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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替她止过血了。
无法解释心里面是什么感觉,枉他堂堂一介上仙,却连护自己徒弟周全的能力都没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起来。
走到她跟前,替她细细检查了一下伤势,果然所有斩断的筋脉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她现在丝毫内力都没有,连凡人都不如,若是旁人见了,定会觉得奇怪吧。
虽然将这些年传授她的功力都废掉了,但是妖神之力却仍封印在她体内,况且她神之身,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虽然明知道这点,他举起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手抖,这是他那么多年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徒儿啊。
白子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见她在昏迷中依旧紧紧的握着那两个铃铛。
错了就是错了,不论理由是什么。小骨,我知道你心头有多不甘,要怨,就全部怨师父吧……
花千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谁在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一层冰凉冰凉的东西在身上被缓慢而温柔的涂抹着,顿时疼痛与灼热去了大半。然后便是滚滚而来的内力,温暖着她的心她的五脏内腑。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团白影,却始终看不真切。
师父?是师父么?
她身子在他的掌下微微颤抖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白子画以为她冻着了,忙帮她把衣服穿好,轻轻搂在了怀里,仿佛抱着个瓷娃娃一般的温柔小心。
那浑身消不掉的一百零一道剑伤,狠狠的刺痛着他的眼睛。他刚刚到底如何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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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天牢内。
“我要花花……”南无月一直在哭闹不休,糖宝怎么哄都哄不过来。
“骨头妈妈到底怎么样了?”糖宝哭丧着脸,又是担忧又是难受。
东方卿一面安慰的笑,一面轻拍着南无月的头,很快他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别担心,骨头已经没事了。”他长嘘一口气,白子画终归还是没让他失望。
就算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坐视自己心爱的弟子魂飞魄散。他既然宁肯犯下大错,违背自己一贯的原则,连她的妖神之力都暗自封印,自然更不会眼睁睁看着骨头死。而明知道南无月已经不是妖神,却竟仍拿他为骨头顶罪,虽然是一时之策,他也有想办法将处置南无月的时间往后拖,应该不会让南无月白白枉死。但仅仅这一事,已经可看出骨头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竟让一向心如冰雪的白子画将一切都置之于脑后,只为保她平安。
东方卿轻叹口气,似乎感觉花千骨离自己越来越远。
骨头,或许他为你所舍弃,所背叛,所付出的,远比你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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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默将剑放在他面前桌上。
白子画闭目看也不看一眼,本已虚弱到极致,为花千骨疗伤又损耗了太多内力,整张脸都白得叫人心惊。
“你的剑。”笙箫默心疼他为了花千骨挨了那剩下的六十四钉,却又有些开心他会那么做。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最清楚他的为人,远不是他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无情,他总是以他所自认为对的方式温柔保护着身边他关心爱护的人,就如同小时候保护他一样,受再多的苦都不吭一声。
“扔了。”白子画依旧安静的打坐未睁眼。
“这是师父亲自传给你的,就算做了掌门之后,也总是佩带在身上,你一直都很喜欢不是么?”
“这世上没什么是我喜欢的,顺其自然罢了,何况废剑一把,要来何用?”
“你既然赠给千骨了就是她之物,怎能由你说扔就扔。”
白子画不说话了。
笙箫默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故意如此伤她,要知道她未必就会恨你或者明白你的苦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笙箫默无奈摇头:“你错就错在太聪明了,何苦什么都知道?”
关门出去,徒留如今已光芒全无,灵性尽失,废铁一样的断念剑横躺在桌子上。白子画睁眼静静看了几秒,一些影像在脑中重复闪过,轻叹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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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水拉住落十一:“怎么样?还是不准人去看她么!怎么办?她伤的那么重!会不会死啊?”一抹眼睛哭了起来。
朽木清流拍拍她的肩:“别着急,尊上既然救了她就肯定不会让她死的。”
“可是朔风也不见了!他和千骨一起失踪的!到底人到哪里去了!他最冷静最有主意了!要是他在,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落十一眼中闪过一抹悲痛,皱起眉头犹豫了下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我刚施法找过了,没有任何地方有朔风的气息,验生石也没有反应,朔风他……应该已经死了。”
轻水一听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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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几天的大战,众人皆疲惫不堪。圆月初上,夜色再次笼罩大地。只是长留山仍不平静,云隐几次想求见白子画未果,皆以身体不适为由被回绝。只是让人传话给他,只要一日花千骨未被逐出师门,她便还是长留之人,应受长留监管,休想将她带回茅山。
更深,摩严门前悄然无声的站了一人,低沉着声音道:“师祖,弟子霓漫天求见。”
摩严黑暗中睁开眼,犹如琥珀发出金光,十分骇人。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要紧事想要即刻禀告师祖。”霓漫天壮着胆子说,心底对这严厉的世尊还是有几分敬畏和害怕的。
“进来吧。”摩严指一弹,掌上了灯。
霓漫天推门而入,恭谨的跪拜下去:“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师祖休息。”
“有什么事快说。”
“敢问师祖,小师叔之事今后要如何处置?”
“你是说花千骨?”
“正是。”
“哼,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我做主,那是人家的徒弟,有人插手他可是不高兴的很呢!”摩严为这事正在气头上。
霓漫天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师祖息怒,尊上他一向待人慈悲为怀,何况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难舍之情难。”
摩严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厉声斥责:“他再慈悲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半条命去换那丫头的命!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了那丫头的罪也便罢了,偏偏还逞强非要替她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