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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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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乌溪顿了顿,没言语,缓缓地将手伸进怀中,赫连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一时间连呼吸都止住了。

乌溪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满是血的布料,放在赫连翊面前。

赫连翊足怔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魂才飘回来,缓缓地伸手将那块布拿起来握在手心,哑声道:“他人呢?”

乌溪木然摇摇头。

“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人,来人!”

乌溪觉得已经没什么话好和他说的了,在太医内侍们一片混乱中,转身走了出去。

又三个月后,南疆和大庆谈判结束,南疆正式脱离了大庆属国的身份,乌溪带着武士们离开了京城,他来时骑马,走时却是坐车。

那马车是在京城新置办的,内里是极华丽的了,四壁都有软垫,空间宽大,当中放着一个小桌子,香炉果茶一应俱全。

车里却有两个人。

乌溪手上拿着一本书,十分沉默,若不是偶尔翻过一页,简直就像是一尊塑像,另一人脸色不大好看,大部分时间还只能躺着,这会方勉强能坐起来,便觉无聊得很,上下抓挠一番,仍是无聊,于是千方百计地引逗乌溪说话。

“你从哪找来一具尸体,骗得皇上信了那是我的?”

乌溪眼皮都不抬一下,全当这句话是空气。

又一次没话找话失败景七有些挫败,心里知道这小毒物记仇,竟不想他这样记仇,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替自己疗伤,亲手照顾日常寝居,却不曾跟他说过一个字。

他便想爬起来,这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嘴角一抽,本来也不算什么,忽然眼珠一转,便夸张地捂住胸口,肩膀弓下来,显得极疼的样子。

乌溪这回真给了点反应,拨开他的手,往他伤口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事,便又要回去静坐,景七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说小毒物,你还有完没完了?叫我怎么着能让你消气都行,你得给划出个道儿来啊。”

乌溪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地坐了回去。

苦肉计完败。

景七“扑通”一声躺回去,兀自翻了个白眼,冥思苦想新的计谋去了。

乌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轻挑了一下才三个月,急什么的?

王爷,欠债还钱,你金口玉言,可说了要还有一辈子哪。

正文完

番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爷之所以不好对付,是因为王爷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最起码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一条路走到黑的主儿当然他暗地里也这么干过,可惜知情者都不在阳世三间。

他在京城大巫住的驿馆里偷偷养伤的时候,从能正常说话不气息奄奄开始,便手段百出地调戏乌溪开金口。

要搁以前,乌溪估计会被他闹得五迷三道,不过他现在官升一级,仿佛心智都比从前略微开了些似的。恍然发现这人脑子都用在风月之事上去,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脂粉堆里滚,才滚出这么一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败家子。肚子里的墨水滴不差一点地用在哄人上,嘴甜得十分有技巧比如他从不找肉麻的话,却是别人爱听什么,他说什么。

乌溪时叫他甜言蜜语哄得心里像是被小猫挠过,一会又念及他嘴皮子“功夫”是如何练出来的,而气闷不已,干脆板着脸,以不变应万变,任尔东西南北,自岿然不动。

景七那日在马车上冥思苦想半晌,恍然大悟,心说小毒物心眼多了不少,想是他心里有气,看不惯自己游刃有余,总觉得自己油嘴滑舌,叫他一颗真心付诸流水,觉着亏了。便闭目养神阵,心里就又有了别的主意。

倒霉败家人有了新的想法,就意味着乌溪又要麻烦了。

乌溪先是莫名地发现无聊得四处找事的人忽然安静了,闭着眼跟老僧入定似的靠在一边,动都不动他嘴上没说话,却着实被景七伤情吓得不轻,不然以乌溪快刀斩乱麻的性格,办了事自然想早走,也不会磨磨蹭蹭地在京城逗留整整三个月。

留神注意他的面色呼吸,觉得平稳如常,方才看过他的伤口,也不像有变,这时候还只当他是闹得累,神不济,自己养神。

直到下午该喝药的时候,乌溪才发现这人不对。

他分明没睡着,却在乌溪将汤药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也没给个反应,乌溪皱皱眉,用小汤匙将药盛起来,轻轻地碰碰他的嘴唇。药是好药,可味道让人有些难忍,每日景七到时候都变得无比痛快,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三口喝尽,一刻也不愿意多闻那个味。

可这日景七依然没反应,只是漠然地睁开眼,扫了他一眼,随后慢慢地将目光转向一边,不看他。

他脸上没那种惫懒而满不在乎的笑意,憔悴便显露出来,浓黑如墨迹的药对上他苍白浅淡仿如透明的嘴唇,几乎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乌溪这才发现,自己对付景七的招数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有些气闷,便像当年逼着他吃饭一样,端着药碗,一动不动地坚持。

谁知这回景七比他还坚持,目光直直地望向外面,浮光路途全都从他的眼珠表面划过,却仿佛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无声无息地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同时他心里恨恨地想着,爷当年六十三年都一动不动地坐过来,还耗不过你?然而这一会,又觉得自己没劲起来,居然沦落到要跟小毒物玩起欲擒故纵把戏来,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心里这么自我唾弃着,脸上却装得真事儿似的。天寒地冻的,药碗里的热气飞快地散去,要真凉下来,怕药性就变了。乌溪从没想到景七还能跟他闹脾气,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僵持半晌,他终于放弃了,低低地开口道:“喝药。”

景七连眼珠都没转一下,好像灵魂出窍。

乌溪想了想,便低头将那黑乎乎的药含了一大口,捏住景七的下巴,将他硬拉过来,把药生生地给度过去。景七还真没料到他这一手,猝不及防加上那苦得人神共愤的味道,当场猛地推开他,呛咳出来。

乌溪也不着急,一边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等他咳完,打算再给他灌上一口,景七终于发现装死装不下去,愤然瞟了他一眼,接过药碗,大口灌进去。

豪迈地一口气喝到底,景七伸手抹了一把嘴,抬手一丢,准确地将药碗丢到小桌案上,稳稳当当地站住,随后直接越过乌溪,伸手拍车门,喝道:“停车!”

他惯于发号施令,一声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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