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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钟意都在不断灌人,闹姚锡聪和周礼娟,逮着程静逼他玩色子和他猜拳,又带他唱歌。
到最后他如愿以偿把程静灌醉,也把自己赔了进去。
祝俊实在看不下去,把两个人抱在一起相互说胡话的人拉开。
姚锡聪帮他扶着钟意:“怎么办,两个都醉地这么彻底,生日蛋糕还没吹蜡烛。”
“钟意?”他又拍拍他脸。
“不想过生日。”他低声说。
姚锡聪没听见他说什么,又“啊”了一声,要他再说一遍。
程静呆呆靠着祝俊站,整个人往他怀里缩。
钟意又说:“不想过生日。”
祝俊手扶住程静肩膀,低头看了他一眼,他只穿了一件白t,薄薄一层,领口开到锁骨,温温柔柔气息贴着他。
“别吹蜡烛了,他不想过,就别搞了。”祝俊对姚锡聪说:“等会儿你和周礼娟一起送程静回去,我送钟意。”
程静听见他说的话,抬头看他。
姚锡聪说:“要不……”
“钟意要是发酒疯你制不住。”他一句话打断他。
玩到十点钟大家散伙各自回家。
说是给他过生日,寿星喝醉了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睡觉,谁也不理。
等到最后包厢只剩祝俊和钟意两个人。
他走过来踢了踢钟意小腿:“走,俊哥送你回家,能站的起来吗?”
钟意翻个身不理他。
祝俊过来又踢了他一脚。
钟意睁开眼睡懵懵看眼前身影,他以为是那个人,坐起身抬眼认真看。
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消散,他又低垂下头。
祝俊在他旁边坐下,看他萎靡失望的模样,说:“我是祝俊,不是他。”
“我知道。”
“因为宗远不在,连生日都不想过?”
他不说话。
祝俊说:“钟意,既然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你放得下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我放不下。”他自问自答。
他揉揉脸,低声说:“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是我太自私了。那段时间我总是在迷茫害怕,心里面重地喘不过气,我不想让我妈难过,总觉得对不起大奶奶,又担心宗远真的会被大伯伯送到医院去。其实和他在一起以来,那种担忧一直都在,那一段时间成了难以承受的重量。我只想到了自己,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没有勇气能继续走下去。”
“所以我跟他说分手,我想好过一点,不想再那么难受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好过。”
钟意呼出一口气,他轻声说:“我每天都想他,一想到他除夕晚上看我的表情,我心里难过地就快要死掉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后悔。那一段时间,整个世界都陌生和无助。我妈她哭着问我是选宗远还是选她,求我不要任性,她只有我。似乎周围的每个人都在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事实真正如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动摇了,想要离开他。我以为只要说了分手,我们都会好起来。只是失去一段感情,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以后的路那么长,只是没了一段以为纯粹执着的恋情。
我竟然忘记了他也会迷茫不知所措,也会伤痛害怕和我一样需要勇气和陪伴。
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离开他。
钟意说:“他肯定不会原谅我。”
祝俊沉默许久,他听完钟意的话,也依旧没开口。
他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天气越来越热。
李知月偶尔晚上半夜醒过来,起床经过钟意房间,里面的灯总是亮的。
她记得最晚一次是凌晨三点。
她在二中虽然不是钟意班主任,可带他班的课,每次看他上课时候都注意力集中认真听讲。听其他老师反馈,也是这种情况。
她本该高兴,却总是隐隐担忧。
四次摸底考,钟意成绩一次比一次出色,作为一个艺术生,空了大半年的课程再回来上课,分数线也堪堪达到一本那档。
高考那两天都在下雨。
坐在教室里答题时,还能听见外面轰轰雷声。
这是一道优胜劣汰的残酷竞争,多少学生寒窗苦读,没日没夜看书做题,只是为了过这两天的坎。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时间结束,全体考生站立,监考老师一个一个座位来试卷和答题卡。
他拿着笔袋走出教室,走廊上全是学生,都是说话声。
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
连手机都懒得开机,他走出长廊,沐浴在细雨里。
心里空落落的,这些天来所学的知识都在几天考试里倒了个光,他觉得自己似乎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他就这样一个人走回家。
第52章
姚锡聪和祝俊打钟意的电话一直没打通。
李知月在校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儿子,她举着伞焦急打他同学电话,姚锡聪赶过来说:“阿姨,您别担心,钟意说不定一个人先回去了。”
几个人决定分头找他。
李知月回到家,看见钟意全身湿透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赶忙打电话给他那些同学说他已经回家。
走到钟意旁边把他摇醒,想斥责他却又无可奈何地心疼,她说:“怎么不等妈妈一个人淋雨回来?”
钟意坐起来,觉得头有点疼。
“身上这么湿还睡,快给我去换衣服!”她敲了他脑袋一下。
钟意笑着撒娇:“感觉有点累,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这天晚上,很多学生都在外面狂欢,谁也没能把他喊出去玩,钟意吃完晚饭,就关门进了自己房间。
半夜李知月怎么都睡不安稳,好几次噩梦醒过来,她起床去客厅喝水,经过钟意房间时,她没忍住推门进去。
自从校考完他从h市回来,他们母子俩很少交流。他周末也待在家,有时候能坐在书桌前看一整天书写作业,偶尔抱着一本速写本画画,一看见她进来,就把本子了起来。
他正蜷着身体睡,卷着一半被子。
李知月把空调调高到27c,走到他床头,弯腰想把被子给他盖高一点。
伸手触到钟意身上,她就立即察觉到不对头,浑身滚烫。她一摸他额头,立刻就慌了。
他在发高烧。
她只恨自己疏忽大意,一个人根本没法把钟意送到医院,只能打120。
原本只应该是一场普通的发烧,她坐在夜里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医生过来又具体地一系列检查,说他长期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又得过肺炎,疫力很低,这次发烧不好捱过去。
他昏睡了一天多,后来偶尔