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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以示奖励。
我伸手叩了口桌子:“你能得出这个认识很好。”我朝他笑笑,“我希望你以后能把我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说出的话都认真听进去。”
他白了我一眼,是那种十分嫌弃的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我说:“寄人篱下就要表现出寄人篱下的样子来。”
他说:“放屁,我爸给了你钱,你他妈的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眯眼看了一会儿,扭头喊了老板:“老板,这边能帮我打包一下吗,我想到我还有作业没批,要去办公室吃。”
老板应了两声。
拿着几个塑料盒子过来了,他给我把菜装进了盒子里,转头问我:“哦,袁老师要打包几份米饭?”
我说:“一份就好了。”
老板点了点头,他帮我把三个盒子累好,转身准备帮我去打包米饭。
我从口袋里掏钱包准备付钱,扭头看见何崇韬的手死死地盖在自己的饭碗上,他一直抬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说:“我改作业很忙,你自己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他瞪着我良久,可能因为没眨眼睛的缘故,导致一双眼睛赤红,好一会儿,我听见他哑着嗓子说:“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这样的威胁我听起来就更可笑了,我从兜里掏了根烟,看着他:“你很多天没吃饭了吧?”我笑,“这期间你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我看见他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很是倔强。
他爸爸不舍得下狠心,可不得我这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来嘛。
老板拿了一个饭盒过来,堆在已经打包好的菜上面,拉了一个熟料袋把东西都装进了熟料袋里。
我问他:“多少钱啊老板?”
老板说等等我去看看。
老板走去了银处,我回头看了眼坐在那里手仍旧狠狠地按在碗上的人,吸了口烟,告诉他:“给我道歉。”
他仰脸看了我许久,突然眼内泛起了一片水光,他猛地低下头去,小声说:“袁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我在烟灰缸里按熄了自己的烟,扬声对老板说:“哦,老板麻烦再给我加一份饭,谢谢。”
那边朗声应了。
我把何崇韬带到了我办公室,午休的时间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我让他坐在了桌位上,把手上的打包盒一个个地摆了出来,掀开盒子,把米饭和筷子丢在他面前。
我自己去隔壁桌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右手边,他抓着筷子没动。
我说:“行吧,饿了赶紧吃。”
他不理我,埋头吃了起来,他大概是真的饿了,打包的饭盒本来就比正常量的米饭要多,他吃完了的时候我这边才吃了一半。
我问他:“吃饱了吗?”
他还是不理我。
我叩了叩桌子:“听不到我说话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粗着嗓子说:“饱了。”
我说:“没吃饱我可以再分你一点。”
他粗着嗓子:“不要!”
我行了一声,低头又扒了两口饭,丢下筷子,然后指使他:“把东西好丢垃圾桶里去,还有桌子擦一下。”
他抬头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地看我。
我从我的办公桌上拿起保温杯,拧开喝了口水,告诉他:“怎么,我负责出钱请你吃饭,你出力这样有问题吗?”
他似乎很生气,一张脸憋的通红,梗着脖子喊了声:“我爸爸明明给了你钱!”
我惊奇:“是你的钱吗?”
他似乎憋了两口气,想骂我又憋下去,憋了许久没想到要说什么,低着嗓子吼道:“那是我爸的钱!”
我低头喝水,拒绝讲道理:“那又怎么样?”我说,“你爸请我给你做保姆的?”
他坐在那里不动,消极的抵抗着我的命令。
还行,至少比动不动就驴叫要长进了些。
我盖上自己的水杯,看他:“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我说,“我说过我脾气不是很好的。”
他似乎很咬牙切齿,身体的动作也趋向于想转身离开。
最后他猛地站起了身,凶神恶煞地开始拾起我的办公桌来。
那动作不像是在拾垃圾,像是在铲除阶级敌人。
等他气势汹汹地把塑料盒子和食物残渣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气势汹汹地回头看我,我突然一下觉得十分好笑。
夸了他一下:“行,很好,长大了。”
他凶狠狠地瞪着我。
我从兜里掏烟,朝他笑笑:“把垃圾丢到学校的垃圾车里去,放在办公室味道不好。”
他更生气了,猛地转身踹了一下我办公室的门,怒气冲冲地吼了声:“臭傻逼你去死吧!!”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朝外跑。
我乘他还能听见我的声音的时候,赶紧说道:“来来对,踏出这个门的时候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晚上住在哪里,还有没有一群二五八万的小混混借钱给你用,你用大脑想想再做出这个决定!”
他半个脚踏出办公室,又狠狠地顿住,不动了。
我觉得今天这情况就差不多就行了,怕再这么压他自尊压的狠了,这孙子触底反弹,突然从哪弄个匕首把我给弄死了就不太好了。
我说:“行吧行吧,垃圾我自己待会儿去丢,你在办公室里歇息一下。”
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笑了两声:“我希望下次不要让我的话再说两遍你才能听得见。”顿了一会儿,告诉他,“你总能听得出好话还是歹话吧?”
我说完就见他僵硬着个身子走了回来,他坐在我椅子上,双手一搭就准备趴着睡觉了。
我打开之前去医院买的药水,伸手叩了叩他面前的桌子:“待会儿再睡,你脸上不疼啊你。”
他声音焖在自己的臂弯里:“不疼,不要你管。”
我说:“喂,把头抬起来。”
他的脑袋动了动,我等了会儿,见他抬起了脑袋,脸上青青紫紫的,有些隔了几天又看起来很可怖的瘀痕,我站到他面前,伸手勾了勾他的脸。
他挣扎了一下,我说:“别动。”他嘴角有不知道被什么划破皮的痕迹,伤口不深已经结痂,眼角一道青到发紫的瘀伤,当时估计被揍的挺惨的,我伸手摸了摸:“疼不疼?”
我看见他龇了龇牙,但是没说话。
我给他沾了些药水在棉签上,弯了弯腰在他淤青的地方涂抹了许多圈,嘴里好笑:“天天在学校门口不是要打这个就是要打那个,现在被打了知道什么滋味了吧?”
他扭了一下脸,我沾着药水的面前差点戳到他眼睛里去,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脸防止他乱动:“别动。”另一只手在他嘴角一些细小的伤口上分别抹了些药水,突然一下就有种为人师表的使命感了,“年纪轻轻的一天天就会惹事,你糟不糟心?”
他抿着唇哼哼:“才不要你管。”
我瞥他:“你不被打一顿,不被好好治理一下,真的是乖不起来了。”我说,“好好一个挺帅的小伙子,怎么不学好呢。”
他哼哼:“放屁,你怎么就知道不好呢,凭什么你们认为的那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