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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暖,视线在夏天依身上短暂停留。而后继续手中的事情,回的话,与顾流苏那句,有异曲同工之妙:“站远些。”
站远些,莫要挡了道,就是帮忙。
完全无需思考就能明白的意思。
温暖撇嘴,不服气的又蹭到温书墨身边讨好:“二哥?”
得到的,也是差不多意思的一句:“这处杂物多,来时也不曾带药物,仔细莫要伤到。”
好吧,话里关心浓多了。
拉着夏天依,温暖最后蹭到了温润那处,看他们三人对弈。心想这下再不会被嫌弃。
观棋不语真君子。
温暖不懂。
看棋之人,比下棋的几位还要激动。夏天依低声劝她,她嘴上应得爽快,视线一到棋盘上,嘴又是一道关不上的闸。
“爹,那处不能走。”
“不对不对,夏伯伯您要走这里才是。”
“哎,爹!”
“哎呀,那里走不得!”
几回下来,温润先忍不住,看温暖又要开口,忙拉了夏天依过来:“天依啊,这附近有些景致可看,你带暖暖去走走。”
得,最后一处,也被嫌弃。
温暖闷闷的,很是委屈:“爹,您这是,嫌弃暖暖?”
很明显,的确是。但是温润也知道,这话是说不得的:“此处闷得很,你自己倒是玩得开心,也不管你天依姐姐喜不喜。”
这太极打起来,天衣无缝。
温暖有些怀疑温润话里的真实性。分明,方才夏天依站在夏洛身侧,看得很是专注。倘若,那是不感兴趣?
温暖凝眉:“天依姐姐,你如何觉得?”
温润的那点心思,夏天依心如明镜。从夏洛身侧走开,拉住温暖:“的确觉得有些沉闷,不如去寻些景饱饱眼福?”
温暖在心里再三对比,最后还是觉着天依姐姐快乐最重要。皱着眉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那走吧。”
话里之不舍,夏天依听了都不忍。
路过季绝浅他们那处,夏天依多看了几眼。营帐已经扎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尾工作。季绝浅像是有所察觉,从工具堆里抬起头。视线相碰,夏天依坦然回视。
这人近几日,偶尔展露出的,好似都是他过去那二十多年里不曾见过的?挑眉,季绝浅眸色微深,这些年,原来自己并不曾真正看透过她的性子?有趣。
他眸中情绪愈发浓,夏天依终是先不好意思,回视线,拉着温暖快步离开。
温暖正打算去温书言那里闹腾,还不曾迈开步子,就先被夏天依扯着走远。踉跄而走的同时,留下一句:“大哥,我……啊啊啊,天依姐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在空气里久久回荡。
围在营帐处的几人,看着那两道身影,摇头。
温暖这性子,全看不出任何女儿家的影子。也不知未来,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驾驭。
这处景致如温润所说,的确不少。一路沿阶而上,眼前所见,由开阔的冰地渐渐的演变成一座一座的小山丘。
因为积雪的覆盖,入目尽是一片荒芜的白。站在这边的最高处,那些低矮的山丘尽数纳入眼底。别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情怀。
温暖喜欢的很,兴高采烈的立于崖边,拉着夏天依就要往对面去:“天依姐姐,这条路可以去到对面,那方看去比这里更为有趣,我们去走一趟好不好?”
夏天依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看路势,倒是平坦。许是因为鲜少有人涉及,路面结着一层薄冰。道路两旁有些结着冰渣子的灌木丛,越发衬得中间那条小道光可鉴人。
温暖看过,也不等夏天依回答,蹲在路口就开始往下滑:“天依姐姐,这天然冰道玩起来感觉不错,你也一起来啊!”
想着不论去与不去,人都已经下去,夏天依索性撩起了外袍,也跟着滑下,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小道极长,一路滑下,总在以为没路之时,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许久,竟然无端生出了几分走不到尽头的错觉。
温暖自小就对这一类的活动极为感兴趣。尤其是与冰有关的一切,她的喜爱,近乎偏执。
此时在这旷野之外感受着这番意料之外的刺激,她不知有多满足。
随着高速运动,衣袍带起阵阵入骨的寒风。似夹着冰渣般的扑面而来,糊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腿一直处于弯曲的状态,又承受着整个身子的重量。本来拖着的就是一副受过伤寒,甚至是还来不及痊愈的身子,如何受得起这般的刺激。再次控着方向过了一道弯,夏天依明显的开始吃不消。
头晕脑胀,腿弯失力。
若是早知道这条路有这么长,她铁定是不会跟着胡闹的。当时在上面看了,结了薄冰的也就那么一小段。心想滑下也就是那么几步远,不碍事。何曾想,这路竟是像跟人玩闹一般,调皮的东躲西藏,就是见不到尾。
路面太过于光滑,又是下坡。脚下的速度完全失了控。想停下,却如何也减不了速。
夏天依突然着了慌,身前温暖已经借着那道自然力越滑越远,双臂展开,嘴里还在不停的高声尖叫:“棒呆啦!”
显然,她欢喜至极。
失重的感觉越发强烈,脚下的方向也有些不受控制,夏天依张嘴想唤温暖,还不曾发声,就被灌进了一嘴凛冽的寒风,直接穿透喉咙入了心。浑身一颤,彷如失声。张嘴好几回,那句“暖暖”,如何也叫不出来。
温暖的身影在视线里越发的小,她玩得兴起,全然不知身后的夏天依此时已经不行。
逆坡而上,显然不容易,这时就算是叫住了温暖,也是没用的。惹她急了,怕是还要多一幢事。
原是曲起的膝盖猛地跪倒在地,好增加一些与地面间的摩擦力,减缓滑行的速度。
路旁有矮树的枝丫翘出,她张开的双臂猛地拢,作势紧紧的抱住。一阵刺痛划过,好在,停了下来。
倒地时借了地面的力道,不至于太过狼狈。只膝盖那里和脖颈胸口那处,隐隐有刺痛传来。也多亏了这刺痛,让她始终保持着清醒。
温暖独自又滑过一段,偏头想问问夏天依的感受。一转头,身后空无一人。心里想着可能出了事,立即使了巧力停下,也不知是在何处与她分离,当下就有些心急如焚:“天依姐姐!”
山谷之中,回声一波盖过一波,只是始终无人应答。
嗓音加大,又是一声:“天依姐姐!”
夏天依简单检查过膝盖的伤,看不碍事,就随手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扯了几根木藤,拧成绳结模样在鞋上套了。
扶着那矮树站好,小心翼翼的试着走了几步,果真,止了地面的滑。刚要继续往下去寻温暖,便听她在喊自己,也不知隔了多远,那声音听来,带着几分朦胧。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