭起了摊子,进城卖菜的大爷早早的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出江打渔的渔民早早的开始了清早的祈福仪式……新的一天开始了,于很多人而言,这一天的清早很平常,与从前的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同今后的很多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阿杰在长庚的床前守了一夜,临到天快亮时才趴在床沿睡了会儿,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家公子也已经醒了,而且,看那模样应该是很早就醒了,或许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他发现他家公子的眼神很宁静,也很专注,藏着他熟悉的温柔,却并不是在看他。他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然后,看到了倚在书桌旁的水镜月
第四百三十二章冷月
没有人猜得到水镜月昨晚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刻,她倚靠在窗口旁的书桌上,垂着双眸,长长的黑发垂落在肩头,额前的碎发显得有些凌乱,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看不见面容,眉宇间却透着疲累。
她怀里抱着一把缠着黑布的长刀,一身黑衣似乎带着露水,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单薄,显出几分冰冷,黑色的长靴沾着泥土,混合着几根无法辨认的野草。
她像是刚回来没多久,站在这里等他们醒来,却不小心睡着了。
很久没见她戴面巾了,阿杰还有些不习惯,感觉有些陌生
或许,是因为她站得位置离他们有些远,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露水还未干,或许是因为那个站姿有些拒人千里之外……很遥远,很寂寥,很冷漠……让人有些畏惧。
阿杰怔然间,感觉一只手在揉自己的脑袋,他回头,看自家公子,眨了眨眼,“公子,要喝水吗?”
长庚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去让小二送些早点来。”
阿杰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出房间,从水镜月身边走过时,脚步微顿,声音更轻了几分,似乎是担心惊醒了她……开门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别忘了为师的蛋酒酿。”
阿杰猛然回头,就见自家师父已经睁开了眼睛,水波清浅,带着淡淡的笑意
笑容不灿烂,却让人觉得很温暖,周身那股冷冽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是他熟悉的师父。
他笑了。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他在事后想起来会脸红,会尴尬得想要钻进地缝里的话。而在很多年后,他想起这个清晨看到的冷冽而遥远的身影,想起那双眼睛藏着的温暖的笑容,想起自己在这个清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眼睛会微微的酸涩,喉头会微微苦涩,心中会流过一股暖流……
他说:“师父,我能抱抱你吗?”
水镜月微微愣了愣,笑了,没有拒绝,朝他招了招手,在他像从前一样跑过来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也如从前一般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惩罚般的将那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
“今日我们去看你比武。”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放心,这次不会中途退场的。”
阿杰点了点头,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再如从前做出这种撒娇的动作有些不合适,尤其是在感觉到某处柔软之时,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脸色微红的放开了她
“我去买早饭。”
话音刚落,青影就已经如泥鳅般溜了出去,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所以,阿杰只听到她的笑声,却没看到她眼底的晶莹……
“受伤了?”长庚不知何时起来了,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偏头看她的侧脸,不知是在问昨晚的事,还是在问刚刚的事。
水镜月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看着他笑,“我帮你换药。”
长庚抬手,解开她脸上的面巾,手指在她眉眼间流连,“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她微微垂着眼眸,伸手似乎想要抱抱他,一双手却在最后一刻止住,转了方向,拉住了他腰间衣襟,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轻轻笑了笑,“好。不过,你要早点好起来啊。”
长庚揉了揉她的脑袋,“已经不疼了……倒是有些痒。”
她抬头,眨了眨眼,“是吗?让我看看。”
她拉着他走到床边,让他坐到床上去,将他的衣服退至腰间,将他背后的长发拨到前面,看到绷带上透出的血迹时,微微皱了眉,道:“我开始拆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