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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时搭把手儿罢了。
这种落差,这种不可说的落差,让钱永道除了深深的一回叹息之后,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明湛的厉害,钱永道不过是刚刚体会而已。
为了表示皇上的礼贤下士,以及他对读书人的推崇,明湛在舀钱永道做足了幌子后,还破例的将钱端玉入身边儿做侍卫,赏了个六品官职。这次明湛没有问钱永道的意思,他直接下旨。
除了接旨谢恩,钱家倒没说什么。
在外人看来,皇帝对于钱家实在是恩典太过。钱永道却是惊心动魄,直接赐官,对于别人自然是可遇不可求,但是对于一心想要幺子科举晋身的钱永道而言,这并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这世上,还有一批人,他们非以科举晋身,但也能做得高官显位。这类人,他们是皇帝身边儿的宠臣信臣,向以帝宠为晋身之阶。
但是,别忘了朝中规矩,非进士莫入翰林,非翰林莫入内阁。
如果你没有进士这张文凭,日后想着宣麻拜相,那是做梦!
钱永道虽说外表一派仙风道骨,他本人也以闲云野鹤自居,但是一个考就要求儿子考状元的人,能说这个人没有野心吗?
在明湛看来,真正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会要儿子出来科举。
钱家要做什么,是个什么打算,明湛不清楚。明湛以为自己也不必清楚这些无足轻重之事,他要做的事,就是出手将钱家的安排打乱。
他要让钱家明白,什么是帝王君权!他们这些所谓的学士大儒,在王权面前,该做何态才算体面!
明湛给钱家恩典,却扼住钱永道的咽喉。
帝王手段,莫测至此,钱永道怎能不惊心动魄,大失颜色!
明湛将钱端玉分配到方慎行的手下,去看着丹房里的三位道士炼丹。
这次,明湛要的大还丹需要炼制的时日颇久,而且难度极大,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方能开炉,并且,昆人子与青城居士有言在先,这大还丹也过程琐碎艰难至极,十炉大还丹,能得一炉就是天赐了。
这意思就是,虽然他们是在炼丹,但并不一定能保证成功。帝王开明,吩咐预备炼丹的东西,其余只随他们去。
说起来,在青城居士与昆仑子未到之前,明湛多用小还丹。
钟道人的长处就在于炼小还丹。
只是如今又来了两位竞争对手,青城居士与昆仑子虽是后来者,却不大和气,每次明湛来丹房视查进度,此二人话里话外的就对前辈钟道人的炼丹手段有些怀疑。并且二人联手,将大还丹鼓吹的能消百病,健体强身。吃了后虽不能立时的蹬腿儿成仙,也能益延年。
据青城居士与逍遥子道,此大还丹,一粒可抵得十粒小还丹。
明湛当然要好的。
现下就命道人们炼大还丹,钟道人要说自个儿不会吧,显得跌份儿,怕要被这二人挤兑出宫去,岂不名声丧尽。
青城居士瞧出钟道人的心思,捋须笑道,“我等于山中早炼过数炉大还丹,若是钟道兄不善此道,倒是可以先施用道法,将陛下的电灯弄好,此一举,也可使陛下解忧。”
钟道人一听,顿时劲后寒毛直竖。
电灯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参加考试的二十位道人,焉何只剩青城与逍遥二人,皆因那电灯闹的。此刻,钟道人也算是明白了,这二人就是来报仇的。
钟道人自问命不比青城昆仑二人更硬三分,但是帝王面前,你也不能露了怯。钟道人也是久在江湖飘的,当即心思一转,硬着头皮在明湛跟前儿吹下大牛,“大还丹之事,道人尚可支应,只是道人刚刚炼制了一炉小还丹以供御用,如今道法耗用大半,再无支撑之力。若是欲炼大还丹,还需待道人修养六六三十六日之后,方可为陛下尽力。”
青城昆仑吹嘘的大还丹的配方他是不知道的,不过此时定要拖上一拖,缓兵之计,另寻计量,解了这二道人设下的绳套儿,他方能活命。
明湛是明君啊,明君怎能不体恤下属呢。
好了,钟道人,你累了,你先歇着吧。青城昆仑,你们开始炼大还丹。
就在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的等着大还丹出炉之时,丹房竟然霹雳一声,祸自内生,传出性丑闻。
说来也是钱端玉倒霉,弱质一书生,被明湛发落到丹房来。换了侍卫服,他虽然只会些花拳绣腿,但是相当尽职尽责。
又是刚来的,也很听话。
方慎行是念过书的,如今手下来了这么一位文雅彬彬的侍卫,一打听,哟,还是帝都上有些名号儿的钱永道的幼子。说起话来,钱端玉也明白眉眼高低,故此,方慎行对钱端玉的印象相当不错。
钱端玉这人吧,其实有个毛病,好读书忒求甚解。
炼丹一事,其实自古就有。现代人说起来封建迷信,古人却并不如此看待。老子是道教创始人,道人就喜欢没事儿炼个丹药捏个丸子啥的。
钱端玉虽然年少,但是博览群书,对于道家养生炼丹一事也稍有了解。
他如今正是个好奇的年纪,又正管这事儿。近水楼台,就有事儿没事儿的常在丹房转悠,还会看一看大还丹的配方什么的。
钱端玉在方慎行手下,又得方慎行的意,这三个道人对于方慎行都有些惧怕,故此虽然觉着钱端玉话多问题多,常问的他们张嘴结舌,左支右绌,非常讨厌。但是,因着方慎行,他们也不敢舀钱端玉怎么着。
要说如今这三道人正是得宠,在皇上面前颇有些话语权,怎么会怕方慎行一个小小的五品给事中呢。
说来,虽然皇帝陛下对他们很信任,封赏极是大手笔。可是方慎行似乎对于他们的本事并不以为然。这三人常有争执,又是御前红人儿,之前并不将方慎行放在眼里。
不过,方慎行却能将此三神棍紧紧的压制住,自然也是有手段的。
法子还相当简单。
方慎行有事无事的总会念叨一句,“皇上的电灯啊,至今还没个头绪,既然仙人显灵,想来必有道法高人的仙长能有些道术方法呢。你们三位仙长,若是哪位能将电灯的事为皇上解决了,皇上定会重重的封赏。”
只要方慎行此话一出,三人之间纵有天大的矛盾,顿时一声不吭了。
所以,就是有人想压制方慎行,也因方慎行此话,只得将野心渐渐的熄了。
还要说性丑闻的事儿。
方慎行正在与手下兄弟在丹房休息室里聊天消磨,他们平日里没啥事儿,就管着炼丹。可炼丹主要是道士们的活儿,故此,这些侍卫啥的,极是沫闲。
这会儿,一堆血气方刚的男人正在讨论着秦楼楚馆温柔乡时,钟道人慌里慌张的过来,长身一揖,急着,“方大人,大事不好了,你们去瞧瞧吧,青城那个禽兽,竟然对钱大人无礼啦!”
钟道人语焉不清,只是跺着脚喟叹,“禽兽啊禽兽!”
方慎行主管丹房,若有事,皇上定舀他来问。此时,方慎行急忙带着人过去了。
这会儿,还没出事儿,就见青城道人将钱端玉压在榻上,正满脸潮红一脸兽相手忙脚乱的要解小钱公子的裤腰带。
小钱公子啥人哪,那是书生门第里娇养在家里的少爷,哪里见过这等东西。钱端玉到底也是男人,死命的挣扎着。只是这走江湖的一般都练过些身手,小钱公子一时半会儿的也没能挣开青城道人的钳制。
方慎行也是书生,但是此人颇有些急智,捞身桌上的一个青铜鼎,一个跃步上前,狠狠的敲在青城道人的后脑勺儿上。咚的一声,将人咂出半脑袋血,晕死过去。余下侍卫急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晕死的青城道人捆绑起来。
钱端玉脸上难掩羞愤,不过,他到底世家出身,遇到这种事,竟也难得冷静,掸一掸皱巴的侍卫服,淡淡道,“不知道青城道人吃了什么药,忽然之间连人都不认得了。这屋里的茶水东西不要动,自有人来查验原由!”
直接命人将青城道人羁押起来,方慎行开始发愁。
丑闻啊丑闻。
彻彻底底的性丑闻啊!
还是发生在仙长嗑药,强|奸御前侍卫未遂的性丑闻啊!
自从这三位道士进了宫,方慎行已经成了朝臣的公敌,公认的奸邪。
这个时候,道士之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丢脸的事儿。若是露出风去,朝臣定要抓住此等把柄,不要命的攻诘他。
这个时候,可怎么办?
还有钱端玉,若是他将此事封口,钱端玉能不能听呢?
对于钱端玉,这种事情传出去于名声有暇,何况钱端玉年纪尚小,方慎行还有把握说服钱端玉。
可是,就算钱端玉肯听,那个钟道人呢?
这事儿,若说与钟道人无干,方慎行是绝不能信的!
昆仑子与青城道人为圣上炼丹,眼瞅着再过个把月,第一炉丹就要开炉了,这个时候,青城道人发生作风丑闻。皇上九五之尊,怎么能吃一个嗑药强|奸未遂者炼制的丹药呢!
还有,这种人品,简直妄称仙长!
如今,青城道人是保不住了。
青城道人下去,最得利者,就是钟道人。
钟道人跑到休息室大呼小叫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整死青城居士!否则,连方慎行都可以一下子砸晕青城居士,钟道人怎会不先救钱端玉,反是先吵吵嚷嚷的去喊人呢!
法子虽烂,但很管用!
可怜的,除了中套儿的青城道人,就是无辜入套儿的钱端玉了!
而且,方慎行也没啥胆子敢隐瞒明湛。
他调进丹房的时间尚短,就是他手下的人,也难保个个儿的就这么听话。
事情已经发生,隐瞒已是徒劳。
方慎行想去面君回禀此事,却不料,圣君不在家,神抖擞的跟着老婆出门斗小三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要晚上更了~
☆、98
以明湛的自信,他从未以为什么人可以被称为他的情敌。
哪怕刘影这小子生的有几分味道,他也并不将刘影放在情敌的位子。否则,这不但是高看了刘影,更是低看了他与阮鸿飞的深情。不过碍于刘影很明显的表示出对他家小飞飞的觊觎,明湛对于打击小三却非常有兴致。
他就是格外喜欢看刘影那张因为阮鸿飞对他明小胖格外照顾而黯然失色的脸孔。
明湛这样全副武装的准备去欺负人,做为当事人之一的阮鸿飞对于明湛此癖好完全无语了。
明湛是个要面子的,以往他跟阮鸿飞出门是玩儿命的往光鲜亮丽里倒饬,生怕哪里输给阮鸿飞。当然,就是这样倒饬,他也没赢过。他与阮鸿飞,容貌身量的差距自娘胎里就有了,明湛再如何臭美,也不是人力可以扭转胜负的。
这回倒也奇了,知道阮鸿飞去和刘影见面,明湛反而是怎么磕碜怎么折腾。
阮鸿飞无奈,“你这是啥意思啊?”明小胖这样寒碜,丢的还是他的脸好不好?
明湛哼哼两声,不说话,只叫着阮鸿飞往外走。
阮鸿飞道,“看这水桶腰大象腿,你真不适合穿这砖红色儿。湖蓝就挺好看的。”
“连帝都前四大美男子之首你都敢嫌弃,你不要命啦!”明湛将阮鸿飞的手硬搁在自己胳膊上,威胁道,“敢拿下来,跟你没完。”
一时间,阮鸿飞实在不能了解明湛奇诡的心思,不过,明小胖不瞎吃醋就是好事啊。
刘影无疑对于阮鸿飞是有倾慕之心的,阮鸿飞不是傻瓜,自然能察觉出来。如果换个人,又有明湛这样爱吃醋的爱人,无疑要注意避嫌的。
只是人家阮鸿飞打小儿就是万人迷,哭着喊着要跟他好的人实在太多了,刘影这种欲语还休的自然不在少数。若是个个儿避嫌,阮鸿飞干脆不必出门了。
因此,阮鸿飞当真没怎么在意。
明湛诡异的地方在于,一般正室去见爱人的倾慕者,那是怎么神怎么漂亮怎么打扮。明湛正好相反,倒也不是多丑,只是一个人刻意往邋遢里张罗,好看不到哪儿去是真的。
阮鸿飞只得带着个红团子出门儿,阮鸿飞是体面了大半辈子的人,路上还在寒碜明湛,“胖,你啊,这辈子两回最难看,头一回就是敬敏大长公主来宫里相女婿,你那一身大红袍子。上回说了难看,这回还这样穿,你图什么啊?”
“你懂什么啊?”明湛白阮鸿飞一眼,振振有辞,“长眼的人都能看到我的内秀,哪儿难看啊!”接着一脸语重心长,认真的教导“老婆”说,“以貌取人是肤浅的,知道不?”
阮鸿飞对明湛的理论嗤之以鼻,这话当然是没错,但是话从这胖子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的惹人恨。明湛是阮鸿飞见过的最喜吃醋最会吃醋的家伙,还借着吃醋达成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目的,让阮大仙儿吃亏不少。
要是单独听明湛这句话,还不得以为此人是大圣人呢?
哼,明湛在日常那些事儿,阮鸿飞简直懒的提。略微见到个眉眼可以的,就跟八辈子没见过世面的色魔似的,亏得这些漂亮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好,禁得起这位帝王的意淫。
所以,阮鸿飞内心深处对于明湛此举是异常的唾弃。整日说别人拈花惹草,从不检点自己不守夫道之处。不过,阮鸿飞此人特会装,一般人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啥。故此,人家醋了,明小胖也不知道。
可是,明小胖醋起来,非闹得翻天覆地不可。阮鸿飞虽然对于明小胖这种小心眼儿有些无奈,不过对于明小胖的醋劲儿,无奈之中还有些隐隐的喜欢。
总之,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常人难以理解的感情了。
阮鸿飞一路琢磨着明湛的用意,直到他看到刘影的脸色时,忽然就完全的了悟了。
第二次见到小三,不同于头一回明湛刻意的敛。这回,明湛刻意做出的亲呢,以及阮鸿飞对他的体贴,让原本就极为敏感的刘影有一瞬间失态的震动。
刘影对于龙阳之事,断袖之癖并不陌生,让他震惊的是杜若王这样的风流潇洒人物儿,与其相好的莫非就是这位魏公子?
明湛不可能在刘影面前表露身份,故此,刘影认为自己见到了人世间最不般配的一对情侣!在他眼里,杜若王的高贵风华偏若天上的太阳,可是明湛却平凡如同田间的土豆儿。
上次见着,他虽然在心里隐隐的有所怀疑,不过并不能确认。如今乍一确认,给刘影的震动不亚于晴天霹雳。
刘影的神色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儿。
明湛笑着喝了半盏茶,欣赏着刘影的神态,赞美道,“这是什么茶啊,这样好喝。刘公子这儿的茶叶也不一般啊。”
刘影回过神,脸色就有些尴尬,“只是普通的龙井而已,魏公子过奖了。”
明湛摆摆手,瞟一眼阮鸿飞,黑水银似的眼珠子一转,又将视线落于刘影脸上,意味深长的笑着,“这可不普通,要不,我家老杜能总念叨着来刘公子这儿喝茶么。”
刘影面皮极薄,腾的就红了,极力稳住心神,移开视线,平淡的语气中带了几许羞愤道,“魏公子,若是您觉得我这里的茶好,不如一会儿您走时,我送您两罐。”
“哈哈,让刘公子破了。”他堂堂正房,竟然被小三撵!天理何在!
明湛假笑两声,问道,“刘公子来帝都有些日子了,听我家老杜说,你家在海外,这是打算游学呢,还是旅行呢。”
刘影低声道,“我是来探亲的,路上多有麻烦国主之处。如今就要回去了,特意请国主与魏公子过来,向你们道声谢。”
“你可没麻烦我,是我家老杜天生热情。”明湛一脸虚假的惋叹,“刘公子要回去了,怎么不早说。若早知道,我弄些土特产给刘公子带着,穷家富路嘛。以后若是想念帝都,瞧一瞧帝都的物件儿也是好的。”
阮鸿飞实在受不了明湛这种嘴脸,客气的问刘影,“都拾好了吗?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刘影对着明湛除了震惊就是敷衍外加三分厌恶,可是面对着阮鸿飞,那真是一低头的温柔,“多谢国主,都拾好了,什么时候国主有去海外的船,带我一程就是了。”
阮鸿飞温声道,“来时常听你念叨的几本古籍,原本不好给你,不过我命人抄缮了新的,你带在路上解闷儿吧。”
“多谢国主。”
天生的狐狸啊。
明湛瞪一眼到处乱放电的阮大狐狸,咳一声,使唤阮鸿飞,“我茶没了,老杜你去给我倒一盏。”
不待阮鸿飞反应,刘影已起身道,“我去帮魏公子添水,魏公子与国主再聊会儿吧。”他转身避了出去。
阮鸿飞实在对于明湛头疼,小声提醒他道,“风度啊风度,胖。”
“少来。”明湛坏笑,“刘影倒是挺有风度的,你动心啦?”
阮鸿飞敲明湛脑袋一记,“他够倒霉的了,你别落井下石啊。”
据明湛看来,刘影其实还算个规矩人,且保持着一定的自尊心,但是太过高低眼。对待他与对待他家飞飞完全是两个态度儿,这一点儿,明湛极是不高兴。
但是,明湛有明湛的风度,宣告了主权后,他还挺乐意看刘影那种看向阮鸿飞的惋叹留恋不平可惜的小眼神儿。
历史上多少奸\情就是由一个复杂而勾人的小眼神儿开始的呢,明湛暗暗想。
本来人家刘影已经命厨下预备了酒食,不过碍于明湛在场。刘影又不是傻瓜,明湛那种醋兮兮酸溜溜的嘴脸,人家看的一清二楚,故此,刘影识趣的没留两位用午饭,便客客气气的将阮明夫夫二人送出门去。
事后,明湛对于阮鸿飞道,“幸亏我跟着一道出来了,实在是危险万分哪。”
“胡说八道什么。”阮鸿飞搂着明湛笑。
“要是我不来,指不定姓刘的要跟你叨咕些什么呢。这种人哪,你不沾还好。若是沾上一星半点儿,所谋者必是正室之位。”明湛危机重重的叮嘱阮鸿飞道,“你没注意他看你的眼神儿,那里面真是千种情思万古哀愁,就等着人怜香惜玉呢。”
阮鸿飞懒的理会明湛,明湛又给阮鸿飞立规矩道,“以后再有人拿刘影看你的眼神儿看你,你就别搭理他,听到没?”
阮鸿飞懒洋洋地,“那我认识的人大半得绝交啊。”
明湛闻言,眉毛一竖,大怒,“你在外头都给老子勾搭过那么多人啦!”
阮鸿飞哈哈大笑。
知道刘影要回海盗头子李方那里,明湛还是挺开心的。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方慎行过来禀报青城道人性丑闻事件止。
我的天哪,丹房正经道人拢共就三个,这还有内讧了。
明湛暗暗想,一面颇是关切的问钱端玉,“小端,你可受伤了?”
帝王问的这样直接,钱端玉的脸隐隐透红,忙禀道,“青城道人突然发狂,属下没能制住他,实在失职。不过,幸好属下亦学过些拳脚,不曾受伤。”
“哦,这就好。”明湛并未当成什么大事,吩咐道,“慎行,这件事交给你审讯。至于小端,你受了惊吓,给你三天的假,回去压压惊。”
方慎行领命,钱端玉却道,“陛下,臣分毫未伤。再说,臣堂堂男子,若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要压惊,实在是不成器了。臣向皇上请命,协助方大人审讯青城道人。”
“好啊,就依你。”明湛笑允。
帝都一切安稳。
章戍却遇到了麻烦。
自从前日见了萨扎一面,就再也未见到萨扎了。
可是,章戍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哈木尔的妻子,如今萨扎的小汗妃温娜。
温娜身材丰美,八月的草原已经有些冷了,穿着阔大的鞑靼袍子,却仍能隐约看到温娜鼓囊囊的胸型。温娜脸上悲喜难辩,望着章戍的眼神,异常严厉,她直接问,“哈木尔真的还活着呢?”
“是啊,过不了多久,王妃就能见到你的丈夫了。”章戍觉得在赎回哈木尔的立场上,温娜应该是很好的盟友,故此用语相当的温柔客气。
谁知温娜对于这个消息没有半分的喜悦,她冷冷道,“鞑靼人世代英雄,即便不能战死在沙场之上,也不该去做你们汉人的俘虏。”
“他早该死了!”
章戍见惯了温柔似水的汉族女人,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彪悍的鞑靼女人,顿时口瞪口呆,愣一阵神,章戍方略带责备道,“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是你的丈夫!”
温娜的眼圈微红,但是很快压下了这种激动,脸色恢复了平淡,正色道,“做为一个战俘回来,没人会再瞧得起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说完这句话,温娜扭身离开章戍的帐篷。
这些蛮夷妇人,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章戍暗自评价。
继温娜之后,章戍见到的第二个来访者是哈木尔的叔叔陈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