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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用来招待闺中好友的厢房,就有丫鬟十分有眼力见的端来了茶水糕点。季绝浅端起茶壶亲自倒上两杯,一杯推至她身前,一杯自己握在手里,浅啄了一口。
茶香浓郁,口感细腻,绝对的上品。喝进口中,满齿留香。
她迟迟不出声,季绝浅也不急,端着那杯茶水,一口一口的品味。直到他喝完手中的那杯,她才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唇,而后放下杯盏,正色:“那日在叶城,我确是骗了王妃与你。”
看一眼季绝浅的神色,她接着说:“因着相府嫡女这一身份,我怕王妃多虑。再加上,我去到叶城,的确是被奸人所虏。那段日子,我过得太过绝望,而这一切,都只因我是相府嫡女。我怕了,我不敢再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怕再被歹人盯上。”
眼前好似又闪过了那阵子的情形,范丹琳眼中隐隐的有泪花闪烁。季绝浅起身,在她面前站定,而后伸手,为她擦去眼角不慎流出的晶莹,安抚道:“还有我。”
范丹琳闻言,散乱的视线重新在他身上聚焦:“绝浅,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
季绝浅及时截去了她的话:“听话,这些往事,都忘了。如今你在都城,有右相护你,还有我守你。”
范丹琳情难自禁,向前两步直接投入他怀中,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带着哭音呢喃:“绝浅,我念你许久。”
轻拍她的后肩,他喟叹:“我又何曾不是。”
眼角有泪,悄然而落,沾湿他的衣襟。范丹琳拾好情绪,退出他的怀抱,推着他往外去:“叫你来只为告知你这些,既然王府有事,你快些回去罢。”
季绝浅顺着她手下的力道往外走,出门前,他转过身来看她:“丹琳,对不起。”
范丹琳很是懂事的摇头:“本就是我先离开,如今你心中还有我,我就已心满意足。”
季绝浅看着她的眼点头:“有,一直都有。”
不作丝毫避讳的话语落入耳中,范丹琳没有丝毫羞怯。抹去眼角余泪,又推他:“快些回吧。”
这回季绝浅不曾停下脚步,一路朝相府大门而去。
回到王府,季绝浅先回前院书房处理公事。等案头那堆成小山高的文牒通通看完,他放下笔,招来门外候着的布书问话:“王妃何时回的西乔园?”
“回王爷,近辰时。”
季绝浅点头,捣弄着袖口起身:“今日午膳在西乔园用。还有,安排人盯着相府一家,某些不必要的言论,在父皇去别院避暑之前,不得流出。”
避暑要到六月,还有一月有余的时间。虽不知季绝浅为何要将时间压到那么晚,布书还是应下:“是,属下明白。”
放下已经弄好褶皱的袖口,季绝浅跨出书房前门,脚下生风般的直往西乔园赶:“无须跟我。”
晨风里,空中只有这四字在飘扬。
此时的西乔园,安静得很。丫鬟小厮都安分的忙着自己的分内事,因着先前玉霞特意出来交代过要安静些,手下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就怕扰了王妃好眠。
在这般的环境里,季绝浅不自觉的放慢了步子。估摸着这时候她会在的方位,他直朝厢房去。
因着夏天依睡觉不爱身边有人守着,玉霞替她盖完毯子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忙活。
空气太过安静,季绝浅大致猜到她在小睡。绕过半月门,果不其然心心念念几个时辰的女人,这时正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靠在窗沿小憩。
想来该是昨晚胡闹过了头,这才导致她睡眠不足。脚下步子又轻了几分,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跨着大步走向她。
等走到她身侧,季绝浅俯身将人半抱在身前,拿开那块搭在她背上的绒毯,极为小心的为她褪下外衫,鞋袜。
因他动作放得极轻,她又睡得太熟,直到将她打横抱起,她都不曾有丝毫察觉。像是感觉到身边人是谁,她的脑袋偏向他的肩头,似猫儿那般轻蹭,不难看出其中依念。
季绝浅将其通通入眼中,眸中笑意,前所未有的浓郁。轻手轻脚的将人在床榻之上安置好,他松开手,正要起身去拉放置在里侧的锦被,就被她伸手环住了脖颈:“绝浅哥哥。”
他垂眸看去,她仍旧闭眸睡得极熟。这番举措,分明是下意识的。心中似被水拂过,满满的都是柔软。
在她额间留下一吻,季绝浅伸长手臂拉过锦被打开为她盖好。而后就着这个姿势,躬着身子在尽量不吵醒她的情形之下,褪去了身上多余的衣衫鞋袜。然后翻身上、床在她身侧躺下。
他才张开手,她就自发的落入他怀里。拢手臂将人圈紧,他闭眼,陪着她开始补眠。
谈不上一觉好眠,才睡下不过小半个时辰,季绝浅就被人闹醒。
夏天依醒时,季绝浅睡得正熟。对于自己如何就由矮榻睡到了软床之上,只消看一眼身旁多出的那人,夏天依就心知肚明。
脑中不觉想到昨晚这人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闹他的心思。
眼中有狡黠的光闪烁,夏天依从锦被之下探手,指尖不停的在季绝浅眼角鼻翼唇边跳跃。
不过片刻,被她诚心骚、扰的那人,眼睫开始轻颤。她见了,忙回手闭上眼,靠在他怀里装睡到底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和他正面对着来。
只是,有人偏就不如她的愿。
原本只是覆在她腰间的那手,渐渐开始使力。随着腰身被他掐住,有男人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闹我不愿让我补眠?”
忽略腰间隐隐传来的疼意,她揉着眼睫装傻:“王爷说什么梦话?闹醒我了还要给我安罪名?”
莫名其妙被罪名加身,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女人,季绝浅无计可施。左右手下也不敢真的使力,索性回手,用手肘借力撑着身子坐起半靠在床头。
夏天依还赖在原处没有动弹,脑袋埋在他身前,拱来拱去。季绝浅也不管,任由她胡闹。
拱得累了,夏天依双手环在他腰间,抬头去看他:“现下什么时辰?”
“巳时三刻不到。”应完,他又问,“起来?”
“恩。”利落的从他身上翻身坐起,夏天依绕过他想去取来自己的衣裳,不想探头过去,一旁的塌上却只堆放着他的衣物。她皱眉:“你将我的衣裳放在何处?”
季绝浅懒散的指了指前方:“那边塌上。你先躺着,我去取来。”
两人拾好自己,也没去别处,窝回先前夏天依看账的那处方塌,各自忙活。
睡过一觉,夏天依神极好,处理起事情来,效率不知高了多少。季绝浅本就不打算在这里办事,因此也就只是坐在对面用手肘撑着下巴专心的看她。
有道视线一直焦在自己身上,多少会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