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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三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想要说的话千千万,可等到真正要说时,却觉得所有的话通通卡在喉咙处,一个字都挤不出。
林怀君默默将头撇开,果真不再看他。
也不知是见他什么地方好笑,谢林在他刚刚将头转开,突然很开心的笑起来,边笑边道:“道长我喜欢你,你答不答应呢?”
林怀君皱皱眉,又把头转向他道:“你是认真的?”
谢林缓缓抬了杯子,悠悠道:“道长觉得呢?”
林怀君看看他,低头一阵:此人顽皮的很,只怕现在说的这句话,十有八九只是逗逗他。
这样想一想,林怀君觉得越来越有可能,便抬头认真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谢林放下杯子,修长雪白的手轻轻扣着木桌,漂亮的眼睛则细细盯了他一阵,最后抬眉道:“怎么样?你被我吓到了?”他说的不紧不慢,几人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但不管他是如何想,这句话一出终究是让三人松了口气。
谢林见他们的样子,若有所思一阵道:“道长莫非很讨厌我?”
林怀君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你突然这样说,不会吓人一跳。”
谢林哦了一声,打趣道:“原来道长适合细水长流、日久生情。”
何喻干咳一声:“好啦,别互相开玩笑了。对了,谢兄你既是苗疆人士,昨日林前辈四处在村中打听,听到村民说此处百年前,是个繁华的城池,这城中还有位大将军。”
谈及要事,林怀君三人都沉下脸庞,细细看着谢林的方向。
谢林仍是慵懒随意的坐着,此时更是拿了一只筷子,轻轻敲了面前的碗。
何筱也拿不准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只能补充道:“据说这位大将军异常厉害,只可惜英年早逝,莫不然这天下都会归于他的朝代。”
谢林还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提问的不是林怀君的缘故,何筱总觉得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噢,你们说的是柳玄英啊。是的,此处确实有这样一位将军。”
瞧他的样子,似乎对这位将军的事迹知道得很清楚,甚至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很随意的说出来。
听得不禁让林怀君心中一动,立即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此地真有这样一位将军?”
谢林敲碗的动作一顿,很认真的抬眼道:“我为何要骗你?”
这话问的虽是很不客气,但也确确实实是真理。
看看他仍然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谢林目光似乎柔了几分,懒懒倚了桌子,浅笑道:“道长突然问起这个,恐怕不是随口一问那么简单。”
关于这件事,林怀君没有隐瞒他:“实不相瞒,我知道这位将军是因为一个梦。”
谢林道:“梦?”
林怀君点点头:“正是如此。在我住进这个村子的第一天,我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是一个名叫君伏的少年,生了很重的病,在我之上有一个哥哥,他自称柳玄英,应该是位大将军。”
谢林用没被他抓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低道:“有点意思啊。不过据我所知柳玄英死时没有怨念,是成不了鬼祟的。”
林怀君看他:“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谢林道:“不知。只是方才的那个鬼祟绝不是他。”
林怀君道:“怎么说?”
谢林一双黑玉般的眼内映着他的身影,暖洋洋的:“柳玄英是位将军,既是将军那么身形必然不会单薄到那里去,可方才见到的那个鬼怪,虽没有看到他的全貌,可也知不是个当将军的料。”
想想当时看见的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和秀气的不像话的白色小绣鞋,林怀君拉着他的手臂,不觉朝他坐近了些:“难道这鬼祟是君伏?”
谢林也挨近了他:“不一定,你说他是一位病重的少年,可那鬼祟刚刚唤你时,我并未感觉出你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是你熟悉的。”
林怀君在梦中变成君伏,君伏虽不曾照镜子,可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林怀君听过,并能认出的。
可就如谢林说的这样,白衣鬼开口说话时,林怀君并未因他的声音联想到君伏。
但经他一说,林怀君也悄然道:他果然是很早之前就来的。
谢林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可他一点都慌,反而细问道:“道长觉得白衣鬼和君伏的声音相似吗?”
林怀君道:“并不相似,君伏的声音动听清脆,而白衣鬼的声音,妖娆魅惑,两者若是对比,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谢林没被他抓着的手再次在桌上轻轻扣着,扣了一阵侧眼道:“我猜这白衣鬼今夜未曾得手,恐怕这个月还会再来。”
林怀君也是如此想的:“若是特定的日子倒也算了,只是若是天天如此,怕是我们人手不够,照看不了那么多的百姓。”
谢林没说话,何喻伸手挠挠头:“要不实在不行我们到附近的哪家搬点救兵,或者先让一人到苗疆,如今各家各派不是来了许多的人吗,说不准他们会来帮忙……”
没等他说完,谢林就摇摇头道:“靠人不如靠己。”
何喻一下子没听懂,纳闷道:“什么意思?”
谢林道:“据说这里鬼祟作乱四年之久,可驻守此地的正道迟迟不愿现身。如今各家更是来到苗疆,用脚趾头想一下都知你们必定请不到他们。”
三人一愣,全然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他根本没顾忌他们如何想,自顾自的冷冷哼了一声,淡然道:“正道这群伪君子。”
☆、四人同行(五)
一夜无事。
第二日打开议事厅大门时,村民们纷纷走出来,看他们的样子,个个都是眼眶微青,面色都不是特别好,想来恐怕是一夜担忧,未曾睡好。
前日的老翁见他们都平平安安先是大喜,刚要迎上来,就见到他们身后懒懒抱手的谢林,不由吃了一惊,不知该不该上前。
林怀君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红衣少年,此时太阳已升,橘色的朝阳照在他身上,愈显华艳。
他悠悠抱着手,姿态慵懒,目光闲散的看着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白皙的脸俏的让人已不开眼。
林怀君看着他果然没移开眼,连身边何家兄弟和他说话,他都毫无反应。只顾着去看他漂亮的侧颜,和眼角处火红妖异的朱砂。
说来这个少年是真的经看,夜里四处漆黑,即便有火光点着,可到底没将他的五官照太过清晰。
如今太阳出来,黑夜散去,林怀君才发现,这个红衣少年致漂亮的像是一个瓷娃娃。
越看越美,越看越像着迷一样。
让林怀君感到,有一丝丝莫名的熟悉。
何喻先是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