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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俊中间。
程静看着状态越来越糟糕,面色比刚才更白,嘴唇没一点血色。
任航摔疼的劲已经过了,膝盖有些擦伤。
他看程静的样子,似乎车稍微有点颠簸他就疼的更厉害。
“程静,你没事吧?”人是他摔出去的,任航真正担心。
程班长摇头。
祝俊看程静左手不自然的垂放,他沉声问:“你是不是手腕疼?”说完话,伸手去碰他左手。
程静疼的叫出声来。
他极力压抑痛楚,颤着声音说:“这里好像不能动了,很疼。”
任航说:“程班长,你不要吓我。”
祝俊不敢再碰他手,忍下焦躁情绪,骂了任航一句,让他闭嘴,又跟前面的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开慢一点。”
去的还是市一院。
所幸医院人并不多,任航还摔成个跛子,祝俊和宗远让他和程静一起坐在休息厅的椅子上等他们挂号。
b超室的医生已经下班,祝俊捏着两张挂号单过来暴躁地直按前额头发。
宗远过去找护士沟通,现在只能先做280元的ct,看程静这个状态,等片子出来后还要决定要不要留院观察。
“两个人都去做ct,任航也摔得不轻,检查一下最好。”宗远回来,拍祝俊肩膀。
“就给程静做吧,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任航站起来,他有些窘迫地看着祝俊和宗远,又说:“我先去缴。”
“我去交钱,你给我老实去做ct。”祝俊语气恶劣,他把任航拽住:“发什么楞,带他一起过去!”
宗远和祝俊两个人跑前跑后拿单子,身上带的钱现金还是凑不够去交,宗远说:“先刷我的卡。”
“也行,明天我再还你。”
宗远说:“没事。”
终于开好单子,祝俊拿着,对宗远,说:“谢了,兄弟。”
宗远没多说话。
拍的片子检查出来结果,任航一切正常,程静内脏没受伤,左手手腕骨折,要先接骨,再用夹板固定。
接骨过程他又疼出一身汗,祝俊抿唇站在旁边看着他咬牙忍着不吭声。
刚到医院时候程静妈妈就打过电话过来,问他们在哪家医院,她要赶过来。刚开始程静还硬撑着在电话里说没事,他做个检查就回去,可这检查做出来,他手腕处红肿,今晚还要留院吊盐水消炎消肿,必须监护人签字陪同。
他们坐在门诊外面的椅子上等程静妈妈过来,宗远在楼廊稍微人少的地方接电话,跟在学校里面干着急的钟意说两个人的检查情况,又安慰他不要担心,说程静已经接好骨,再修养几个星期就会长回去跟原来一样。
在家长会上见过一次,周萍一进医院大厅就看见宗远,赶忙过来问程静在哪。
宗远挂电话,把人带过来。
“这怎么回事啊?跟妈妈说说看,好好地在学校读书怎么把手弄成这个样子,这明天上学可怎么办?”周萍过来摸程静上夹板的胳膊,看他病怏怏的模样,心疼又责备。
任航刚开口喊了一声阿姨,程静抢先说:“我只是左手伤了,去学校还不是一样。”
“你是不是在学校跟别人打架了?”周萍抬头望祝俊和任航,着急送程静来医院,两个都还穿着短袖的运动衫,特别是祝俊,一看就不是她眼中的好学生模样。
程静说:“我今天下午去跑步不小心自己摔倒,是他们送我过来的。”
任航急忙说:“阿姨,我们也是程静同学,就是隔壁班十六班的。”
周萍又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个男生,她脸朝着宗远说:“谢谢你们送静静过来,都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他就行。”
任航还想说话,程静说:“你们回去吧。”
三个男生和这对母子告别,他们才转身没走多远,周萍对着程静说:“我听你张老师说,你最近和那艺术班的人走得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专心学习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同学来往,你怎么总是不听妈妈的话,妈妈这么忙不都是为了你……”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进那三个男生的耳朵里。
低着头走路的任航抬头看祝俊表情,却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外面新鲜空气不再有消毒水的味道,压抑的气氛总算有一点缓解。
祝俊问宗远说:“你现在回家还是去学校?”
宗远抬手腕看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他说:“一起回学校吧,我车还在学校。”
祝俊笑笑,他搭上宗远肩膀说:“是钟意还在学校吧。”
任航愁眉苦脸,他没认真听这两人说话,犹豫半天跟祝俊说:“那个钱,我过几天再还你,今天谢……”
“打住啊,行了,你什么情况我还不了解,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别提这茬事了。”
任航感激地看着祝俊。
祝俊一巴掌呼他头上,不耐烦地说:“你他妈这什么鬼眼神,最后说一遍,行了啊,是兄弟就不要给老子矫情。”
任航摸着脑袋笑,跟宗远说:“今天谢谢了。”
宗远也呼他一巴掌,下手比祝俊轻多了,他拍任航的肩,笑着没说话。
祝俊说:“诶,我说你他妈有完没完啊。”
任航告饶:“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祝俊说:“心情有点不爽,要不跑步回学校,不把气散散,老子就要憋死了。”
“跑跑跑,下午比赛不是还没完,正好再比比。”任航已经做好动作,又被祝俊一脚踢过来:“你还敢提下午的事,训练这么久还能把人背着甩出去,简直就是给我们体育组丢人。幸亏他没事,不然老子先搓你一顿开涮。”
任航嗷了一声,他笑着躲过去,沉重的心情轻松不少。害程静骨折的愧疚,没钱拿出来垫医药的窘迫,都被祝俊这几下打骂减轻了不少。
还有宗远这么沉稳不惊,从一开始就帮着冷静沉着地解决问题。
三个男生随便做了几下拉筋,在初冬的夜晚,路过偶尔过往的车辆和街边的行人,迎着寒气和路边暖色的灯光往学校的方向跑步过去。
跑了一小段路,任航喘着气说:“我真觉得挺对不住程静的,平白无故被我害的骨折,还在他妈妈面前说自己摔的,替我挡着。”
身边宗远的呼吸节奏还算平稳,祝俊也不接话。
“他妈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他而是想着他明天能不能去上课,他心里应该挺不好受的吧。”任航继续说,有些话却还是没说出口,比如他妈妈说他和祝俊是不三不四的同学,看程静和他妈妈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亲络,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疏远。
他对程静也只是最近因为他跑步才熟悉起来。第一次去跑步因为祝俊故意整他而大腿抽筋,疼的那么厉害也没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