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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歌生出离开的心思时,心底又响起了两道微弱的声音。
别走,别走!月媚在等你!
那又怎么样?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道。
她是你的朋友吧?最起码要道别吧?
……也许吧。
突然间,苏歌心里一个悸动,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他正在失去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大开的时候,曾经想过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或者一个全息网游,我们就是npc,甚至想过人类是被外星人科学家圈养起来观察的
非常神经!
纪念中二的我23333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哒~(^3^)-☆
读者“幽幽子墨”,灌溉营养液 +3 2017-10-1722:50:28
第60章斗气二十三
苏歌脸色一变,深呼吸一口气,飞速划开空间,赶回了乌坦城。
当他一踏上乌坦城上空,就闻到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有人类的,也有蛇人的。
萧家一片废墟,鲜血与硝烟混杂,惨不忍睹,废墟上还遗留着阴冷诡异的斗气。
蛇人族高大的神殿伫立在那里,整个乌坦城,街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行人,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苏歌耐着性子,先往蛇人部落而去。
“……是王的心腹,她一死去,等陛下回来,只怕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哼!这能怪谁?天意如此,又不是我们下的手!”
“怕只怕陛下迁怒啊!”
“不会的,陛下为一族之长,必定会以大局为重。”
“不要忘了,九天黄金蟒一脉有暴君之称!”说话的老妪压低了声音,十分明显地带着惶恐不安。
“好了。”一道年轻且疲倦的女声响起,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当务之急是安抚族人,这次我蛇人族受了这番无妄之灾,损失不小,月媚以及诸多族人为蛇人族战死,也应当早日入土为安才是。陛下心怀宽广,容纳四海,关怀属下,又怎么会因此责怪我等?”
听了一耳朵话,苏歌只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一句:月媚以及诸多族人为蛇人族战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话。
谁?是谁战死沙场?
于是懵懂的苏歌缓缓地,一步步地踏入议事厅中,双拳藏在袖中,面无表情地道:“谁?是谁战死了?”
一个高挑挺拔的人影逆光而来,他的脸藏在阴影处,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是那比寒冰还要冷的语气足以令人心惊胆颤。
美杜莎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膛里跳出去。
原以为多年刻苦修炼就能赶上这个人,没想到……才一个照面,自己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美杜莎苦涩一笑。
长老们背后议论苏歌,还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也是一阵心虚气短。
没有人及时回答苏歌的问话,这让他不耐烦起来,头也隐隐约约地痛起来。
苏歌抿了抿唇,舌头舔舔尖锐的蛇牙,他有些渴了。
他望着大厅内的众人,眉宇间隆起紧绷的肌肉,压抑着火气,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地问:“说,是谁死了?”
威压如潮水般涨起来。
美杜莎喉咙一甜,强撑着说:“是月媚。”
“月媚?”
“对。”
月媚,月媚……原来是月媚死了啊!
慢慢地,苏歌回了神,彻底理解了美杜莎的意思,悲痛漫上心头。
死亡,多么熟悉的一个动词,苏歌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这是一个突兀的离别,不告而别,曲终人散。
又一个人,先他一步,离他而去。从此以后,黄泉碧落,永不相逢。
美杜莎看着那个男人,听了这话后,一动不动,单单看着他,都让她有一种悲伤而压抑的感觉。
她想痛哭而不得,这份情绪太沉重了。
过了不知多久,期间殿内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苏歌松开拳头,眉宇变平,敛威压,拾起情绪,坐上上首。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下来后,苏歌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众人见此,也平静下来。
接下来,他开始询问蛇人族的损失,和这次袭击的人员、原因。
搞清楚来龙去脉后,苏歌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整个过程对月媚连提都不提,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有这样一个沉静镇定、无悲无喜的王者,似乎是蛇人族的幸运,但不知道为什么,美杜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最后,美杜莎委婉地问道:“陛下,族人们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按例即可。”
“是。”美杜莎心中一叹。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长老们先行一步离去。
美杜莎也不想多呆,跟苏歌告了退,往大厅外走去。
“慢着!”
美杜莎正想跨出大门,闻言回首,只见王座上的男人右手撑着额头,额发遮住了眼睛,神色不明,她疑惑地问:“陛下?”
苏歌此刻只觉得疲倦像涨潮般,一波一波的向他袭来,他疲惫地道:“将她的尸体送到神殿后院。”
尽管苏歌没有点名,美杜莎仍旧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是。”
夜晚,风起夜凉,圆月当空,月色如水。
月媚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苏歌所住院落的侧殿。
苏歌站在月媚旁边,低头专注地看她。
她身上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整理过了。
她一头金发被梳向脑后,额前留了两缕长长的头发,像往日一般。
她的肤色还是那样健康,嘴唇上抹了口红,脸颊上了淡淡的腮红,使得她仿佛只是熟睡,下一秒就会突然跳起来,大笑说:“金葵!被骗了吧!”
她穿着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裙,连袖子也是长长的,完美地遮住了伤口,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她总是喜欢艳丽的服饰,连战甲都要做成红色甲裙,滚上金边,却一点也不俗艳,反而衬得她生机勃勃。
也是,月媚本来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爱美也是寻常。
不像他,骨子里透着沧桑。
这样美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甚至连赞美都没有过呢?
是因为太过常见而变得寻常?还是他从未上心?
往事如刀,刀刀伤人心。
苏歌狠狠地闭了闭眼,缓缓地单膝下跪,动作很轻,一下又一下地替月媚整理额发。
这一刻,苏歌想起了很多。
“金葵,走慢些呀……”
“金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