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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淡然,遇事稳妥。焦急,倒是少见:“你留在此处伺候。”转过身,礼数周全,“岳母岳父,绝浅去一趟,天依劳烦您二位照顾。”
顾流苏与夏天依此时哪里看得进其他,夏洛见着,颇为无奈:“去吧。”
出门,布局面朝门而站。看他出来,上前两步,压了声音:“王爷,布局可否请休两日。”
自追随他那日起,布局就从不曾休过。头回请休,季绝浅难得有了兴致追问:“因何事?”
布局垂了头,声音微低:“莫大人前日遇刺。”
他眸中光更甚:“哦?何时你对莫大人的事也如此上心?”
布局也不遮掩,倒是大方:“自明白他是王爷之交时。”
有用的话,想来也是套不出。季绝浅摆手:“去吧。”
“谢王爷。”喜形于色。
主仆二人一向里,一向外,各自离去。
内室已经不似先前离开时的模样,夏洛顾流苏坐在夏天依床榻边,三人话着家常。季绝浅本是不打算进去了,不想顾流苏转头就见到了他:“绝浅,过来。”
话里带着那种母性的温暖,如何也无法让人有拒绝的心思。季绝浅走过去,两位长辈便笑着让出了位置。
“府里还有事情不曾处理,爹娘先回,明日待你休养好,两家人府里聚了细谈。”轻抚夏天依后脑,夏洛话里净是温润。
虽是不舍,也明白这皇宫后院又岂是随意进出的地方。夏天依拉着顾流苏的手撒娇:“等天依能下地行走了,马上就回家。”
“这急性子何时能改改。”轻拍她的后脑,母女俩相视而笑,“你好些休养,爹娘回了。”
季绝浅亲自将两人送至宫外,临上马车前,顾流苏拉住他:“岳母不管你与天依究竟是如何成为夫妻,眼下你既已娶她进门,就不许再负她。”
回到寝殿,玉霞正端了银耳莲子羹在一旁,哄着夏天依吃些。
夏天依着实是没有胃口,满嘴都是先前药汁的涩味。看玉霞始终拿着碗候着,索性伸手拉高锦被,整个人都躲了进去:“不吃不吃,玉霞你就莫要再劝我,实在是吃不进。”
难得一见的小性子,倒是十分有趣。
玉霞正要继续劝她,季绝浅接过她手里的那只碗,示意她先出去。
烫手的山芋有人来接,玉霞自是乐得轻松。福了礼叫上殿内候着的其他几人一起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夏天依并未察觉殿内已经换过一人,仍当做是玉霞在候着,软性子又露几分:“你若是再不走,小心我打发你出府。”
分明是唬人的话语,通过锦被传来却软软的不见丝毫威力。饶是在以前,季绝浅也从不曾见过她这一面。初见,便觉着多有趣味。也不吭声,只伸手作势要掀她的被子。
被下那人将被拥得更紧,声音闷闷的:“玉霞,不许胡闹。”
眼见着威胁没了作用,夏天依闷哼一声:“停,停,停手!”一瞬间就带了哭音,“伤口,好似被拉扯到了。”
伤口被拉扯,可大可小。季绝浅皱眉,也不和她继续胡闹。不曾端碗的那只手一个使劲,便将被子整条掀起。
被子拉开,只见被下的人缩成一团,贝齿紧咬着手背,嘴角流泻出几缕泛着调皮的笑意。显然,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眉头几番轻挑,季绝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形容。
身子暴露在外带来的凉意,让她经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起疑:“玉霞你何时胆子这般……”大了。未完的话,再看清床边人是谁之后,通通咽进喉里。面上所有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温婉大气:“王爷。”
见她无碍,季绝浅又将锦被重新为她盖上。她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分毫:“起来将这碗莲子羹吃下再睡。”
她仍旧是不从,只是态度不似之前那般无赖:“口中无味,实在是吃不下,王爷就莫要牵强。”
他难得的好讲话,果真不再坚持:“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去做。”
夏天依摇头,头微微向里侧:“不必麻烦。只是有些困倦,想睡一觉。”说到最后几字,声音已如蚊呐,几不可闻。
困倦是真,本身就不曾恢复,又耗许多力,早就提不起神和玉霞装端庄,这才有了先前季绝浅看到的那一幕。
为她将锦被细细的压好边沿,季绝浅也不曾走,继续搜罗出她那本古籍,接着先时看过的地方,坐在床头细看。
只是,如何也看不下。脑中均是先前她娇俏的一颦一笑他从未见过的女儿姿态那一瞬,他明白,内心有悸动。以及宫门外他应允的:“此生定不相负。”
此生定不相负。当时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这几字便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还是不忍心断更让小天使们等我,晚上到家立马就滚到电脑前面码字,简直累到眼睛都睁不开。我这么勤奋,有小天使夸我吗?= ̄w ̄=
☆、第27章纳妾
为何就敢如此笃定?他从不轻易与谁承诺,给了,便是一诺千金。所以即使当年之约早已逾期,他潜意识里仍旧是在等。
手中动作一顿,他凝眉,近来脑中所想,心中所念,好似,范丹琳已经越来越少。
更多的,是眼前这人。
视线,下意识的移到她面容之上。何时开始,她对自己,影响如此之深?
到底没有思索出一个所以然,他出门,唤来信鸽,写了信催促布局加快寻找范丹琳一事。
夏天依在皇宫将养了四日,等温太医来诊过,说是伤口已经无碍。她便迫不及待的要出宫。
向皇帝道过谢,季绝浅带着夏天依先回了季府。
自上次季绝浅前去挞国,季儒林与苏宁柔已近半载不曾见过这两人。听闻小厮来报少爷回来了,夫妻俩连忙在上座坐好,等着他们来请安。
到底是在自己的地盘,走起路来都舒坦许多。轻车熟路的找到书房,季绝浅伸手握住夏天依,径直推门而入。
“爹,娘,孩儿携新媳给您二位请安。”
“天依见过爹娘。”
相握的手松开,两人端端正正的请安。
向来都一心只盼夏天依能是自家儿媳妇的两位长辈,开心溢于言表。苏宁柔起身,一手一个扶起,话里净是欣喜:“好好好。快些起来,晚些把亲家请来,咱们一家热闹热闹。”
上座的季儒林看着夏天依,也是越看越喜爱,面上难得带了笑:“天依伤势好得如何?”
苏宁柔听闻,一阵懊恼,不等夏天依回答,扶着她在旁的椅上坐好,面上心里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