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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杉故意摆出了有点困扰的神色。
“撑不到打烊也不要紧,我是前几天才从分店调过来支援高峰时段的,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闻言,对方抬手瞥了眼手表轻声说道,最后倾身到他面前又补上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你回家?”
“deal。”
轻笑了两声,陈慕杉心情愉快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调酒师又给了他一个微笑,接着便将注意力转向其他顾客,仿佛方才的对话只是几句闲谈客套。
那天晚上陈慕杉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看着其他人向调酒师提出邀约,也看着调酒师委婉闪避回绝时脸上的歉然。同时,他还享受着别人与他搭讪时,调酒师朝他望过来的目光。
在等待对方下班的时间里,他们总是若有似无地对上视线,闪神之间便又各自看向他处,情欲在这样气氛下互相撩拨着彼此,就像即将偷情成功般使人感觉兴奋刺激。
他很期待对方的表现。
饮尽最后一口后劲极烈的deathintheafternoon,已经开始有些微醺的陈慕杉跳下高脚椅转头对调酒师抛了个媚眼,随后步进舞池配合着喧闹的音乐与人群摆动身体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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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3
wonderfulweekend。
坐在电脑前,陈慕杉边替下属debug,边回味着上周末美好的性爱。
换下制服的调酒师穿过人群来到舞池迎接他,他笑着拉过对方要他与自己贴身跳支舞,只是舞跳不到一半,他的手便被人紧紧握住,对方带领着他快步离开酒吧,最后他直接去了对方租的套房,滚床单滚到天亮。
翻云覆雨后筋疲力尽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小睡了片刻,直感觉到饥肠辘辘才不甘愿地张开酸涩的眼睛,于是他们下床吃饭冲澡,紧接着在浴室里玩闹着不小心再次擦枪走火。
待傍晚对方因困倦而陷入沉睡,陈慕杉便起身悄然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有接到对方邀约的短信,显然很满意相处时他们为彼此带来的愉快,只可惜他对于与床伴频繁的见面实在是不太有兴致,任何可能产生感情的来往都会令他下意识地闪避。
这并不是对方的错,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问题……
“不行了!组长!我要下班!”
晚上六点整,坐在他正前方的下属忽然一声大喊,轮椅迅速向后转,砰地趴在他叠满文件的办公桌上,苦着一张胖脸幽怨地道:“组长,我知道你现在单身,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圣诞节啊!我早在一个月前就答应我家那位今天要陪她的,连餐厅都已经订好了。组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跟老婆什么节都要过,平常的日子才会好过’这句话?我可是深有感触啊!今天!今天就好,求您让我早点走好吗?”
实际上,公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没有意外一般都还会再往后加三四个小时的班。但像今天这种需要跟亲朋好友狐群狗党团聚的日子,硬撑到六点也已经算是对公司鞠躬尽瘁牺牲奉献的了。
望着下属紧闭着眼双手合十的恳求模样,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埋首工作居然晃眼又独自来到了圣诞节……
“……这些话,我怎么记得你在七夕时也说过。”
站起身,他环视了办公室里的其他四位组员,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准备看好戏的灿笑,用看白痴般的眼神望向在正趴在他桌上耍赖的下属,同时他回过头敲了敲隔间挡板,发现身后自己的另外六名组员也都贼头贼脑地偷偷回头探查着情况。见状,他忍不住有些失笑地问道:“除了大骏还有谁想下班?”
一瞬间,两间办公室内十一个人里举手的高达七个,所有人都在偷笑,有的还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只要工作在进度内他们要走其实是可以不用特别向他禀报的,然而整个组里却没有人敢当第一头离开的羊,有他这么一位被喻为冰山先生的工作狂组长确实是有那么点难为他们了。
“有落后进度的明天必须补上,现在都给我滚吧,你们!”
看着一群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的下属,他瞪了瞪大眼睛,索性没好气地直接让所有人全都回家去,省得让他在这样的日子看见仅剩下小猫两三只的办公室里那些散发着孤单寂寞的可怜背影。
一阵欢呼声过后,刚才举手的人全都跳了起来,逃难似的开始拾物品,他则慢慢地坐了下来,继续检查刚才只看到一半的程序。
短短十五分钟,原本坐满人的办公室开始冷清起来,虽然还是有想把工作做到一段落的人,不过已经不多了。
宁静中,他的电话无声地在西装口袋内振动,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他便站起身快速朝安全门的方向步去。
“喂?骚货!晚上干吗呢?混哪里的趴?”
电话那头是他在这些年里闯荡gaybar结交来的好姐妹,不用问他也知道对方是想找他出去玩了。
“加班呢,明天还要上班开个屁趴。”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笑骂道,卸下了累人的面具。
“上个屁班!请假啦!今天晚上a店有圣诞趴,一起来吧?”
那头果然对他提出了邀约,然而站在昏暗灯光下的他却是露出了苦笑。
“不了,我看我还是工作吧!明天我部门有三个人请假,我可不能跟着请。”
听见他的拒绝,电话那头的好姐妹不死心地又纠缠了好一会儿,逼得他好声好气地安抚了十来分钟才得以顺利挂掉电话,接着他便静静地站在楼梯口抽完整根烟。
他已经无法再跟常人一样抱着愉快玩乐的心情度过圣诞节了。至今想起,他的心仍然感觉沉甸甸的,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放下。
这些年里一夜情如喝水般简单,床伴一个换过一个,却是再也没有跟人交往过。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怕了吧。
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上,踏出安全门时,整层楼似乎又熄了几区的灯,而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见了两个月前补进来的部门新人,那位特别受高级主管们青睐的幸运儿。
“组长,emily姐说这是部门明年第一季的请购单,她已经做过盘点请您确认签名。”
幸运儿的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两联单据,他从对方手里接过单据,斜眼瞥向隔壁的办公室,只剩下幸运儿的电脑还开着机,而他自己的这间办公室在他离开座位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全部都下了班。
仅只是一根烟的时间,全组居然只剩下他跟幸运儿两个人了。
“进公司满两个月了吧,还习惯吗?”
从自己的笔筒里随意抽了支蓝笔,他快速确认请购单上的需求然后签上名,递还给对方的同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