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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完全就是来逛街的。
刘璎在她身后,面色越来越阴沉。
水镜月随手扔了盒胭脂给她,道:“脸色别那么难看,女孩子生气多了可是会变丑的。我爹了你当义女放心,我没想让你叫我一声姐。不过,我毕竟也是爹的女儿,这个见面礼,算是承认你的身份。”
刘璎冷哼了一声,还是下了。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座城中湖边。
这座湖是一座人工湖,叫曲湖。湖边有游船,如今正是冬季,水上太冷,还时常结冰,船家的生意很不好。
站在湖边,水镜月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刘璎道:“大小姐过得很不好。”
水镜月:“我知道。”
刘璎转眼瞪她,怒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刚来燕京的时候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她不能让人看到她的眼睛,可是有几个人愿意让一个盲眼医生看病?你知道宫里那些人怎么说她的吗?”
水镜月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刘璎道:“把眼睛还给她,从此,阿柿的事便一笔勾销。”
水镜月笑了。
刘璎道:“你笑什么?!那本来就是她的。”
水镜月摇了摇头,道:“阿柿的事,我很抱歉。你可以为他报仇,但是,我从未想过,要给他偿命。”
刘璎握紧了拳头,身体却在轻轻的颤抖,咬紧了牙关也无法止住的颤抖,“你从来都没有忏悔过是不是?你觉得他该死?”
水镜月转头看她,道:“我会把眼睛给她,但,并不是因为阿柿的事。”
刘璎一愣。
水镜月道:“明日带她来百草堂,就说……我生病了吧。你来主刀,我有种方法,保证阿姐不会有事。”
刘璎问道:“为什么?”
水镜月道:“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愿意。明早手术前,我会给她种下瞳术,手术之后,她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是白瞳子,记忆或许也会有一点混乱。”
刘璎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水镜月耸了耸肩,“好吧,因为我答应了天枢叔叔,还有你师父,来燕京之后,让你和阿文阿武都回去。原本还有阿姐的,但她既然已经嫁人了,自然是不用回去了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多半也是不会回去的。所以,只是为了让你走的安心些。”
她似乎对在言语上占了点儿便宜感到很得意,挑眉笑了笑,转了身,挥了挥手,“明早,百草堂,别忘了。”
刘璎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为什么?”
水镜月没有回答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为什么呢?
或许,在少咸宫看到她额头上的那抹白纱,便已经决定了吧。
又或许,在猜到五行石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了。
更早的时候,在闲云岛,水离城摘下了她的面巾,却在几次犹豫之后都没能提起当初那个交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还要早的时候,她八岁那年,他对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便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命运。
她不信命。
无法逃脱的命运,并非无法抗争。
可如今,她渐渐明白,她要抗争的,或许并不是命运,而是世道与人心。
他们想要的,害怕的,忌惮的,诅咒的,若是一样她觉得无所谓的东西,若是最后能换来她想要的东西……给了,又何妨?
那年,她离开水镜宫的时候,他说:“阿月,带回五行石,你便自由了。”
她问:“为什么?”
他说:“有五行石,阿花的眼睛便有救了。”
五年之期还未到,可是,她知道,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她都没办法拿到五行石了。
为什么呢?
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承诺。
她仰头看着头顶明月,喃喃道:“虽然没有五行石,但……偿还了该偿还的,会得到自由吗?”
第四百八十二章冰封
阴山以北,瀚海以南。
这片地区从前是五胡部落的领地,如今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仍旧是游牧民族。
这片土地并不像多数人想象的那般贫瘠。这里有肥美的草场,有成群的牛羊,抬头便能看见展翅飞翔的雄鹰。
只是,冬季的草场看着很荒芜。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才十一月,云上军北上的路上就听说有不少牧场冻死了很多牛羊,瀚海南边的水域也已经结了冰,很多人说这片水域今年或许整个湖面都会被冻结。
在云上军到达瀚海的第二天,瀚海宫便来投降了。不过,他们并不是来请求云上军的庇佑,而是希望长庚能担任他们的宫主。
瀚海战场,云上军的对手并不是瀚海宫,也不是从前的五胡遗民,而是瀚海以北的白毛人。
那个国家有大片的领土,但有大半个国家几乎长年处在冬季,只在靠近瀚海的区域每年有三个月的春天。今年的冬天太冷,白毛人的领地几乎冰封,无法生存,他们想要跨越瀚海,往南迁移。瀚海宫之所以还投诚,也是因为白毛人占领了他们的领地。
这才是这场战争的原因。
云上军驻扎在瀚海南岸,已经快一个月了。
半个月前,云上军与白毛人打了一仗。那一仗将白毛人重新赶到了瀚海北方,再不敢轻易进攻。不过,这场战争关系到白毛人的存亡,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对面的军队并没有撤退,想来应该在酝酿更强大的异常进攻。
云上军中,秦观玉正在跟长庚讨论是不是该主动进攻的事,抬眼之时,却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
秦观玉的手指从地图上移开,问道:“你怎么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长庚揉了揉太阳穴,“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观玉眨眼,“白毛人今晚会袭营?”
长庚抬眼看了看南边的方向,“他们只会在白天进攻。”
秦观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我看你是在想某个人吧?”
长庚似乎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他,问道:“她会不会已经来了?”
秦观玉一愣,“的确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长庚转身,“我去看看。”他说着,便已经掀开厚重的门帘,出去了。
北风呼啸,白雪飞扬。
远远的天际,有一个黑点在移动,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显得孤单而倔强。
突然,黑点停了下来。
走进了看,才发现那黑点是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披着黑色的斗篷,衣衫有些单薄。她脱下头顶宽大的斗篷帽子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鼻尖却红彤彤的,眼睛蒙着一条白巾,嘴角微微翘起的时候,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